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面安靜的有些不像話。
就連卓成他們也都失了言。
鬼手瞧著鐘文,再一次見了鬼的模樣。
此刻,他的心里已經被震驚的無以復加了。
幾個月前還只是先天之境十層,可這幾個月之后,就能連殺兩個先天之上五層的絕頂高手。
這已然超出了他鬼手的認知了。
這不是見了鬼又是什么呢?
李道陵瞧著自己的弟子,眼里布滿了欣喜。
原本鐘文在李道陵耳邊所言之事,李道陵還稍有一些懷疑。
可這一轉眼之間,所有的懷疑已是成了真實的了。
有此徒,此生無憾了!
“額……”
中劍后的皮生子師兄弟二人,嘴中吐出鮮血出來,大瞪著鐘文,眼神之中充滿著恐懼。
他們無法想像,在鐘文的劍幕之下,有著如此詭異的景像。
那是幻想,可卻很真實。
那是地府,有去無回的地府。
那是死者的世界,生者無生,死者已死的世界。
那是……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
可來的是如此的真實,來得是如此的逼真,讓他們二人在那幻象之是迷失了自我,這才遭了毒手。
可此時卻是為時已晚。
不管是他們二人身上的傷也好,還是中了鐘文的那透劍也罷。
二人的生命跡像在此時,開始慢慢的消散。
“太師叔,二太師叔。”終于反應過來的卓成他們,急奔向二人,扶住二人即將倒下的身形。
“哈哈~~天要亡我三大門,天要亡我三大門啊,祖師,你們做下的事情,如今終于是要還了!”于治子心中雖不甘,可臨死之際,他已然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從他的話中,就能知道他已是對自己所在的三大宗門的未來定了一個生死一般。
“師~弟,額~”皮生子伸手抓住于治子的手,賣力的想要說什么,可是,嘴里冒出來的鮮血卻是堵著他的嘴。
“師兄,我們一起上~上~上路吧!”于治子緊緊的握住他師兄皮生子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
“額~”皮生子望向鐘文,眼里充滿著仇恨。
可一切都來得太晚了。
只能帶到地底下去了。
“卓成,保~保~保命,傳~傳~傳話回去。。。”
于治子斷斷續續的說完后,咽下最后一口氣,大睜著眼睛,生命就此消逝。
“師~師弟,等~等我,我,我。”皮生子顫抖著說完后,生命也隨之消逝。
“太師叔,二太師叔。”卓成他們見皮生子二人死去,悲呼了起來。
而此時,那太虛宗宗主元嗔卻是突然一躍而起,準備逃離了。
元嗔。
最為滑頭。
如今他們的太叔師,以及二太師叔二人皆已是斃命,見此情況,自然是想著要逃命去。
什么宗門不宗門的,命都快沒了,他哪里還敢多停留。
可他卻是逃不了。
鐘文一直盯著他們這邊呢。
隨著元嗔縱身而起之時,鐘文手中的劍已是擲了出去,直擊元嗔雙腿。
隕鐵寶劍隨著鐘文隨手一擲,破音之速讓已是在半空中的元嗔大驚,想側身都無法側身,只得硬生生的受鐘文那隨手一劍。
“撲”的一聲。
隕鐵寶劍直透元嗔一條腿而過,元嗔中劍后直接從半空中跌落至地面。
“想逃?你能逃得過我手中的劍嗎?今日,你們都得留下。”鐘文一個縱身躍了過去,撿起地上的隕鐵寶劍,冷眼直盯著元嗔。
而此時的元嗔,一條腿已是被鐘文給廢了,他想逃也是沒有了機會。
跌坐在地上的元嗔緊張的望著鐘文,心里的恐懼開始漫延。
腿被廢,他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小命。
逃是逃不掉了,只能坐以待斃了。
而此時,卓成他們五人卻是恨恨的盯著元嗔,心中估計在鄙視著元嗔吧。
身為終南山三大宗門的宗主,在他們的太師叔以及二太師叔死去之際,沒想著要去收殮尸首,卻想著要逃命。
這有違人性,更是有違弟子之責。
如此做派,根本不是一個宗主所能做得出來的。
此刻,卓成心中卻是在想著,自己一方幾人,一定要遵從二太師叔于治子的話,定要保命,把此間事情傳回去。
至于未來如何,卓成已然有些看不清路途了。
是生是死,他都無法左右得了。
至此,心中一股悲傷無限放大。
“卓成卓宗主,我真沒想到,你們終南山三大宗門還有著先天之上的高手存在,不知道你們三大宗門是不是還有更高的絕世高手?我太一門與你們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仇怨延續了上千年,而今,需要一個了結了。”鐘文走向卓成他們幾們,一副隨意的樣子看著卓成說道。
“九首,道法。”坐在臺階上的李道陵,聞聲后怕鐘文一劍把卓成他們全部都殺了,趕緊出聲提醒道。
鐘文望向自己的師傅,抱以笑道:“師傅,你放心吧,這可是我太一門的頭等大事,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他們的。”
向著自己師傅回完話的鐘文重新轉過頭來,一劍指著卓成道:“說吧,我太一門的那五篇道法何在?你們六人如誰把道法說出來,我九首饒他一命。”
鐘文此計當然是離間了。
至于成與不成,鐘文也不知道。
但見太虛門的宗主元嗔都能在此時想著法子逃命,想來此人最有可能會說出來。
反觀卓成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對于他,鐘文是不抱有希望的。
而太宗門宗主葵立,鐘文同樣也不抱有希望。
此人。
鐘文曾經在屠了太宗門之時,葵立就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到現在,鐘文還記憶猶新。
至于另外兩人,鐘文不認識。
但能來太一門尋仇的,必然是這三大宗門的高層了。
不過,從這五人的表情,鐘文卻是能感受到,此五人估計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而此時,鬼手與影子二人聽聞道法之事,也知道其中原由。
影子看了看他的師叔祖,二人相互點了點頭后,鬼手這才向著鐘文開口說道:“九首,如今你已是成就了先天之上,我在此向你表示恭祝,但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以先天之上境界去殺幾個先天之境的小人物,此事九首你還是好生思量一番。”
“至你太一門道法之事,我與影子二人卻是不便在此旁聽了,但我依然希望你九首能有大度之量,師門恩怨我雖不便多說什么,九首你切忌莫要多造殺孽。”
鐘文聽完鬼手之言,抱之以笑的回道:“鬼手前輩之言,我九首定當會好好思量,至于他們配不配合,我九首可不保證,如配合,我九首應前輩之話,放他們一條生路,如不配合,那可就不能怪我九首了。”
鬼手聽完后,搖了搖頭,只得帶著影子往著觀里走去。
鐘文,以及李道陵還有陳豐三人的想法,當然是殺之后快了。
可鬼手有恩于太一門,鐘文不得不好好考量。
但鐘文也說明了,配合,那有生路,不配合,那就只有死路了。
太一門被盜上千年的師門道法典籍,那絕對是不可能不奪回的,這可是太一門歷代祖師們的一生追求。
身為太一門的大弟子,如不遵巡著這個最高宗旨,那鐘文又有什么臉面說自己是太一門的弟子。
此時,卓成他們一系的人,見鬼手到現在還能為他們說話,心中到也感激了一把。
鬼手的名聲,在江湖之上也確實很好。
從不隨意打殺他人,更是救治過不少的百姓。
當然,江湖中人求上門的話,那代價就有些高了,就如葉鼎松一樣,太乙門所付出的代價,那絕對是能掏出半個太乙門的家底了。
這是鬼手行走江湖的原則,同樣,也是鬼手在江湖之上揚名立萬的手段。
“說吧,我太一門的道法典籍,被你們終南山三大宗門盜去的幾篇,想來你們早就爛記于心了吧?鬼手前輩能為你們求一次情,但卻是不會為你們求第二次情。”鐘文見鬼手他們返回觀里后,望向卓成他們問道,隨后又是望了望不遠處跌坐在地上的元嗔。
鐘文之深意,當然是誘使元嗔了。
卓成聞聲后,其臉上掛著悲傷。
但心里卻是活絡開了。
說,他們保命。
不說,他們留命。
心中猶豫不決之際,突然想到自己的二太師叔逝去之前向他交待的話,心中一橫之后,眼睛一轉,立馬有了決定。
“好,我說。”卓成恨眼盯著鐘文回道。
鐘文剛才所問之話完全是向著元嗔去的,可他卻真沒想到,先開口的是卓成。
卓成,那可是把鐘文視為眼中盯,同樣視鐘文除之而后快的對像。
可這一轉眼,卓成卻是先開口回應鐘文,這讓鐘文有些高看了卓成了。
“好,你說,我承鬼手前輩之情,如你把從我太一門盜去的五篇道法典籍說出來了,我放你們一條生路。”鐘文也沒過問自己的師傅,直接點頭承諾道。
過不過問自己的師傅,此時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重要的是先把那五篇道法典籍拿到手,至于后面的事情,再向自己師傅解釋吧。
況且,就這事,鐘文相信自己師傅能想通的。
“我希望你遵守承諾,如我說了,你得讓我們安全離開,另外,我們還要把太師叔他們的遺體帶走。”卓成對鬼手之話相信,可他依然還是有些不相信鐘文的承諾。
“可以。”鐘文心急道。
卓成望著鐘文的臉,看了好半天后,這才說道:“我說,你記。”
至于他們的其他人,冒似沒有誰反對卓成的這個決定,即使反對估計也沒用吧。
“道法窺天,欲上……”
卓成也不再含糊,開始慢慢的敘述起那五篇道法來。
鐘文一邊聽著,一邊記著。
結束之后,鐘文依然還讓卓成重新敘述了一遍,以防卓成所敘述的五篇道法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