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自稱昊天,正是鴻鈞老祖座下,紫霄宮二位童子之一。
“原來是昊天師弟。”
云蘇是認識他的,兩次鴻鈞老祖講道,他就站在老祖身后,想不認識都難。
不過,這昊天童子的境界也不過才太乙金仙而已,甚至離云蘇此時都還差之甚遠。
昊天先是對云蘇這位四師兄行了一禮,然后卻是朝著懸浮在空中的小石頭也行了一禮。
只見他直接捧起手中的那個小鼎,說道:
“紫霄宮昊天童子,今日此時奉師命前來,特將此神鼎物歸原主。”
小石頭只是性格古怪了一些,紫霄宮是什么地方她還是知道的,只是依然是那副神戳戳的樣子,自言自語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他。”
也不見她如何動作,那神鼎便飛到了她的下方,鼎中有一道極為虛弱的神火,好似油盡燈枯了一般。
“我的神火,要熄了。”
小石頭有點郁郁,卻沒見到別的東西。
但令云蘇都感到震驚的是,在那神火下方居然有一大團濃郁的化不開的功德金光。
相比之下,自己在乾元世界立下成教的功德金光,簡直連它的億萬分之一怕是都沒有。
這一大團海量的功德金光,托著那一點點神火,炙烤著小石頭,總算是讓她找回了一些當年的感覺。
“四師兄,老師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完,昊天就此告辭。只是四師兄這不周山,真是非同凡響,天地少有啊,日后若是閑暇之時,一定特來拜訪。”
昊天童子笑著說道。
對方畢竟辦了一件美事,云蘇也自然客氣了一些:“昊天師弟有空之時,只管來坐坐,也好再敘同門之誼。”
“既然如此,下次若是有機會,昊天定然第一個便來師兄這里。”
昊天拱手行了一禮,便回轉混沌深處的紫霄宮去了。
云蘇見昊天消失在了遠方,才對烤著火,正舒服的哎哎喲喲的小石頭道:“你可知此為何物?”
“不知道,它就是我的大寶貝。道長若是知道,便賜它一個名好了。”
小石頭高興地說道。
此時,那神鼎沒有了任何束縛,氣息再也壓制不住,只見沖天的靈寶氣息一瞬間便驚動了天地。
這靈寶在昊天手中時,乖巧的像是一個路邊撿來的,此時回歸原主,卻是徹底恢復了本來氣息。
這股強大的靈寶氣息,以云蘇混跡洪荒這么多年的經驗來看,只有斬仙葫蘆煉成時的天地之勢頗為相仿,但此鼎還是有些不同,不是因為它得了大功德,而是因為它不是主殺伐之寶,也不是主安身立命之物。
如果說斬仙葫蘆的殺氣更強萬倍的話,那這鼎的靈寶氣息便強了很多。
一時間,天地震動,無數的洪荒大能者都發現了,一時間許多氣息躁動起來,結果卻是突兀地又安靜了下來。
并不是因為云蘇制住了那靈寶氣息,而是那些有能力爭奪此靈寶的洪荒大能者欲哭無淚地發現,此寶并不在荒郊野外,而是出現在了不周山中。
“難道不周山身為天柱神山,真的是天地氣運所積之地?為何先是先天靈藤,后是這神鼎,都出現在那里……”
許多人都想不通,為何靈寶沒有出現在自家的道場。
云蘇自然知道八方的躁動,但也無甚大礙,其他的東西或許都是可以搶的,但唯獨這鼎是被紫霄宮那位老師差遣童子物歸原主的,除非是在無量劫中,否則是沒人會出手搶的。
稍有不慎,就要沾惹大因果,何況不周山本身對許多洪荒大能者來說,也是禁地。
他微微沉吟,道:“此物名為乾坤鼎,鴻鈞老師當年定是借它去熔煉天地,借助乾坤鼎和那鼎中混沌神火之力,烤煉尚不穩定的洪荒天地,為天地增添三分溫暖,三分繁華,三分氣運。”
乾坤鼎的作用很多,用途巨大到了讓云蘇都為之手腳顫抖的程度,但天地初開辟時,洪荒天地由于是混沌破開,又有盤古的神軀摻雜其中演化完全的,還有各種具有大恐怖的陰邪煞氣,又或是一些污穢之物,日積月累又無人梳導,便讓洪荒天地變得越來越冰寒,越來越不穩定。
這時候,鴻鈞老祖出手了。
也不知何年月,他從小石頭這里借走了神鼎,又消耗了鼎中曾經烤煉小石頭的混沌神火,這才重煉天地,鞏固了盤古大神的開天辟地成果。
如此一來,就難怪乾坤鼎中神火快熄滅了,卻積攢了那么多功德金光。
鴻鈞老祖借鼎的時候灑脫無比,用起那混沌神火來絲毫沒手軟,但機緣一到,連鼎帶海量的功德金光都歸還了小石頭,卻是令人側目。
至少,這位老師沒有將這些功德金光拿去凝煉一些后天功德至寶,然后再分給大家。
“道長,我們快回去,正好火烤葫蘆娃。”
小石頭一想到可以火燒葫蘆娃,頓時忍不住高興起來,雖然神火快沒了,她也沒怪責什么,鼎中有海量的功德金光,她雖然認得,卻也沒激動什么。
云蘇卻是臉皮微微抽動,看著一旁攢緊拳頭,有點害怕那神火,又有點躍躍欲試的葫蘆娃,苦笑道:
“這神火若是拿去烤他,怕是連一絲灰都留不下來。”
“那怎么辦,道長,本仙女可是答應了葫蘆娃,阿姐要幫他練功的。我不燒他一回,好似便覺得對不住他一般,出爾反爾了。”
小石頭頗為緊張地說道。
云蘇笑了笑,伸出右手,朝著那不周山上的先天靈藤一招,便取來了一節極有靈性的藤蔓,然后將它捻成了燈芯。
“引!”
云蘇念動真言,便將那能重煉天地的神火引導了燈芯之上,雖然剛剛好燒不到他,但依然令他感受到了一種極其危險的火焰力量。
“貧道用靈藤燈芯引開了神火,再傳你一段口訣,你便可以用乾坤鼎幫助葫蘆娃熬骨煮血,效果比之以前好上百萬倍。”
云蘇將燈芯朝前一遞,這天地間也許很多人都怕這詭異的神火,但唯獨小石頭是絕對不怕的。
“道長,只有這么一點點了,還有什么用呢,當年可是有那么那么大一團,還可以拿來烤烤火,現在丑不拉幾的,既不實用,也不好看了,本仙女不想要了。”
小石頭有點沮喪。
云蘇實在是無法向她解釋,這東西別看著小,如果拿來和人斗法,能燒的對方哭爹喊娘,來多少人燒多少人,有多少妖魔神仙就能燒死都少。
四海不平燒四海,天地不靖燒天地。
這東西是什么都能燒,威力之大,一旦徹底祭煉完畢,運用得當,完全就是一件不是靈寶的大殺器。
但是,這畢竟是小石頭的東西,哪怕這孩子打架從來都是靠頭鐵,直接撞,沒事的時候也很少打打殺殺的,多半是看不起這在其他的修行者眼中搶破頭的寶貝,但是,話,云蘇還是要說清楚的。
“此火實屬天地罕見,否則鴻鈞老祖當年也不會向你借這鼎,光有乾坤鼎,可以熔煉天地,卻很難在不傷天地的基礎上重煉天地。最終功德圓滿,還是靠了乾坤鼎和神火二者之力。”
此時,這乾坤鼎和神火,對于云蘇來說,就沒有多少秘密了。
“不行,實在是太丑了,一想到當年它有那么那么大,紅紅火火的,現在就這一點點了,本仙女就嫌棄它。”
云蘇有點詞窮了,你非要以大小來論這神火,當年可是鴻鈞老祖拿去重煉天地了,這日后若是拿來防身,打個架什么的,需要那么大一團火嗎?至于那種強度嗎?
可以說,圣人以下,在他看來,手持此物煉成的寶貝,都是相當有牌面了。
“既然你想讓它好看些,那貧道就再為你重新煉制一下。”
云蘇左手一翻,卻是拿出了一個葫蘆,這是一個元會以來,先天靈藤結出來的幾個無子無寶的空葫蘆,不算靈寶,但也是極為罕見的寶貝了,只是一般時候沒多大用,拿來裝裝丹藥,收一收太乙金仙以下的妖魔鬼怪倒是沒問題。
“變!”
心隨意動,如意神煉!
云蘇言出法隨便將這葫蘆微微改動,煉成了一個半鏤空的,上刻了洪荒天地的天文地理,放眼望去,看那葫蘆表面如同看到了山河滿目,天地大勢蘊含其上,好似無窮無盡一般。
微風吹過,那葫蘆便蕩漾出了許多洪荒氣息,令人聞之意動。
這也是云蘇在洪荒世界道行大進之后,自布置先天兩儀靈藤大陣以來,又一次動用無上大道規則,鐫刻神物。
“落!”
云蘇引動那靈藤燈芯,承載著混沌神火落入葫蘆之中,卻是做出了一盞極為漂亮,令小石頭當場就瞠目結舌,驚叫連連的葫蘆仙燈。
“呀!太漂亮了,我的大寶貝,謝謝道長,好道人你最好了。”
小石頭一卷葫蘆燈,頓時上下翻飛,高興的不行,最令她歡喜的是,那葫蘆表面還印刻了一個它的樣子。
一顆看上去黑不溜秋的石頭,但小石頭就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自己的模樣,道長用了無上神通為自己量身定制了一件非常好看的寶貝。
“此物名為葫蘆仙燈,威力奇大,沒事不要四處玩火。”
“本仙女曉得了,這么好看的大寶貝,傻子才拿去打架呢,唔,真好看。”
好看的東西,人人喜歡,就連葫蘆娃都看得直流口水,好幾次想開口從阿姐那里借來玩玩,卻是不敢出聲,直接被小石頭用乾坤鼎一裝,煉體去吧你。
“嘻嘻,小葫蘆蛋蛋,接下來七七十四十九日你便好好地在乾坤鼎中待著,阿姐要玩葫蘆燈去了。”
小石頭帶著乾坤鼎玩去了,云蘇雖然沒有得了乾坤鼎,也沒有哄騙了她那神火,反而煉成了一盞葫蘆燈送她,卻也覺得心滿意足,便回到內殿閉目修煉,這一次關于乾坤鼎的奇遇,令他有些感悟,準備用分身閉關消化一下。
一閉眼,一睜眼,便是一百日過去了。
“哎呀,不好!貧道忘了告訴小石頭,洪荒世上方一日,乾坤鼎中已百年。”
云蘇不禁苦笑,就這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就百年過去了,可憐的葫蘆娃,多半是在乾坤鼎中關了四千多年了。
他心頭一動,卻是更加欲哭無淚。
雖然乾坤鼎中的百年歲月,不能和洪荒的百年歲月等同,但也有類似之處,那就是漫長悠久,對于修煉來說,卻并不是說便快了幾萬倍。
“百日過去了,小石頭居然玩瘋了,忘了放葫蘆娃出來……”
一想到那個被關在乾坤鼎中已經一萬年的葫蘆娃,云蘇就有點同情他,小屁孩兒說不定都被關瘋了。
和那兩個一屁就打爆了的寶罐不同,這乾坤鼎,葫蘆娃就是再修煉一千萬年,又如何打得爛。
果然,當云蘇找到小石頭的時候,她正躺在乾坤鼎上面呼呼大睡,完全忘了葫蘆娃。
“你可知洪荒天地一日,那乾坤鼎中卻是足足百年。”
云蘇一提醒,小石頭才急忙將葫蘆娃放了出來。
經過一萬年乾坤鼎熬煉的葫蘆娃,一出來時頓時有風雷之聲,有紫電神雷,好似這附近的天地之勢都受到了他的影響。
倒不是說他的修為就已經達到了多么高的高度,如果光是比拼力氣的話,現在的葫蘆娃已經相當于太乙仙人了。
但是,如果比拼綜合實力,卻只相當于無垢金仙的境界。
只見他渾身金黃,神韻湛湛,雙目更是神光如電,看來也是被困在乾坤鼎中太無聊了,他也沒有傻乎乎地等著,而是封閉六識,好似睡了一覺,便度過了這一萬年。
“老祖宗,阿姐,我好難受!”
剛剛脫離乾坤鼎的葫蘆娃,只覺得身上的神力好像用不完一般,嗖的一下就跳到了不周山外的一座十萬丈高山腳下。
“長,長,長!”
葫蘆娃神通天生,雙手舉起,喊完三個長字以后便化作了十萬丈高下,彎腰抱住那大山的根部,直接將它扛了起來。
然而,身體里的先天神力依然在亂竄,只見他左肩扛著一座山走到了第二重大山之前,和先前一般,又彎腰拔起了第二重大山放在右肩之上。
如此,他便左右雙肩各抗了一座十萬丈大山,一步一個腳印,硬生生將它們抗到了一處空曠之處,山上的生靈已經被他吹了一股神風安然放在了遠處。
“吼!”
葫蘆娃就像是一個暴走的小朋友一般,開始和那兩座十萬丈大山過不去,移山了還不算,抱起大山就朝身上撞,最狠的時候更是直接撞在額頭上,轟然撞碎了一座大山的山尖。
沒過多久,前后十座大山毀在了葫蘆娃的手下,才將身體里暴躁不安的先天神力調息均勻。
小石頭覺得好看,連連自言自語,說是日后葫蘆娃可以負責搬山了,正好不周山附近有許多山勢的分布令她頗為不滿意,正好叫他出力抗走。
云蘇卻是默然無語。
小石頭看熱鬧,他卻是看出葫蘆娃被乾坤鼎煉了一萬年,雖然沒有人專門驅動乾坤鼎,更沒有人施展無上妙法,但造化便是這么神奇。
葫蘆娃身上的先天神氣居然變得愈發的精純,正常來講,葫蘆娃雖然天生神力,但一萬年下來并沒有刻意修煉,只是在那里睡覺,卻自然而然的修為暴漲。
“原來如此,這乾坤鼎除了關鍵時刻拿來煉化天地以外,它最擅長的一件事便是煉去糟粕,返璞歸真,若是運用得法,又有相應的材料,縱然條件極為苛刻,但萬一準備妥當,又能將它驅使如意,它便有可能將仙器煉化為靈寶,能將后天煉化為先天……”
這個發現,令云蘇感到極為震驚。
無論是先天靈寶還是后天靈寶,其實都非常強大,非常罕見,可以說過了那個村兒就沒那個店的。
換一句話說,先天靈寶可以看作是混沌所孕育誕生,而后天靈寶往往則是天地孕育誕生,或者被某位大能者借助天時地利而順勢煉成,最為典型的便是借助功德煉制后天靈寶,往往是事半功倍。
無論先天后天,都不是簡單的。
然而這乾坤鼎,既沒有強大的攻擊屬性,也沒有特別感人的防御屬性,但它這個煉化萬物,返本還源的造化之威,實在是令人震驚萬分。
當然,現在說這些也不過是云蘇的感慨而已,乾坤鼎是小石頭的,連鴻鈞老祖都既沒有留下來,也沒有尋個借口在分寶崖上分了它,云蘇也做不出來那種哄小孩子的寶物,據為己有的事情。
“小蛋蛋,你居然變得這么厲害了,過一段時間,阿姐再將你放入乾坤鼎中好好煉一煉。”
小石頭覺得這寶貝現在真好用,不管是乾坤鼎還是那葫蘆仙燈,都是因為云蘇的緣故,所以她一時間對云蘇極為的親昵,圍著他轉個不停,最后躺在云蘇的肩膀上,選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做著美夢,沉沉地睡去了。
光陰似箭卻是好扎人,時光如水總會東流去。
云蘇的本體依然掛機修煉,而分身卻是閑來無事誦黃庭,忙中取樂修道真,一邊修煉,一邊宅在不周山,哪里都不去,一眨眼便是兩百余年過去了。
這兩百余年,不周山無甚大事發生。
倒是小石頭帶著葫蘆娃,不時就出山去玩一趟,葫蘆娃到處找人打架,小石頭則順便帶著一群心腹到處去收集天材地寶。
兩人也不走太遠,就在不周山方圓億萬里游逛,這地界之內,各類洪荒種族不下百萬,繁華無比。
云蘇和其他人不同,只要不是有大勢力想要染指不周山方圓億萬里,或是有其他大能者侵犯,他便很少指手畫腳。
然而,這方圓億萬里的生靈,久而久之,卻依然將不周山當作了自己的靠山和后臺,凡事起了紛爭,便相約一起到不周山外,也不求見到那位神秘的清風老祖,或者什么不周山的仙人。
他們在不周山外建立了一個古老的祭壇,各大族若是起了爭議,抑或有某族做的太過分了,大家便相約至此,在不周山的見證下,一起商議解決。
這種古老的盟約,卻是讓云蘇比較滿意,自己既不想指手畫腳,也不希望方圓億萬里的生靈在眼皮子底下過的慘兮兮的,不論欺凌來自于外部還是出現在內部。
凡事不宜過度,過度了,那各大族便敲響不周山外古老祭臺上的天鼓,大家相聚一堂,評個是非對錯。
年月一久,云蘇明明沒做什么,但卻成為了方圓億萬里最大的靠山,最具有震懾力的至高規則制定者,他沒有現身,也沒有發話,更沒有降下法旨,但不周山方圓億萬里卻是相比洪荒其他地方,逐漸顯得生機勃勃,與眾不同。
而這些年來,妖族的勢力越來越強大,已經基本覆蓋了四大洪荒神州中的三個,只有那北俱蘆洲,既有巫族盤踞,也有許多詭異莫測的荒古神族存在,妖族才完全沒有將爪子伸過去。
妖族天庭開始分封天地神祇,帝俊甚至帶著妖族天庭的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地去混沌邊緣,舉行了隆重的天地大典,敬拜鴻鈞老祖。
鴻鈞老祖自然沒有現身,連個童子都沒有出現,但妖族卻是樂此不疲,一邊大肆分封天地神祇,一邊邀請越來越多的洪荒大能者加入天庭。
但妖族唯獨對那些頂級的洪荒大能視而不見,不管是三清上人,還是清風老祖,妖族整體上擺出了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態。
比如妖族四處劃分地盤,敕封神祇,但不周山方圓億萬里,卻是連正兒八經的大妖都沒了兩個,偶爾有修煉有成的,也低調無比,悄然離去投奔妖族天庭而已。
但有一個不太好的苗頭,卻是被云蘇瞅見了。
“奇怪,巫妖二族尚未大戰,這妖族為何與西方的關系越來越緊張了。”
云蘇眺望西牛賀洲方向,聞到了濃濃的戰爭氣氛,令他有些不解的是,明明是妖族和西方關系緊張,戰火瀕燃的趨勢,卻為何會察覺到一絲天機,嗅到了一絲陰謀之處,和自己有些關聯。
“乾坤鼎方才回歸不周山,還沒有高興多久,便有人蒙蔽了天機,莫非是有刁徒又想害我。”
云蘇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隱隱又有些期待,自己道行大進后卻是尚未熱身過,便決定細細推衍,看看能否發現一些端倪。
這次的天機異變有點古怪,明明和他有關,卻又好像不是直接對他下手,云遮霧繞的,頗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