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也沒有覺得墨離的表現有些沒見識。
畢竟在這白山黑水間生活,沒見過什么世界,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這種表現了。
就好比鐘文以前。
也是如此的。
又是好半天后。
墨離突然向著鐘文說道:“你能不能在這里等我小半個時辰啊,我去去就回。”
話一說完的墨離,一個縱身,片刻之后就消失在了這片密林之間。
使得鐘文都有些不明所以了。
讓自己在這里等她小半個時辰。
這是哪跟哪啊。
本來不久之前還劍拔弩張的狀態,這片刻之間就已是成了朋友似的。
這讓鐘文都覺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等吧。
反正已是從墨門出來了。
再加上鐘文也想知道,這女子到底是何意思。
況且。
鐘文對于這么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子,還多有一些好感。
哪怕對方穿著以及打扮都顯得有些野性。
可墨離的這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反到是讓鐘文最容易接受了。
就好比鐘文。
鐘文說來就是這種直性子,并沒有太多的油腸子。
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
鐘文也開始漸漸的有些變了,變得連鐘文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來了。
前世是一個直腸子鐘文。
本來到了這個世界后,也是一副直腸子。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跑了這幾年的江湖后,這直腸子也開始變得油了起來。
鐘文隨即尋了一棵樹,往著樹身上一靠,靜靜的等待著。
至于自己為何要等。
連鐘文都不知道。
或許一切都來源于鐘文與著這墨離交流起來沒有那么多的隔閡吧,更或者鐘文許久未與女子說話造成的吧。
怎么說。
鐘文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
一晃之間。
小半個時辰已是過去了。
鐘文瞧著時間已是差不多,墨離還未出現。
鐘文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隨即往著前面行去。
沒有動用縱身術,也沒有施展輕功。
就這么往著前面走去。
一直走了小半個時辰后。
鐘文的后方突然傳來一陣破空之音。
隨之,還夾帶著一聲不快的話來,“我不是讓你等我嗎?你怎么就自己走了啊?要不是我知道怎么追蹤,我都尋不到你了。”
墨離幾個縱躍,就已是到了鐘文的跟前,臉上帶著一絲的不悅。
鐘文看著墨離。
瞧著墨離的裝扮,這是要干嘛?
一個超級大的包袱掛在她的背后。
這要是乍一看還以為墨離這是要搬家呢。
包袱的大小,都已是比她的人都要大出好幾倍了。
“你這是?”鐘文實在不解,看著墨離背著這么一個超大的包袱。
“我不是讓你等我吧?我準備跟著你去闖蕩江湖,正好跟著你去長安看看啊,我都把我帶的東西都帶上了。”墨離也沒有覺得什么,反到是高興的很。
“那你這包袱?”鐘文指了指墨離背后的包袱,實在有些無語。
“這些可是我的寶貝,還有我穿的衣服啊,還有我收集的東西啊,還有……”墨離見鐘文指著她所背的包袱,還一一介紹了起來。
鐘文聽后,更是無語了。
墨離嘴中的寶貝。
放在這山野之間,估計還真不能算作寶貝。
而墨離真要是跟著鐘文去往長安一擺,她所認為的寶貝,說來也不是什么真寶貝。
比如。
墨離的那個大包袱里面。
有人參,有皮毛,有藥材,還有果子等等。
總之,就是有著不少的東西。
“你這些年在這山中,難道天天打獵挖參采藥?”鐘文雖還未見到墨離包袱中的人參是何樣,但在當下,人參真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
人參這玩意,在當下的環境中。
不在少數。
皮毛也好,還是草藥也罷,也多是如此。
就唐國當下的地域之上。
人口數幾千萬,可以說到處都是山林,草藥,動物等。
而這白山黑水之間,那更是人煙稀少。
這樣的東西,真不值什么錢。
“對啊,要不然天天練武多沒意思。只是可惜了,要是我能把小黑一起帶著去長安多好,不過小黑最近老是跑出去,剛才我尋了好半天也沒有尋到小黑,氣死我了。”墨離噘著嘴,一副惋惜的模樣。
“你剛才說要跟著我去長安?你不怕我把你賣了?還有,你可知道,就剛才我差點跟你祖父父親打起來了,你就這樣要跟著我一個陌生人去長安,你覺得合適嗎?”鐘文有些無奈。
就這樣沒心計的女子,鐘文著實不知道該如何了。
墨門上下對自己都帶有敵意。
可就這墨離,好像沒有這種意識似的。
這讓鐘文想轟走都不好開這個口。
“有什么不合適的,反正我看你也不像是個壞人,你肯定不可能把我賣了的,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我看人很準的,這可是我從小黑那里學來的,而且,我祖父他們才不會跟你打起來呢。”墨離冒似根本不在意一般。
鐘文聽后。
又是一頓無語。
看人用動物的眼光去看人,這哪跟哪啊。
不過一聽雖不怎么好聽,但要是深想一下,到也確實如此了。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
本來要好的朋友,說不定就能捅你一刀。
反觀這野獸。
它們有著天性的機警,知道什么樣的人是好人,什么樣的人是壞人。
隨即,鐘文也不再多問什么了,而是向著墨離告誡道:“你跟著我我不管,但你可別惹事,另外,你祖父要是知道了,你可不能說是我把你拐了出去,這可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還有,你這包袱太大了,你這么一出去,別人怎么看你我可管不著了,……”
“走不走啊,你真的太能說了,小黑都沒有你話多。”聽著話的墨離,一副不愿聽的模樣,背著她那大包袱往前走去,嫌棄鐘文的話太多。
鐘文再一次的無語了。
至此。
鐘文只得往山外行去。
而墨離背著她那大包袱緊隨其后。
幾個時辰后。
鐘文來到了平州。
此行。
鐘文斷然是不可能再回高句麗國了。
有著這個尾巴在,鐘文就是想去高句麗國,也是多有不便了。
“前面是營州城,這里離著長安還有著不少的距離,今日天色漸晚,營州城已是宵禁了,所以我們只能露宿于野外,明日再進城吧。”天黑時分,鐘文與墨離來到位于營州城東北部的一座山頭之上。
“什么是宵禁啊?”墨離不解。
遠處的城市,對于墨離來說,誘惑力比什么都來得直接。
對于宵禁一詞,她根本無法理解。
說來。
這營州已是離著高句麗國最近的城市了。
而且。
此地還駐有不少的將士。
再加上目前天氣寒冷,積雪深厚,冬天里的營州城,可以說就是一片死寂。
哪怕這才剛天黑,遠處的營州城,就早已是步入到了黑暗當中。
除了少許的一些守兵堅守崗位,還有著一些火把之外,就好像再無其他的燈火了。
“宵禁,就是到了時辰就必須回家,不準再出門了。”鐘文隨口回了一句。
隨后,鐘文尋了一處干凈一點的地方,把積雪用內氣震散,隨之弄了個火堆。
墨離卻是一直站在那兒,遙望著遠處的營州城。
隨著天色越來越黑后,實在看不清營州城的樣貌之下,墨離這才坐到火堆前。
“九首,明天我能不能去營州城?”墨離依然想著進城看上一看。
“可以。”鐘文坐在火堆邊打著坐,一邊烤著火。
墨離得了鐘文的話后,高興的解下她背上的包袱。
片刻之后。
墨離從包袱之中拿出好一些食物出來。
什么鹿肉啊,什么熊肉啊,什么野豬肉啊等等。
墨離的包袱,猶如就是一個百寶箱一般。
甚至,墨離還從她的包袱里面,掏出一個折疊凳子出來。
看得鐘文那是一愣一愣的。
折疊凳子,這讓鐘文再一次的見識到了墨家的本事了。
鐘文都懷疑。
這魯班魯大師,是不是也是墨家人。
就這樣的一個物件,雖說看起來簡單,可在當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坐好后的墨離,拿著一塊鹿肉遞給鐘文,“給,這可是我自己做的鹿肉,很好吃的。”
墨離就是一個自來熟。
對于今日跟著鐘文從這白山黑水之間出來,這一路上的話問得鐘文有時候都覺得她就是一個剛出生的娃兒一樣。
什么城市里的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天天吃肉。
什么長安下不下雪。
什么長安的人有沒有見過小黑這樣的野獸等等。
而這下,更是把一塊兩巴掌大的鹿肉遞給鐘文,就像是老朋友一樣給朋友拿吃的。
這讓鐘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對于吃。
鐘文嘴雖刁,但好在不挑,有什么吃什么。
當然,有好吃的,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隨即,鐘文也不再多想,接過墨離遞過來的鹿肉,放在火上烤了烤后咬了一口。
“呸。你這什么東西,這么難吃。”當鐘文咬下一口后,頓時覺得這鹿肉苦味太重,真的有些無法下口了。
墨離見鐘文冒似不喜歡她的鹿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不吃也不要吐啊,這可是我自己做的,連我爹我都不給他吃呢,你還嫌棄,哼!”
“不是我嫌棄啊,你這肉真的太苦了還咸,就這也能叫肉嗎?你們不會天天吃這玩意吧?”鐘文無語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了,我們不好弄鹽,所以只能從海邊弄些回來,你沒吃習慣,吃習慣了就好吃了。”墨離白了白鐘文一眼。
著實。
墨門雖有不小的技術,可這鹽卻不是他們能解決的。
即便能解決,他們也沒有那么多的人力去海邊天天制作鹽。
墨門子弟,基本都要學武,即使天賦不好,也得學武。
在這白山黑水間生活,要是沒有點武藝傍身,說不定就死在哪頭野獸的獸口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