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裝逼的平淡時光迅速溜過。
就在江若軒窩在職業者工會內練習制卡時。
距離霄城三百里外的一處野外秘境附近,血腥氣息沖天。
濃郁的血腥氣令這片深山老林中的空氣都仿佛血水構成的,呼吸在口中、鼻腔中,滿是腥黏氣息。
成堆的野獸尸體堆積在這片深山老林中,鑄成一個血腥的祭臺。
上百個復靈會信徒圍繞著祭臺狂熱地祭拜著。
但見祭臺最頂端,卻是一尊以白骨混合不知名的藤木樹葉構成的模糊雕塑。
在那雕塑旁,還匍匐著一名身穿由各種皮質縫合而成,臉上涂抹著詭異色彩的祭祀。
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祭祀之音,飄蕩在這片血腥之地。
驟然,那模糊雕像粗糙的五官上,其中代表一只獨眼的部位明亮了一下,倒射出一道扭曲舞動著的影像。
影像瞬間鉆入了大祭祀的腦子里。
“阿布拉!”
大祭祀陡然高喝站起身,滿是各種扭曲色彩圖案的臉上,神色狂熱虔誠。
上百圍繞祭臺的信徒更是高呼“阿布拉”,狂熱膜拜。
大祭司轉身,一雙不似人類的金色豎瞳沒有任何情感般看向下方匍匐的一名女子。
那女子立即抬頭,露出精致面容和面紗下一雙藍色眼眸,虔誠道,“大祭祀,請您指示。”
大祭司沉默著,回憶著腦海中那道扭曲的影像。
那影像模糊扭曲,卻隱隱呈現出一個人類形體的模樣,看不清真實樣子,但卻有著獨特氣息。
他緩緩走下已一具具干癟的尸體祭臺。
走到女子面前,伸出粗糙黝黑如熊爪般的手,將其眉心皮膚劃破。
將那影像中蘊含的氣息,融入了女子眉心的血肉中。
“森林之神啟示我,追尋這道氣息,便可追尋到那位處于未知維度的孱弱存在。
尤莉亞,為了神降計劃,你自我犧牲吧,通靈將這道氣息奉獻于馬神。”
尤莉亞狂熱拜下,“這是我的榮耀!但是大祭司,在此之前,我想為組織再做一件事。
我已找到殺死八位靈使的那位強者,那是一位非常年輕的天才強者。
我想請求您賜予天空之神右手卡的子卡助我,抓住那位強者后,他的身體與靈,將會為神子計劃作出貢獻。”
大祭司將枯瘦的手掌貼在尤莉亞光潔的額頭,感受著這位虔誠信徒內心的訊息。
半晌。
他撕下身上一片縫合的肉皮,從中抽出了一張散發著耀眼金色光芒的卡牌。
那金色卡牌光華一閃,突然又分裂出了一張淡金色的卡牌。
卡面上的卡紋,浮現出一個符號“”。
六月二號。
這正是大云國每年正式舉行高考的時期。
也唯有那些突發極度特殊狀況的城市,才可能會向后推延。
今年的江城險些成為特例。
不過最終江城教育局審批下來,照舊舉辦高考。
一大早,江若軒便在父母相送下直奔考場。
他的考場是在江城第二中學。
一路上道路已被疏通,禁止鳴笛。
便是這陣子一直在下水道消除隱患的守城小隊,也不再制造出任何噪音。
學校附近,此時已有不少職業者小隊在巡邏,氣氛很莊重嚴肅。
熊強開著飛梭車到達考場附近便被攔下,不允許開車到學校門口百米范圍。
“兒子,加油。爭取考個名校。”
江越下車后拍拍江若軒肩膀打氣,咧嘴笑,“等你考上了名校,爸給你一個超級大獎勵。”
“什么獎勵?”江若軒好奇。
薛蘇神秘眨眨眼笑道,“到時你就知道了。現在得給你點兒動力。”
江若軒失笑,自信道,“放心吧爸媽,別說是名校,即使至高學府,我也沒問題。
到時,我還未必肯去上至高學府呢。”
“臭小子。”
江越下意識就要說吹牛,話到嘴邊,想到兒子這段時間的成器,又憋了回去,怪難受的。
“莉莉,好好發揮啊,考好就行了,別學人家瞎吹牛。”
這時,一旁的路人卻是傳來聲音。
江若軒看過去,對方很快別過頭去,送女兒去考場。
江越怒道,“誰吹牛了?我兒子說能考上至高學府,那就一定能考上。還不一定去。”
周圍人聽了,都是樂得大笑。
“行了你。”
薛蘇笑著拍了下江越,“讓小軒去考場吧,咱們就在車里等著。”
江若軒勸了兩句,見父母在職業者工會憋久了,都不想回去,也便作罷。
“嘀嘀——”
這時,一艘通體車身銀亮的飛梭車突然飛來,從空中軌道降落下來,飛翼般的車門打開,走出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那男女一看衣著打扮就非富即貴,吸引去了很多人的視線。
甚至有兩個職業者小隊的隊長,包括在門口附近的二中領導都迎了上去,和當首那男子談笑。
“吳天生!”
江若軒一眼認出了那男子。
至于吳天生身旁的女子,自然就是謝安雅。
此時,周圍人的議論聲也響起,顯然有人認出了這位吳天集團的少爺。
這種世界不似上一世那個世界。
上一世一個大集團的少爺或許普通人壓根不認識。
但這一世,像吳天生這種本身就是強大的職業者的天才少爺,經常登上江城一些報刊,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許多人都認識。
“小軒......別看了,快進去吧。”
薛蘇也看到了吳天生。
當看到跟吳天生一起下車的謝安雅時,心里一個咯噔,擔心江若軒會心情差,立即催促道。
“嗯。好。”
江若軒也看得出薛蘇的擔憂,笑著收回視線,轉身便要進學校內。
這時,一道聲音卻從遠處傳來叫住了他。
“江若軒!”
一聽這謝安雅的聲音,江若軒懶得理會,繼續走向已打開的校門。
“吳少?你這位妹妹認識前面那位啊?”
二中領導詫異笑道。
吳天生一笑,“你說呢?可惜那位同學像是不太給我這妹妹面子。”
“算了吳哥,或許他沒聽到。”謝安雅淡淡一笑。
“哎我去喊他。能認識吳少你,那也是那位同學的福氣啊,畢竟吳少你可是至高學府的天才啊。”
二中領導立即調頭小跑向前面的江若軒,邊跑還邊揮手。
“前面的同學,等等,先別急著走啊。”
江若軒轉頭看了一眼,又看向遠處正淡淡笑著看著自己的吳天生和謝安雅,輕哼。
“兩條癩皮狗樣的家伙。”
“這位同學,你剛剛沒聽到吳天生少爺的妹妹在喊你吧?
你看,那是吳少,至高學府的天才。”
二中領導跑到江若軒身旁,立即笑著解釋介紹。
“我并不認識他。”江若軒淡淡道,“我也不認識你。”
二中領導頓時臉色漲紅,感覺尊嚴都受到了侮辱,張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這種場合,他就算想要訓斥學生,也明顯不對。
“江大人。哈哈,我倒是忘了,您今天也是要參加高考的啊。”
這時,一道詫異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卻是夏宇帶著一隊職業者小隊趕到附近,看到江若軒,立即上前來打招呼。
“夏隊長,你認識他?”
二中領導看到夏宇一愣,旋即心里感覺不對。
夏宇居然叫這個年輕學生叫江大人?
什么人能被夏宇這種是職業者小隊隊長稱為大人的?
“江若軒,我之前一直聽安雅提過你。”
便是此時,吳天生也已帶著謝安雅走了過來,臉上噙著淡淡笑容看著江若軒,“你很出色,不過可惜出色的人大多時候都不懂得識時務,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吳哥,你說話太直接了。”
謝安雅笑道,看向江若軒,“你不要誤會,吳哥之前一直想和你做朋友,但可惜你拒絕了,所以他對你是有些誤會。”
江若軒輕笑,“我想和誰做朋友,是我自己的事。
謝安雅,我讓你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晃悠,滾遠點兒,你怎么就這么死皮賴臉呢?”
夏宇和二中領導全愣住,這火藥味也太濃了吧。
不遠處那些認識吳天生的群眾更是嘩然,議論聲四起,感覺這個叫江若軒的學生也真是太大膽了。
“江若軒,你!!你太過分了。”
謝安雅死死瞪著江若軒,臉上優雅的笑容都僵硬得化不開。
吳天生的神色漸冷,“你很沒禮貌。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嗎?”
江若軒,“我警告謝安雅離我遠點兒,吳大少爺似乎不滿意?怎么?現在想教訓我?”
“你放肆!”
吳天生低喝,腰間宛如腰帶形式的特殊卡儀都直接亮起了道道或者綠色或藍色的光華,一股懾人氣勢頓時如風卷殘云威壓當場。
然而江若軒卻怡然不懼,淡淡看著吳天生,“我正想領教領教至高學府高材生的厲害!”
他手臂上的卡儀也已亮起,自信心十足。
一旁夏宇和二中領導包括其他職業者小隊全都心臟狂跳,立即趕過來阻止。
其他職業者小隊的人都不知道江若軒的厲害,只知道以吳天生的實力如果真的發飆打傷了江若軒,那影響可就太糟糕了。
畢竟現在是高考時期,出了任何事都是麻煩。
夏宇卻是知道江若軒的厲害,萬一真的和吳天生交上手,這在場可能沒誰能攔得住,那事情就鬧大了。
于是眾人連忙插手調和。
“我不是個沒氣量的人,但今天有人太可惡了。”
吳天生冷著臉借坡下驢,盯著江若軒冷道,“不要以為有職業者工會做后盾,你就能囂張多久,你的好日子馬上到頭了。”
“江若軒,你這個人太猖狂張揚。與以前的你完全不同,本來我們可以是朋友的。
可惜,你自己斷送了我們的友誼。”
謝安雅失望看著江若軒搖頭,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她知道,她的老師即將就要來江城了。
到時,江若軒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我很慶幸斷送了這種塑料友誼。”
江若軒譏諷般看著謝安雅,“說錯了,你這種人也不配獲得我的友誼。”
“小軒,算了,去考試吧。”
父母薛蘇和江越都靠近過來勸阻道。
他們也都認識吳天生,不想兒子因為一個女人得罪這種豪門公子哥。
吳天生指了指江若軒,“你囂張不了多久,你父母的公司,可能都會因為你今天的愚蠢而失去很多生意。這就是得罪你惹不起的人的代價。”
這話一出,薛蘇和江越全都臉色微變,但也都冷著臉看著吳天生沒示弱沒說話。
“我會拭目以待的。”
江若軒微笑,“吳老三,希望你好好表現給我看。”
吳天生眼皮微微抽動,冷冷看著江若軒沒再說話。
他同樣清楚,和一個很快就要消失的人計較,是沒什么意義的。
江若軒對父母溫和笑了笑,讓夏宇陪父母離開,隨后自己走向了前方學校大門。
這途中,一些學生看到他的走來,連忙都避開,不敢和這位敢叫板吳少爺的猛人靠得太近。
有些人的父母已經開始把江若軒當做反面教材,叮囑自己的孩子不要學這種人太張揚,給家里惹禍。
江若軒聽著周圍一些竊竊私語,感覺到一雙雙投來的戒懼、幸災樂禍、憐憫的目光,心里卻很淡定。
吳天集團對于前身而言,的確是非常強大。
對于一個月前的他來說,也是不可抗拒的。
但現在呢?
現在的吳天集團,也只可能對父母的公司構成一些威脅。
對于他來說,其實威脅已經很低很低了,還比不上王家。
至少王家還有一位傳奇級的高手,有王騰那樣的卓越級青年強者。
而吳天集團,雖然有很多卓越級高手,卻并沒有傳奇級的強者,連吳天生自己都不是卓越級。
因此,吳天生這次既然敢拿他出風頭,他也不介意殺殺對方的威風......
不過可惜。
現場維穩的職業者小隊太多了。
有夏宇這些人在場,江若軒知道他和吳天生是打不起來的。
“這兩個蒼蠅實在太惡心,高考后,我得找個機會也惡心回去。
被動不還手可不是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