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們入不了宮。
甚至連長孫無忌想入宮去見一見自己的妹妹,都不得入內。
這讓長孫無忌也好,還是各文官重臣也罷,均是望洋興嘆。
把他們昨日商議好的決定,胎死于腹中。
誰也不知道李世民怎么了,也不知道李世民這是病了,還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太子主持朝議,盧國公監朝。
這樣的事情,可從未有過。
讓一個武將監朝,估計可以說是開了唐國有史以來的先河了。
以往歷朝歷代。
國君離京,哪一次不是文官監國?
而今。
卻是變了風向了。
這讓所有的文官們,冒似都開始有些后怕了起來了。
眾人紛紛猜測,圣上這是不是要對他們真的下手了。
論狠。
這些文官們,哪一個不知道當今的圣上心狠手辣的。
連自己兄弟,以及兄弟的子嗣都一刀一刀的給咔嚓了,就憑他們這些文官們,又有誰能抵得住呢。
而且。
所有的兵馬權力,全握在人家的手中,他們連翻個小浪都翻不起來。
再加上現在唐國所有的兵馬,皆已還在邊境。
長安城,除了盧國公程咬金在,所有的武將均不在長安。
他們即便想聯合,都尋不到人聯合了。
眾文官只能無奈的離開宮城門口,各自返回各衙,或者返自己的府上去。
而不久后。
宮中又傳來消息。
朝議暫罷三日。
對于這樣的一個消息,估計這些文官們心里基本都已是有數了。
整個長安城。
估計高興的除了太子李承乾之外,莫過于盧國公程咬金了。
太子李承乾真沒有想到,自己還能主持朝議,這可以說是相當于監國了。
雖還有一位國公在監朝。
但國公必然是不可能大過太子的,所以,表面上是由著他李承乾主持朝議,但實際上就是太子監國了。
而盧國公程咬金,這一日里,可謂是連浮了好幾大白,在自己府中高興的哼起了小曲。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程咬金得了什么寶貝似的。
知道的,都明白程咬金這是高興的表現罷了。
當夜。
宮中奔出幾架普通的馬車,以及一些隨行之人。
馬車之上,自然是當今的圣上李世民了。
當然。
王內侍也在其中。
連夜從宮中離開,又連夜從長安城西門出城。
除了程咬金知道當今圣上離開之外,也就只有宮中的少數幾個人員了。
“圣上,我們已是出了長安城了,如我們快馬加鞭前往龍泉觀,需要七八日的行程,如果路途難行的話,有可能需要十二日左右。”隨行于李世民車架一旁的一位內侍,小聲的向著李世民言道。
雖天黑,而且還下著雪。
路途本就難行,可李世民亦然絕然要前往利州龍泉觀。
可想而知。
李世民心有多急了。
“讓大家小心一些。”李世民到也沒想太多的事情,他只想快一點趕到龍泉觀。
那內侍得了話后,開始催促了起來。
至于王重,卻是隱于李世民前面的一架馬車之內。
圣上出行,怎么著也得需要一位先天之境的高手陪護的,況且還是那么遠的地方。
宮中。
也只留有李山和受傷的影子了。
影子將養了這些日子。
傷也漸好了起來。
但卻是不易動武。
畢竟,傷的乃是任脈,真要是動起武來,說不定就造成了二次傷了,想要再恢復,那這時間估計就得增加不少了。
所以。
此次隨行的,也只有王重一人了。
影子到是想陪護著李世民一起前往龍泉觀,但被李世民勸阻住了。
一行上百人。
可以說,這上百人的隊伍當中。
除了幾個隨從沒有武藝之外。
這些人當中,最差的也是小成境界。
大成境界的也有不少,但后天境的,卻是占了絕大部分。
圓滿境的,一個都沒有。
這些人員,基本都是從宮中的親衛,禁衛,以及左右衛還有武侯當中挑選出來的。
同時,也是各大門派送入宮中的弟子。
論忠心。
這些人比起文官武將來,那可就要忠心多了。
一連數日。
李世民他們終于是度過了大散關。
而這幾日里。
鐘文一直居于洛陽。
鐘文到是想早點回長安,可被那瘋女人墨離給鬧得實在脫不開身,只得天天靜修。
好在這些日子里以來。
墨離的最大興趣就是做菜,做菜。
萬東來為了不影響惠陽樓的生意,還特意給墨離弄了一間小灶房出來,為的就是讓墨離自行在那間小灶房里鬧騰。
“你,你過來嘗嘗我這道菜,我剛才嘗過了,很好吃。”某日午時,墨離端著一盤不知名的玩意,從小灶房中出來,向著一個路過的伙計喊道。
而那名伙計一聽之后,頓時就苦著臉。
他深知。
墨離所做的菜,除了不會毒死人之外,只要一盤菜下肚,那絕對會讓他惡心一日。
更有甚者,還會上吐下泄的。
“怎么?我做的菜你不想吃嗎?你要是不吃,我可就要把你綁起來灌進去了。”墨離見那伙計好像很是不情愿似的,一臉不高興的奔了過去,扯住那伙計的衣領。
“吃,吃,我吃。”那伙計可不敢跟墨離叫板。
就連自己東家道長都不敢與眼前的這位瘋女人叫板,他就更不敢了。
苦著臉把墨離手中的這盤菜吃下肚后,墨離還不忘向那伙計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很好吃?比起昨天來如何?是不是有長進?”
墨離最關心的,莫過于自己所烹制的菜肴味道了。
可墨離根本沒有那天賦。
不要說天賦了,墨離每一次做菜,總是以自己的想法來炒制,更或者本身就有著先入為主的想法在其中。
所以。
墨離所烹制的菜肴,那叫一個難吃。
別人說的,她也不聽。
這不。
此時的伙計,忍著惡心感,連忙點頭道:“好吃,好吃,就是……不行了,小娘子,我得去吐一會。”
伙計實在忍不住了,急忙奔向遠處的茅房去了。
“哼,有這么難吃嗎?我怎么覺得很好吃呢?看來是我下的料不對,一會我得多下點料。”墨離見那伙計又如前幾日那般,恨恨的哼了一聲后,轉身回到她的小灶房去了。
對此。
一直關在自己屋中的鐘文。
基本無視墨離的這種行為了。
第二日。
鐘文終于是從他的屋中走了出來,叫住再一次要奔進小灶房中的墨離,“墨離,是不是該走了,我們在洛陽已經好幾天時間了,你不是一直想去長安看看嗎?”
“不行,我得把菜做好,以后我就可以給我爹和祖父做好吃的菜肴。”墨離不想走。
她的心思,也著實不錯。
說來。
對于墨離這種性情的人,也著實最適合習武。
專注于一件事情,一直想做到最好。
就好比習武之時,所有的精力,都專注于習武上去了,別的事情,根本無法影響到她。
這與做菜是一回事。
“做菜之事,你到了長安也是可以的,況且你都把惠陽樓上上下下都禍害了一遍了,難道還不夠嗎?先放一放吧,先去長安,待到了長安,我讓徐福找個人專來教你。”鐘文實在不想在洛陽耗下去了。
墨離思慮了一會兒后,無奈的望了望屬于她的小灶房,只得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出發去長安嗎?”
“嗯,你趕緊換一身衣裳,萬東來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不要再穿你那身獸衣了,另外,你那個大包袱一會直接放在馬車上,一會我們坐馬車去長安。”鐘文說完后就去尋萬東來去了。
墨離隨即又是鉆進自己的小灶房,把萬東來給他準備的那些調料,一樣不少的全給帶走。
如果萬東來瞧見此情景的話,也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惠陽樓也好,還是惠洛樓也罷。
所有的調料,那可是都有數的。
而且。
每一天惠陽樓需要炒制多少菜肴,都會精心計算調料的多少,這也是為了杜絕有人偷偷私藏一些調料。
其實。
這樣的管理,全部來自于徐福。
徐福深知調料的重要性,為此調料每個月給各酒樓下放一些,所有的管控權,皆在徐福的手中。
而這幾日的墨離。
那調料用的,都已經把惠陽樓的都快糟蹋完了。
為此,惠陽樓的調料,只能暫時從惠洛樓那邊調用了。
好在早已是寫信去了長安,要不然,過幾天,兩家酒樓也就不用開張了,直接關門歇業了。
墨離依然背著一個大包袱。
不過身上的獸衣,到是換成了當下女子所穿的衣裳。
就連頭發都給整理了一遍,讓等在酒樓外的鐘文乍一看,發現墨離長得還真不賴。
“走啊,你看我干嘛啊?”墨離把大包袱直接丟上馬車,向著一直盯著自己看的鐘文喊了一聲。
“走,走。”鐘文反應過來后,直接坐在馬車的前頭,與著車夫一起。
至于墨離,自然是坐在馬車之內了。
不過。
墨離冒似不走尋常路,又直接跳下馬車,坐在馬車前頭的另一側。
而此時。
惠陽樓不遠處的那個卦攤攤主墨幽,見到自己孫女如此,甚是覺得女大不中留了。
這幾日里。
墨幽不管是下雪也好,還是刮風也罷,從來不曾間斷過出攤。
墨幽只是想好好護著他的孫女。
而今日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孫女從那間酒樓里出來了,可出來后的樣子以及行為,著實讓墨幽大嘆感懷。
墨離從未穿過正經的衣裳,一直以獸衣著身。
而墨門子弟,居于白山黑水之間,基本都是如此。
除了需要離開墨門的子弟之外。
墨幽看著自己孫女與著鐘文有說有笑的隨著馬車離去后,片刻之間,墨幽也收起了卦攤。
不久后。
當鐘文他們已是從洛陽城離開后,墨幽的身影,也隨之出現在了馬車后方二里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