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擎蒼一連走了好幾天。
林玄將所有的秘籍,都抄錄了一遍,然后吃掉。
琴宗、棋宗、書宗、畫宗四位大宗師的心得,林玄全部通過吃書領悟。
并且,各種琴譜、棋譜等秘籍,林玄一吃書便有了練過無數遍的記憶,直接學會。
偏門四藝,皆有五層境界:入門、動情、意志、殺伐、入道!
第一層境界入門,是指學會。
琴道,能彈成完整的曲子。
棋道,能懂一套完整的棋路。
書道,能寫出規整的字跡。
畫道,能畫出像樣的圖形。
這一層境界,門檻雖低,但跨度很大。
就拿琴道來做對比,學會一首完整的曲子,是琴道入門。
學會一百首完整的曲子,也是琴道入門。
但兩人之間琴道知識,相差百倍。
棋道亦然,懂一套棋路,是入門,懂一百套棋路,也是入門。
書道,寫出一個規整的字跡,是入門,寫出一百個規整的字跡,也是入門。
畫道,畫一副像樣的圖形,是入門,畫一百副像樣的圖形,也是入門。
數量的區別,都在同一境界。
世間學偏門四藝的人很多,九成九都在入門境界
第二境界,動情。
意思就是能勾魂人的情緒。
琴道,彈的曲子能影響人的心情。
棋道,下棋的棋勢,能影響人的心情。
書道,寫出的字跡,能影響人的心情。
畫道,畫出的圖畫,能影響人的心情。
皆為動情。
這一境界,同樣跨度很大。
稍微影響人的心情,是動情。
深深影響人的心情,也是動情。
讓人的心情不停起伏,時非時喜,也是動情。
技藝到了這一境界,皆為偏門高手,可稱之為大師。
第三境界,意境。
這是動情境界的升華,作品不僅能帶動別人的情緒,還能夠產生意識環境,讓人精神沉淪其中。
達到這等境界,偏門四藝已經頗具威力,宗師之下的武者,只要意識沉淪,人便化為行尸走肉。
傳說,有的曲子讓人一聽就入魔。
有的棋局讓人一看,便兩耳不聞窗外事。
有的字、畫被人看到,便能讓人失魂落魄。
這就是意境之境。
這一境界,同樣跨度很大,意境弱的,只能左右宗師之下的武者。
意境強的,就連已經修煉了神魂的宗師,都可能沉淪其中。
技藝到了這一境界,可算偏門宗師。
第四境,殺伐。
這一境界就更厲害了。
已經不再是靠無形的意境造成傷害,而是能夠擁有真正的殺伐之力。
琴道,琴音可化刀槍劍戟,直接攻擊,哪怕是堵上耳朵聽不見琴音,也會遭受傷害。
棋道棋勢,書道字跡,畫道圖畫,皆可直接化成兵刃殺伐。
到了這一境界,稱得上大宗師,武王之下,幾乎無敵,可與半步武王相提并論。
第五境,入道。
這一境,便是領悟天地之道,如同武道成武王。
一入道,便能領悟天地奧義,引動天地之力。
琴音一起,可引天雷地火。
棋勢一成,可成天地大勢。
書道一字,可凝能量實物。
圖畫一展,可化山川河岳。
林玄所學的四位偏門宗師心得,皆是越國大宗師,位于第四境‘殺伐’的存在。
整個越國,偏門四藝,每一藝只有一個大宗師,個個都等同于半步武王的地位。
不……甚至還在半步武王之上,連聶擎蒼都要對他們禮遇三分。
他們一旦技藝入道,便可成武王。
四位大宗師各自都有弟子傳承,但是……哪怕他們再用心教導的關門弟子,都無法掌握他們心得的十分之一。
林玄卻是通過吃書,直接獲得了四位大宗師的全部心得,四位大宗師若是知曉,肯定欲哭無淚。
偏門四藝,比武道更加艱難,只有碰巧遇上對應天賦高絕的天才人物,才可能有所成就。
正因如此,修煉偏門四藝的人,十分稀少。
這一點,林玄直接吃了那些琴譜、棋譜、書譜、畫譜的秘籍,結果只是學會,僅僅入門便可以看出來。
偏門四藝的修煉難度,還在頂尖真氣武功之上。
不過,對于已經有了大宗師心得的林玄而言,修煉起來,卻是事半功倍。
要想快速提升偏門四藝的造詣,沒什么難度。
只要時間足夠,林玄完全可以將偏門四藝提升至四位大宗師的地步!
吃完秘籍,林玄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正。
林玄呆呆的看著紙上的字,只有兩個字來形容——漂亮!
這個正字,多一分不能多,不一分不能少,長一分不能長,短一分不能短。
林玄兩輩子,都沒有寫過這么正的一個‘正’字。
放在地球,他現在立馬就能夠成為書法大家,一字千金。
但在武道世界,字寫得再好看,那也只是第一境入門,要在漂亮的字跡上融入感情,讓人看得產生情緒波動,那才算是踏入第二境動情。
“就我這字跡來看,雖然是在第一境入門,應該也是入門里面極為頂尖的造詣,完全拿得出手。”
“不過,前去金龍島比試的,都是少年宗師,他們哪一個不是天才絕頂的人物?”
“也許,其中就有武道天賦高,偏門天賦也高的變態,從小就練偏門四藝。”
“說不定有人的造詣已經達到了第二境動情,我的字僅是漂亮沒什么勝算,怎么也要讓人看了動情才行。”
“我有書道大宗師的心得,寫字一遍,便領悟,達到第二境應該不難。”
“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最好是能達到第三境意境,那才足夠驚艷,大殺四方。”
林玄欣賞著自己寫的字,自言自語。
最后來一句:“我寫的字,真是好看!”
有些戀戀不舍的將‘正’字移開,林玄在空白的紙上,開始畫畫。
心中想著金龍島,他畫了一條金龍!
五爪金龍在紙上,栩栩如生,幾欲從紙上騰飛而出。
“嘖嘖……!”
林玄看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不禁驚嘆:“上一輩子我就喜歡畫畫,但我手太殘,畫出的東西都是四不像,丑得慘絕人寰。
實在是料想不到,我竟然也有畫得如此真實,如此漂亮的一天。”
“這幅畫,放在地球要賣多少錢?”
“有這畫技,我完全可以賣畫為生啊!”
“得有多少美女找我畫人體?我可以畫得比照相機還真!”
林玄還想試試琴道,棋道。
可他房間里沒有琴,也沒有棋。
林玄走出房間,大聲道:“若溪、若蘭。”
豐滿苗條的雙胞胎快步跑來,一個波濤洶涌,一個上下彈跳。
雖然有著一樣的容貌,但身材大相徑庭,一眼便有分辨出來姐姐和妹妹。
林玄看著雙胞胎,道:“若溪,你去給我弄一張琴來,若蘭,你給我弄一盤棋來。”
二女領命而去。
沒過多時,若溪先回來,抱著一把古琴來到林玄面前:“大人,給。”
林玄接過古琴,沒有進屋,走至院中亭中坐下,將琴放于身前石桌之上。
若溪看著林玄,神色有些奇怪,以前可從沒見林玄彈過琴。
林玄心情甚好,彈了一曲歡快的曲子——《踏青》。
十指在琴弦上撥動,一曲悅耳動聽的琴聲,從指尖傳開。
這時,若蘭抱著一副棋盤走來,在若溪身邊站定,兩女對視一眼,都驚呆了。
林玄不僅會彈琴,竟然還彈得這么好,出乎二女的意料。
神醫堂將二女作為大家閨秀培養,琴、棋、書、畫四藝都有教導,她們各有一定的造詣。
但是,跟林玄一比,她們就覺得自己琴藝明顯不如。
恐怕教導她們的琴師,也不過如此。
一曲《踏青》完畢,林玄一臉微笑,心情愉悅。
我怎么彈得這么好聽?
難怪說,偏門四藝,陶冶情操。
林玄現在字寫得好看,畫畫得漂亮,琴彈得好聽,一下子……林玄就覺得自己的情操起來了。
很是不同凡響。
若溪、若蘭聽得如癡如醉,琴音停了還在回味。
若溪道:“大人,真沒想到,你的琴藝如此高超,比我們見過的琴師都還要厲害。”
若蘭將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是啊是啊,我從來沒聽過這么好聽的琴聲。”
若溪又道:“大人,我都從未見過你彈過琴,還以為你不會彈呢,怎么你不常彈琴藝也這么好?”
林玄微微一笑,道:“有的人學東西,學一遍就會了,有的人學東西,學一百遍也學不會,我就是那種學一學就會,一會就精的人。”
若溪、若蘭一臉敬佩,若溪道:“大人真是舉世罕見的天才,武道天賦那么逆天,就連音律琴道的天賦,也這么優秀。”
林玄淡然一笑,對若蘭招招手:“把棋盤拿過來。”
林玄將琴從石桌上拿開,若溪接了過去。
若蘭將棋盤擺在石桌上,道:“大人,你的棋藝也高嗎?”
林玄道:“還好,比較一般。”
下棋需要對手。
林玄看著二女:“來……你們陪我下一盤。”
“好呢!”
二女都喜滋滋的道。
琴棋書畫四藝中,若溪棋道造詣最高,若蘭畫道造詣最高。
現在下棋,自然是以若溪為主,她坐在林玄對面。
林玄道:“你先手。”
若溪執白了,落下一子。
林玄吃了許多棋譜秘密。
若溪落子的位置,有幾種棋路,后面會怎么發展,林玄腦海中一清二楚。
林玄想都沒想,拿起一顆黑子,下在了白子旁邊。
若溪又落一白子。
果然,正是林玄預料中的幾種棋路之一。
林玄懂了對方的后續棋路,下起來自然輕松,速度飛快的落下一黑子。
兩人來來回回,很快,便各下了三十余子。
若溪越下越慢,不到四十子,她就發現,無論她怎么再下,林玄的黑棋都像是座擺好的軍營似的,要將她的白子全部都吃掉。
“我輸了。”
若溪棄子認輸,看著林玄一臉訝異:“大人的棋藝竟然也這么高,我當初和棋藝老師下棋,也要下百子才會輸呢。”
若蘭張著粉嫩的小嘴,同樣一臉訝然之色,像是第一次認識林玄似的看著林玄。
林玄道:“再來一盤。”
很快……一盤又結束。
這一次,林玄故意放水,若溪也只下了七十余子便輸。
若溪下得苦惱,林玄也下得無趣。
雙方的棋藝都是入門境界,但高低卻相關太遠。
琴道、書道、畫道,林玄自己練就可以,唯獨棋道,需要目標陪練。
并且,陪練的目標棋藝低了還不行,林玄的技術還沒發揮出來,對方就敗了,這對于他的棋藝增長沒什么作用。
下了兩盤,林玄便不再下,道:“拿琴來,我繼續彈琴。”
一連彈了幾乎曲子,每一首曲子都彈得完美無缺悅耳動聽。
造詣之深,在第一境入門,已經幾乎到頂,再往上提升,便是‘動情’之境。
接下來幾日,聶擎蒼都沒回來,林玄每天寫寫字,繪繪畫,彈彈琴。
這三門偏藝,林玄吃書后都在第一境頂尖的造詣。
他在大宗師的心得,每練習一遍,都有新的感悟,幾天下來,琴道、書道、畫道都水到渠成的提升至了第二境。
林玄寫出的字,畫的畫,不僅漂亮,還能夠引動人之情緒,自己看得都熱血沸騰。
彈了一首歡樂的曲子,不僅自己的心情受到感染,高興了不少,若溪、若蘭都高興得隨著音律跳起舞來。
可當林玄曲子一換,彈了一首悲傷的曲子,二女頓時聽得眼淚直流。
若溪擦了擦眼淚,道:“大人,我覺得你的琴音不一樣了。”
“是啊、”若蘭抽了抽鼻子,道:“大人的琴音中,多了一份感情,歡樂時聽得我歡喜不已,悲傷時聽得我直想流眼淚。”
若溪聲音震撼:“我們以前的琴師說過,說琴道大師,能夠通過琴音左右聽眾的情緒,大人,你竟然是一位琴道大師嗎?”
林玄微微含笑,道:“應該是。”
若溪、若蘭都輕輕吸了一口涼氣。
她們以前聽琴師說過,能夠成為琴道大師的人物,不僅要有遠高于常人的音律天賦,還需要花數十年的時間沉浸于琴道之中。
而林玄,才二十左右,并且……還精于武道,擁有宗師級的實力,可見修煉十分勤奮努力,許多時間都花在了武道修煉上面。
就這樣,還能夠在二十左右的年紀,成為琴道大師,真是令人吃驚。
若溪、若蘭看著林玄,都一臉敬佩之意。
雖然在修煉偏門四藝,林玄的武道修為也沒有落下。
聶擎蒼離開的第八天,林玄水到渠成的又打通一脈,奇經開了第五脈。
聶擎蒼離開巡察府后,就換了一身普通衣裳,收斂了氣息,宛如一個尋常百姓,在天岳城游蕩。
他走街串巷,聽著城民百姓們的談論。
在天岳城中住了兩天,聶擎蒼便出了天岳城。
在天岳郡內,一個縣,一個縣的走動。
所自己當成一個越國百姓,往來各縣,走過了一座座小鎮,一座座村莊。
他用雙腳,行走他的山河。
他用雙眼,觀看他的百姓。
他用雙耳,傾聽普通民眾的聲音。
十天后,聶擎蒼回來了。
“十天了,那一箱子書林玄應該都看完了吧!”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南宮蟠所定的日子。”
“接下來,死馬當活馬醫吧!”
“反正林玄的武道天賦沒問題,年齡在少年宗師中也有優勢。”
“偏門四藝,能學多少就多少,爭取多掌握些知識,別鬧出笑話就成。”
聶擎蒼心中一邊轉念,一邊來到巡察府的后院外。
一陣幽揚的琴聲,從巡察府中傳來。
琴聲十分動聽,并且……蘊含著一份強烈的情感。
府外,有不少百姓停留,都在聽著琴聲,臉上一臉滿足的笑意。
附近的樹木上,停了許多的飛禽,有各種鳥類,它們整齊的排列,也在聽著琴音。
并且,時不時的發出鳴叫聲,與琴音附和。
聶擎蒼身為武王,對偏門四藝也有所涉獵,一下便聽出……這是第二境‘動情’的琴聲。
聶擎蒼不禁一笑,自言自語的道:“我不是說了我會親自教他的嘛,我才走了幾天?這小子竟然請了一個琴道大師回來教他?
天岳郡中,有琴道大師嗎?難不成還跑去州城請人了不成?”
轉念間,聶擎蒼走至一處無人角落,嗖的一下消失不見。
遁地而行。
再現身,聶擎蒼已至巡察府后府。
聲音是從林玄所在的院落中傳來。
聶擎蒼負手而行,往林玄所在的院子走去。
穿過一個庭院,兩個拱門。
聶擎蒼來到林玄所在的院子,腳步一停,平靜的臉上突然間顯露出一抹訝然之色。
只見——
院子中央,亭臺之中。
一個英俊青年正在雙手撫琴,兩個長得一般模樣的美女,坐在亭中,看著英俊青年癡癡如醉,一臉滿足和愉悅。
彈琴的英俊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林玄。
這僅聶擎蒼都吃了一驚。
他還以為林玄請了一位琴道大師來,沒想到……林玄自己就是一名琴道大師!
區區十天,林玄就成了一位琴道大師?
并且還是自學成材?
聶擎蒼晃了晃腦袋,我這個徒弟竟然天才到了如此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