得了鐘文的允諾后,李大亮那更是高興的有些找不著北了。
至于他心里想些什么,鐘文也不知道。
不過,鐘文也能從他的狀態上看出,此時的李大亮非常的高興。
“李將軍,你身為皇室宗親,有必要如此嗎?況且,這些牲畜有多少還不知道呢,你現在就如此的高興,難道不怕朝中的官員們集體討伐你?”鐘文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再不阻止李大亮此時的狀態,鐘文估計自己都有可能會把李大亮當成瘋子了。
“鐘少保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饑啊,我雖是宗親,可我家人多啊,況且,我又沒什么產業,也只有圣上封賞給我的封地罷了,況且,土地里產出的這些東西,可都不夠養家啊。”李大亮聞言后,立馬開始哭起窮來了。
“哦?你身為皇室宗親,怎么可能就只有封地,怎么說也該有幾個店鋪吧?就算你家人多,難道還能多到成千上萬人不成嗎?”鐘文好奇道。
鐘文在長安之時,也著實沒去過什么皇室宗親府上,就連一些國公勛貴的府上都未曾去過,哪里知道這些人的府上有多少人。
而且,在長安之時,金水也好,徐福也罷也從未與他說過這等小事。
不過,依著鐘文猜想,一個縣伯的府上,這人數再怎么著,也不可能有著上千人之數吧,最多也就一兩百號人就差不多了。
就如鐘文在長安所在的縣侯府,也才幾十個人,而且,還包括惠來酒樓的人員。
“鐘少保,以后待回了長安,到我家中坐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有些事我也不好說。”李大亮此時到是住了嘴,也不再說著關于他府上的事情。
李大亮不說,鐘文自然是不會再追問了。
與羌人的合作與買賣,誰掙錢誰參與其中,鐘文只需要保證利州得利即可,他也不想去關心李大亮家中的事情。
一行人回到了營地后,又開始了忙碌。
能閑著的,估計也只有鐘文與李大亮他們了。
三千來人在這恰卡鹽湖忙活著,到也顯得熱鬧異常。
只不過,到了晚上,這種熱鬧就就成了寒冷了。
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
白天熱,晚上冷。
這使得忙活了一天的人,都鉆進窩棚里,相擁入睡。
好在前段時間從鄯州那邊運送了不少的東西過來,要不然,這夜晚可不是那么好熬的。
時隔幾天后,薄豪仁他們還真就趕著牛羊往著恰卡鹽湖這邊而來。
此次交易,牛只有一百頭,而羊卻是有著一千五百多只。
是終,薄豪仁從鐘文他這里換得了三百多石的糧食。
薄豪仁他們也不傻,不可能第一次交易就趕著上萬頭牲畜過來交易的。
這要是有問題,那不得虧死嘛。
“薄將軍,交易完成,你的人可以開始安排干活了,李將軍,這事你得上點心,還有,這事以后就交由你李大亮和張成一起負責,過些時候,我也得離開了。”鐘文向著薄豪仁與李大亮說道。
“鐘少保,此次是第一次交易,如果鐘少保愿意,以后會有第二批,還有第三批,不過,我只信你鐘少保,其他人我不相信。”薄豪仁聽見鐘文準備離開,心下立馬緊張了起來。
薄豪仁對于李大亮可不太相信,就連張成他也不相信,他只信鐘文。
至少,在他的眼中,一個武藝高強的高人,他打心里是敬佩的,而且,這種信服感會比別人來得更為強烈。
羌人只尊強者,而非強者的,只有把他們打服了,他們才會尊敬你。
而李大亮他們,比起鐘文來說,在他的心里,可就有些不夠格了。
而此時,李大亮心里著實不得勁。
雖說,這場交易確實是鐘文促成的,可這羌人當著他的面言說不相信他,這更是讓他丟了臉面。
如鐘文不在場,說不定他李大亮當場就翻起臉來了。
反觀張成,他可就沒有什么心思了。
身為利州統軍府的副將,他只能聽令行事,而且,他也只聽鐘文的令。
至于李大亮的命令,如不是過份的命令,他到也會尊從。
“薄將軍,你放心,他們二人是可以值得相信的,而且,張成是我的部下,如你不信李將軍,我這個部下你可以百分百相信。”鐘文雖不明薄豪仁心中所想,但見其說出如此之話來,只得向著薄豪仁介紹起張成來。
“即然鐘少保如此說了,那我薄豪仁信他。”薄豪仁聞言后看了看張成,拍了拍胸膛,算是認下了鐘文說的話了。
當天,為了這第一次的交易成功,營地擺了宴席。
請了薄豪仁他們一些部族首領喝了酒,吃了席后,各自散去。
此次,薄豪仁他們帶來了三千人。
三千人加入到這場建設,這進度也開始越發的快了起來。
就連曬鹽的鹽場,也都開始鋪設了起來。
一連五天,時間過得很快。
而鐘文也計劃著自己是該返回利州了,畢竟,鹽場的事情基本也無大問題了,只要不是土谷渾大亂,就不會發生什么不可測的事情來。
“李大亮,張成,以后鹽場的事情,我可就交給你們倆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就要拿你們二人是問了。”某日清晨,鐘文向著李大亮二人交待著一些事情。
“鐘少保,你放心吧,鹽場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提頭來見你。”李大亮雖不愿鐘文這么快就離去,但也知道,鐘文必然是不可能長久留下的。
能留下的,也只有鐘文帶來的這一百來號人了。
況且,利州商團那邊也得加緊安排了,這運輸食鹽之事,以后可得需要利州商團來處置的。
鐘文得了李大亮的保證,轉著頭看了看鹽場說道:“制鹽之法,我希望暫時保密,我不希望除了恰卡之外再見到關于我傳給你們的制鹽之法,要是誰敢絕了我利州的利益,別到時候我翻臉不認人。”
鐘文這話說像是在警告李大亮,而李大亮也聽出其中味道出來了,立馬向著鐘文保證道:“鐘少保,你放心吧,當熬鹽的石屋一建好,所有的制鹽人我也會分開居住,不會讓任何人見到關于制鹽之法的。”
其實,這已經不是鐘文第一次向著他們二人說起關于制鹽方法需要保密之事了。
而且,熬煮制鹽之地,也都規劃成石屋,成排成排的,以后還將會建圍墻,杜絕有心之人偷學了去。
哪怕沒有鐘文的這聲警告,李大亮也不可能把這事傳出去。
“報,稟將軍,東三十里外有一大隊人馬奔向我們這邊而來,請將李定奪。”正當鐘文他們說話之際,一斥候急速奔來,向著李大亮稟報道。
“是什么人?再探。”李大亮突聞東三十里外有人奔來,立馬嚴肅了起來。
“目前未知,離得太遠,無法探清。”斥候回報完后,騎上戰馬去打探去了。
而鐘文也是突然聽聞此事,也暫緩離開之事,靜待著來人是何人。
東邊來人,除了唐國人,就是土谷渾人了。
時過半個時辰后,斥候回來稟報道:“回稟將軍,來人是宿國公的兵馬,其人數有著近六千人,斥候已是接近宿國公的兵馬了。”
“宿國公?程咬金來此做什么?李大亮,你不會是把這里的事情告訴了程咬金吧?”鐘文得了斥候的話,看向李大亮問道。
而此時,鐘文向著李大亮問話的稱呼都換成他的名字了,依此看著,就知道鐘文有些不高興了。
“這……,鐘少保,我與宿國公他們交好,在鄯城之時,我就已是寫了信送往長安了,除了圣上之外,也有著宿國公。”李大亮見鐘文冒似有些不高興,因為他也是頭一次聽見鐘文直呼他的名字。
鐘文不高興,并非李大亮去信到長安稟報這里事情,而是因為程咬金。
程咬金在鐘文的眼里,絕對是一個難纏的家伙。
程咬金表面看起來像是個莽夫,可鐘文卻是知道,程咬金聰明的很,而且還特別的有心計。
時過一個多時辰后,宿國公程咬金他們來到了營地。
“鐘少保,好久未見,你可還好啊,老程我可沒想到,鐘少保這才剛離開長安沒多久,就來到了土谷渾,老程我還聽聞鐘少保還會制鹽,這可是好事啊,這不,圣上派我過來,是專程給鐘少保掃清一切障礙來的。”程咬金一見到鐘文,就熟絡的很,就如與鐘文像是老朋友一般。
“宿國公生的好一雙鼻子啊,我這才剛到土谷渾,你宿國公就來了。”鐘文回道。
“鐘少保,可不是我老程要來的,是圣上派遣我來的,這里可沒有女人,也沒有好肉,李大亮這貨就算是請我來,老程我都不想來,鐘少保你可不要對我老程有什么意見啊。”程咬金笑著說道。
“不敢,你是國公,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侯而已,我一個小小的縣侯可不敢對你宿國公有什么意見,況且,宿國公尊的是圣上之令,就算是我有意見,我也得憋回去不是。”鐘文回道。
“鐘少保,不知道我老程何時得罪了你,要是我哪里有得罪了鐘少保,鐘少保盡管打罵便是。”程咬金打一來就聽出了鐘文的不喜來。
而且,鐘文的話中,總是帶著一絲的尖銳,聽在其耳中甚是有些反感。
“宿國公,閑話就不多說了,圣上派你來,有何旨意啊?此時正好我也未離去,直接說出來吧。”鐘文不再想多言,直接問向程咬金。
“鐘少保,即然你都這般說了,那我老程可就直說了,圣上派我過來,當然是因為鐘少保有著制鹽之法了,鐘少保也知道,我唐國上下到處缺鹽,圣上聽聞鐘少保能制精鹽后,這才決定派老程我前來協助,也好使得鐘少保能為了我唐國百姓謀更多的福。”程咬金知道鐘文是一個直接爽快之人,也不再插科打諢。
“直接說圣上的旨意吧,別給我蓋什么帽子。”鐘文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那好,那老程我就直說了,圣上的旨意是希望鐘少保能為了唐國百姓,把制鹽之法貢獻出來,而我帶了數千將士過來,一來是為了鹽地之事,二來也是震攝一些宵小之輩,鐘少保,還請為天下百姓著想。”程咬金說話完后,直接向著鐘文行了一個大禮。
鐘文見程咬金說話鏘鏘有力,言語當中真就如一個好官員在求著鐘文為天下百姓謀福一般。
可是,鐘文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一時半會也沒想清楚這不對勁在哪兒。
而此時,李大亮也被程咬金的話給震在那兒了。
他也沒想到,圣上會有此旨意。
這不明擺著要侵占鐘文的制鹽之法嗎?
依著他對李世民的了解,這根本不像是李世民的旨意。
這要是換一個人,他到也能理解程咬金說的這番話,可眼前的人是誰?那可能鬧出大事來的鐘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