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幽深無比,里面漆黑一片,但卻有著一束細微的光線。
一路斜向下飛行,直至來到底端處,杜黑這時候,方才心頭自語了一番。
“這地方,該是距離地面,有十米深度了吧!”
這是杜黑大概估計的深度。
他是沿著一條斜著向下的路徑往下飛的。
在這種斜著的坡度之下,的確是大概距離地面有著十米深度。
不過很快,杜黑便是不在糾結于此處深度若何,而是看向了周遭。
這處地方,乍一看來,似乎是個地窖。
在斜向下的階梯下方,堆砌著一些腌制的白菜,以及其他的瓜果。
但杜黑沒有受到這些東西的影響。
控制著冰雀繼續飛行,在地窖的邊緣位置,也就是那光線冒出的地方,杜黑在一堆瓦罐阻擋中,發現了第二扇鐵門。
停留在第二扇鐵門之前,杜黑這時候發現了一些異常。
鐵門下方的縫隙處,原本,應該是緊密無比的鐵門下方,似乎被什么東西挖掘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這個口子很小,幾乎只有指甲蓋大小,也正是這個口子的出現,讓通道處略微的有了些光明。
“這是故意流出來的?”
杜黑猜測著。
但似乎又有些不太對勁。
你說,這縫隙,若是為了讓空氣進行流通,似乎有些太小了。
而且,這里怎么看都是屬于那種隱秘的藏身之地,否則這大門也不可能在一堆瓜果瓶罐的遮掩當中。
流出一個小孔,里面還開著燈,怎么看都是很傻的一件事。
“什么東西,從這里開了個洞,然后鉆進去了。”
杜黑做出了判斷,仔細的查探了一番。
而后,在地面的塵土當中,看見了些許細密的痕跡。
這些痕跡很小,幾乎看不清,但卻頗為密集。
“似乎是……”
杜黑正想著,什么類別的生物,能夠與這些足跡吻合。
這時候突然之間,內里處,再次傳來了一陣陣略帶痛苦的喘氣聲,緊接著,杜黑更是聽見了一聲低低的喃喃聲。
“對不起!”
杜黑這時候懶得去思考。
里面,顯然是還有人的。
他控制著冰雀,往后退開些距離,這時候,往前一個撞擊。
大門顫動了些許。
但卻絲毫不動。
“誰!”
里面這時候傳來了一陣沉聲低喝。
杜黑卻是沒辦法回答話語。
此刻,他只是精神控制著冰雀。
冰雀又沒辦法說話。
冰雀撞擊不開鐵門,又沒辦法回話,只能將精神鏈接斷開。
外界,杜黑從樹旁起身,朝著地道里走去。
不多時,杜黑來到了鐵門跟前,這時候開口道:“里面有人么?”
在杜黑問話之后,內里再次傳來了聲音:“是誰?!”
杜黑答道:“一個途徑此地的路人。”
“發現這里出事了,你們需要幫助么?”
內里,沒有繼續有人答話。
但很快,只是幾秒后,咔嚓一聲,鐵門被打開了。
鐵門被打開,燈光之下,出現在鐵門面前之人,卻是讓杜黑嚇了一跳。
眼前的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面容堅毅,身穿著軍官的服飾。
但此刻,他的臉上正有著一條條,紫色的斑紋,而且,肉眼可見的是這些斑紋在繼續的蔓延,幾乎要覆蓋整個臉頰。
除此之外,在其面頰之上,還有著血液流淌。
他的表情很猙獰,脖子上青筋畢露,而這時候,杜黑看見了他手中正持著一把短匕,匕首之上還有著血液。
“這是?!”
杜黑正欲詢問一番。
男子卻是不在搭理杜黑,而是徑直的轉身,而后,便是在杜黑不解的目光當中,走到一個身穿著士兵服裝的人員面前,緩緩的蹲下身子。
“需要幫助么?”
杜黑這時候再次開口。
男子卻是在同一時間,高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一下刺入了那士兵的胸膛。
同時,喘著粗氣喃喃出聲:“對不起!”
原本,尚且有著氣息的士兵,在心臟被刺破之后,自然是身子一顫,死的徹底了。
但這番做法,卻是讓杜黑驚疑了。
他看向男子,大步向前,正準備喝問一番,這時候那男子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接著陡然間抓住自己的頭發,開始痛苦的低嚎起來。
“你沒事吧!”
原本的喝問,此刻只能轉換成問詢。
但這時候,軍官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痛苦的掙扎著,扭動著身軀。
杜黑有些傻眼了。
幾秒后,他反應了過來,趕忙召喚了一個光元素大精靈。
“光系治愈術!”
杜黑趕緊下令。
光元素大精靈渾身閃爍起金色光芒。
下一刻,金色的光元素大精靈身體之上,涌出一抹金光,沒入到了男子的體內。
男子的面色頓時舒緩了許多。
但讓杜黑心底一沉的是,此刻男子臉上的紫色斑紋,并未消散。
這斑紋,顯然是不正常的。
也許是某種毒素。
眼看著男子的表情舒緩了幾分,杜黑這時候也沒忘記剛才他所做的事情發出喝問:“你為什么要殺害他們!”
男子這時候勉強的抬起頭來,看向杜黑,苦笑道:“我也不想。”
“你仔細看看,他們的身體。”
杜黑聞言,這時候,方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個隱秘之所。
這一看,杜黑的面色卻更難看了。
鐵門之后的環境并不復雜,就是一個開鑿出來的場地,里面堆積著一些箱子,除此之外,連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都沒有,只有一些草席,以及一處被木頭圍起來不知作何所用的簡陋屋子。
而此刻,在后方的草席之上,杜黑赫然便是看見,足足有著數十具尸骸,都是被翻過身子胸口處被刺一刀斃命。
除開這些已經斃命之人,在男子的周遭,也有著約莫二十名士兵模樣之人,已經昏迷不醒,只是略微的還有著呼吸。
而男子,顯然正一個個的準備將這些人,盡皆刺死。
至于其緣由,杜黑大概的已經能夠猜測到。
他已經發現,這些士兵正如眼前的垂死軍官一般,整個臉頰上盡皆布滿了紫色的斑紋。
而且,蔓延的程度比起軍官更為可怕,幾乎已經到了天靈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