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能在武侯當差的。
就沒有一個不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可以說。
武侯當中。
除了那些各家各府安排進去的新人之外,所有人,基本都打過戰,上過戰場的。
可以說,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軍功。
而且。
能升到副隊正的,那軍功也著實不小。
況且。
眼前的這個副隊正,軍功都可以累積升到校尉了。
只是可惜。
在長安城當差,論的可不是什么軍功,論的乃是背景。
就好比有爵者的那些子嗣,一入軍中,即為校尉。
想要在長安城中軍職想要上升,基本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戰爭。
當下這的個副隊正。
而且還是一根筋的人物,想要升職,那更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然。
以他一個副隊正之職,敢叫囂梁國公的兒子。
這要是放在別人的身上,要么放行,要么勸阻,斷然是不可能執行鐘文所下達的命令的。
“你敢!!!”房遺愛見眾將軍提槍持戟,心中大怒。
他可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對待,這對于他來說,這是羞辱,更是對他的一種蔑視。
“眾將士聽令,十息過后,如他們不退者,殺!!!”在副隊正的眼中,沒有什么敢不敢的。
他只聽令行事,根本不懼眼前這個人是誰。
上頭的命令,可是特別說了。
下到黎民百姓,上到皇子等一眾人等,一概不得出坊。
只有解禁了之后,才方可出坊。
房遺愛瞧著當下,數十名將士還真提槍持戟一步一步往著他們走來。
心中即怒,又恨。
他的那些護衛。
即便真能打,也斷然是不能跟這些武侯們打的。
此刻,可謂是弩張劍拔了。
房遺愛的護衛們,也紛紛拔出武器出來,周護在房遺愛的身邊。
這可是房相的二子啊。
如真要是出了事,他們的生死,可就不是他們所能掌握的了。
“十息已過,退與不退,不退那就當叛國罪名當場格殺!”副隊正他們瞧著十息之數已是過了,又是大喝一聲。
隨著他的一聲喝之后,將士們紛紛拿著武器往著房遺愛他們奔去。
正當此時。
遠處好幾架馬車往著永興坊而來。
“住手!!!”當馬車還未到,馬車之上的人就疾呼了起來。
所來之人。
正是從宮城中趕回來的房玄齡。
當他瞧見永興坊門口的一幕,差點沒嚇壞。
那些將士們,真要是把他的這個兒子給格殺了,那可真就應了那句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當將士們聽到那一聲疾呼后,也隨之停下腳步,靜待那馬車上的人前來。
“父親。”當房遺愛聽到自己父親的疾呼后,心中大定。
只要他自己的父親一來,一切也就簡單了。
畢竟。
他父親可是最為被圣上所看中,更何況,還有著梁國公之名,更有著中書令之職在身。
就眼前的這些將士,那也得聽從他父親的號令不是。
可他并不知道。
當下的長安城中。
不要說是中書令了,哪怕是皇子太子一系的人,都不得隨意在長安城中行走。
更何況。
剛才他們還得了武侯的告誡,哪怕是圣上,估計也不會管他們了。
此刻的長安城,一切以清查為主。
可不論你是什么官職,又是什么爵位,在將士們的心中,一切以命令為大。
但是。
當房玄齡從馬車上下來后,瞧著當下這個場面,怒斥道:“誰給你們的權力,敢對我兒痛下殺手!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等接到的命令,禁止一切人等從里坊中出來。”副隊正有些緊張。
面前所站著的人,乃是房相。
“哼,我等要離開便離開,我看誰敢阻止!”房玄齡怒喝一聲。
“父親,他們剛才還想要格殺于我,父親,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房遺愛見自己父親回來,頓時眼淚開始往下掉,向著他那父親哭訴道。
而此時。
從塔樓離開的鐘文,正好來到了永興坊。
鐘文瞧著當下的場面,冷眼看了看后,直接從半空中落了下去。
“沒人阻止你們離開,但離開的唯一途徑,只有一條路,死!!!”鐘文一落地后,就冷言而道。
當鐘文從半空中落了下來之后。
驚得在場的人心中直突突。
誰也沒想到,這半空中還有人落下來。
哪怕是認識鐘文的房遺愛,也都愣在了當場。
房玄齡瞧著鐘文突然出現,心中更是大恨。
房玄齡的心中,認為鐘文這就是專門找他的麻煩,要不然為何在此時出現?在他認為,鐘文擺明了就是糾著他房玄齡不放了。
“鐘少保,你這是打擊,你這是攪亂我長安,攪亂我唐國,我定要向圣上告你去。”房玄齡恨恨的指著鐘文。
如他房玄齡能弄死鐘文,此時的他,估計能把鐘文弄死個千兒八百回的。
“云羅寺的,長安東北角各里坊,歸屬于你們管轄,如有任何人出里坊,我拿你們是問。”鐘文也不理房玄齡的叫囂,催動著內氣,大聲向著皇城方向喊去。
云羅寺所來的那幾人,以及上清派所來的那向個,正在皇城。
此時乃是用人之際,鐘文斷然是不可能放棄這兩大宗門的人不用。
隨著鐘文的一聲大喊之后。
片刻之后,半空中直接躍來了三個光頭。
“鐘施主安好,即然鐘施主發話了,我云羅寺定當尊從。如今我唐國內外憂患,也是該我云羅寺施以援手了。”云羅寺的那三人,一落地后,就向著鐘文行了佛禮。
鐘文隨之也回了一禮,“這里,我就交給你們了。”
話一說完的鐘文,直接縱身而去,也不管房玄齡是何想法。
云羅寺的那三人,瞧著已是離去的鐘文,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各位施主,請回坊間府上吧,如再耽擱下去,我云羅寺也不好交差的。”
云羅寺此時來長安的那三人,以云鼎為首之人,向著房玄齡,以及趕過來的魏徵等人施以佛禮道。
房玄齡眾人,或許會對鐘文不喜。
但對于云羅寺的人,卻是會以依禮相待。
“三位大師,并非我等不回,而是這般做法,這是要攪亂我長安,攪亂我唐國的。”房玄齡依然憤慨道。
“施主,長安亂不了,唐國也亂不了,你就安心回去吧。”云鼎笑了笑說完后,就往著一邊退了幾步,讓出道來。
云鼎的也不是一個傻子,自然是知道,此時的長安,斷然是不能由著任何人亂來了。
他可是從上清派的人嘴中知道,在東極島發生的所有事情。
而且。
他們也從寺中傳來消息得知,鐘文乃是一位絕世高手,估計連他們云羅寺的寺主,都無法應對的。
面對著這么一個絕世高手,他們這些小僧小徒的,哪有不聽話之理。
隨著云鼎他們退后之后。
副隊正他們,卻是提槍持戟的看著房玄齡等人。
最終。
房玄齡等人也無法,只得回了永興坊中去了。
至此,永興坊的大門,也隨之關閉了。
這樣的場景。
在長安城不少的里坊當中上演著。
就好比此時。
西市的懷遠坊,就有著不少的番邦人正在大鬧。
更有甚者,帶著不少的人開始沖擊著懷遠坊的坊門,把坊門都給破壞了。
不過。
當程咬金得到了消息之后,就帶著上千人直撲懷遠坊了。
懷遠坊。
可以說屬于番邦人的天下了。
因為臨近西市,懷遠坊中的人員,以番邦人居多。
這些番邦人,多以西域諸國的人數為最。
其中,不凡有突厥人,龜茲人,以及波斯人。
當然。
唐國人也是有的,只不過居于少數。
放眼長安城,這樣的里坊也有著不少。
基本都處于長安縣所屬的里坊。
且大多數的番邦人,基本都居于懷遠坊中,以及西市就近的一些里坊,這樣也便于他們行商等諸事。
同時。
西市也好,還是這些里坊當中,隱于暗中的百騎司人員,也要多于其他里坊。
“所有番邦人,即刻退回自己居所,如有不聽令者,格殺勿論!!!”當程咬金一到,看向坊中的番邦人,眼中的怒火開始升騰。
程咬金著實不喜歡番邦人。
曾經的征戰,對于他來說,一直在唐國境內征戰。
而后對西域的征戰,卻是沒有他的份,這讓他程咬金心里很是不爽。
而今。
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次機會,他巴不得這些番邦人發動襲擊呢,這樣的話,也就可以證明,他程咬金依然還能征戰,依然還能沙場秋點兵。
程咬金的到來,可影響不了什么。
更是牽動著懷遠坊中各國的暗探更急于要把長安城弄亂。
隨即,紛紛提著彎刀,大肆喊話,“唐國要把我們全部格殺,如不抵抗,我等就得等死,拿起武器,與唐國人拼了。”
隨著這些暗探們的喧染之下。
越來越多的番邦人,開始加入到沖擊里坊外的唐國將士。
很亂。
當鐘文一到懷遠坊后,就瞧見程咬金手持馬槊,對著那些番邦人大肆收割著人頭。
“上清派的,此時也該你們來處置了,到懷遠坊來。”鐘文也不再看熱鬧,催動著內氣,又是向著皇城方向喊了一聲。
一直等待著喊話聲的三名上清派弟子,聽到鐘文的喊聲后,心中還竊喜。
片刻之后。
上清派所來的三名弟子縱躍至懷遠坊的最高樓之上,“上清派弟子志森見過鐘前輩。”
“下面是懷遠坊,我不希望我唐國人出事,此地交給你們,平息亂事,糾出番邦人的探子,記切我要活的。”鐘文指著正在拼殺中的懷遠坊,向著上清派三人說道。
“是,鐘前輩放心,我們一定辦好。”那志森拱了拱手后,也不再多話,一個縱身之后,就躍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