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年輕人!不講武德啊。”
白仙仙的美眸微微一冷,暗中便和白素貞,王玄漁交流了幾句。
這林不凡忽然拿出準仙器的飛劍來做彩禮,求娶曲思甜,確實是她們先前完全沒有料到的。
中山劍派的資料,在來之前就被查的一清二楚的,一些細微之處,還有白素貞幫著推衍,結果大部分事情算到了,還是有些遺漏之處。
眼前的這個突發小插曲,就是意外。
這件準仙器級的飛劍,雖然是殘破的,但比起彩禮中的那一把極品法寶級飛劍來,還是強了許多,帶了一個仙字兒的東西,再差也有三分。
“中山劍派不過是垚山仙域排名六十七名而已,娶個兒媳婦居然愿意拿出一件殘破的準仙器飛劍,有毛病吧!”
王玄漁有些不忿地說道。
這一千年來,王玄漁也曾經遇到過許多不爽的事情,基本都是想出手就出手了,當場就忍不住要發飆。
如果說,先前這件事情的難度只有十五分的話,現在至少已經變成十八分了,至少王玄漁是絕對不想無緣無故和中山劍派斗寶,你送準仙器,我也送準仙器,憑什么,明明有情有義的一對戀人,拿修為境界來衡量愛情已經讓她不高興了,現在算什么,你們拿飛劍買媳婦不成。
白素貞卻是心有所感,道:“此事或許另有內情,容我掐算一二。”
林不凡求娶曲思甜的心情太急迫了,那種不惜代價的架勢,如果他不是一個修仙者,很容易被他人當成是年少輕狂,在兒女情長這種事情和人賭氣。
但作為一個大門派的修仙者,而且還是修劍心的劍修,就不可能是一時沖動。
此時白素貞身處天山劍谷的掌門大殿,與此事有關的眾人也都在場,以她的道行,掐算起來自然八、九不離十。
結果卻見白仙仙懶洋洋地伸了下懶腰,狡黠地道:“不用那么麻煩,讓本尊偷看一下。”
只見她雙目之中微微一閃,便掃過了那林不凡,頓時什么秘密都瞞不住她,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把曲鎮江夫婦也掃了一眼,只有放過了那風波定,為了萬無一失。
“喲,藏得很深啊!”
白仙仙一看之下,果然發現了問題,頓時覺得這件事情更有意思了。
她是神獸,但卻不擅長推衍,所以才如此作弊,你讓我不高興了,那我就不管了,直接偷窺你的識海。
“原來如此!”
白素貞此時也掐算到了更多的天機。
白仙仙笑了笑,說道:“本尊原本以為這些低階修士不過是螻蟻罷了,沒想到,人小鬼大,把戲多。”
原來,這件事情還涉及到一個不大不小的陰謀,以及一段中山劍派的公案。
在七百多年前,中山劍派的兩個師兄弟,一位姓林,一位姓霍,結伴下山歷練,和垚山仙域一些心高氣傲的修仙青年一樣,他們跨過空桑山,去了南方神洲。
這一路上,這兩位中山劍派的劍修猶如開了掛一般,奇遇連連,即便屢屢遇到危險,也在關鍵時刻絕地反殺,最終攜手進入了一處禁地,得到了一件仙器和一本神秘的劍典。
仙器和劍典面前,師兄弟的情分就不夠用了。
二人大打出手,奈何師出同門,實力又在伯仲之間,最終兩敗俱傷,誰也殺不死誰,最終林姓劍修帶走了那把仙器級的仙劍,而霍姓劍修帶走了劍典。
這件事情,照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沒有空手而回。
但是,很快這二人就發現了一個尷尬無比的事情。
林姓劍修發現,想要駕馭這把威力絕倫的仙器級仙劍,必須先修習那一本劍典,否則,強大的仙器連催動都做不到。
得了劍典的霍姓劍修也很快發現,沒有那件仙器,這本劍典完全發揮不出來威力,上面屢屢提到,若是配合仙器使用,則劍典威力將如何如何恐怖。
林姓劍修后來成為了中山劍派的宗主,雖然仙器沒法使用,但立下了這么大的功勞,再加上本身也是天才,門派重點培養之下,也就理所當然修為大增。
而霍姓劍修卻沒有回到中山劍派,而是隱姓埋名,改姓曲,蟄伏無數年后,加入了小小的天山劍谷。
最終,七百余年過去,這件讓雙方萬分惦記的遺留公案,依然沒有解決。
霍姓劍修屢屢想從中山劍派偷走仙劍,可惜防御重重,即便他深知宗門的許多禁制底細,但畢竟是傳承了數千年的大派,去了數次,最終都沒有得手。
中山劍派的高層也一直在秘密調查霍姓劍修的下落,然而如同大海撈針,七百余年來,被霍姓劍修摸進宗門數次,卻始終沒有查到他的下落,更別說那本劍典了。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尤其是當一封神秘的信被送到中山劍派后,霍姓劍修的底細就暴露了。
正常來說,這種仇怨,中山劍派站在自身的角度,完全有十萬個理由把天山劍谷從上到下全部剿滅,然而,面對強勢無比,幾乎無孔不入的垚山仙盟,中山劍派是萬萬不敢亂來的。
否則,被剿滅的就不是天山劍谷,而是中山劍派了。
在垚山仙域修行,必須要遵守仙盟法度,凡事要按規矩來,這一點,整個垚山仙域的修仙勢力都心中有數。
南方神洲那些傳承了百十萬年的大派,倒行逆施,結果遇到成教,還不夠成教一只神獸殺的,誰還敢大造殺戮。
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陰謀,就這么順理成章地鋪了開來。
中山劍派發現曲家的這本劍典,世代相傳,當然不會傳給外人,但女兒和上門女婿是有資格學的。
而曲家這位霍姓老祖宗,也意外發現自己那位寶貝后人,居然和中山劍派的少宗主有了牽扯,先是一驚,后來細細調查一番,發現中山劍派并沒有任何異常,雖然依舊在垚山仙域追查自己,但卻和天山劍谷還有曲家沒有關聯到一起。
這件事情,中山劍派做的非常高明,就連對林家知根知底的霍老頭都沒有看出來破綻,林不凡和曲思甜整個相識的過程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一個想當上門女婿來騙取那本劍典,一個想從曾曾曾女婿身上入手偷仙劍。”
白仙仙偷窺到這些隱私之后,心情嗖的一下就樂開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然而白素貞卻微微皺眉,道:
“我以老師所授的天機神算之法,隱約窺見到了一些天機,似是林家是垚山仙域以外的勢力,處心積慮布下的棋子。可惜對方來頭太大,道行太高,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有繼續強行推衍下去。
而且,根據仙盟情報,中山劍派并沒有什么強大的仙器,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藏匿了氣息。”
“連小白你都難以推衍到這幕后主使者,我們玩歸玩,這件事情還是要及時通知問塵子,打架本尊厲害,可這些陰謀算計什么的,卻是不擅長。”
白仙仙跟了云蘇那么多年,用她自己的話說,得了茍道精髓,形成了自己獨一無二的狗道風格。
白素貞點點頭,凝神觀想,已經以秘法傳回了垚山,幾乎瞬間就收到了問塵子的回復,說是靜觀其變,如果能拿到那件仙器或者那份劍典,再行查證。
王玄漁:
“林不凡這家伙就不怕求親心太切,給出的彩禮太重,先前還在極短時間內凝結了金丹,也不怕曲家背后的那位老祖起疑嗎?
何況,霍南山出自中山劍派,自然知道宗門中不過寥寥幾件準仙器和偽仙器罷了,現在公然拿出一件來,有點演過頭了。”
三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再看林不凡,便覺得他的演技拙劣,跟傻子一樣了。
而那林不凡手捧那把準仙器級飛劍,干脆屈膝跪在地上,拜服在那里,砰砰砰就磕了三個響頭,嘴里還說道:
“請伯父,伯母看在我對思甜一往情深的份上,便成全了小侄吧。小侄愿意入贅曲家,和思甜一起,早晚侍奉二老。”
白仙仙卻是冷冷一笑,對王玄漁說道:“漁寶,這你就不懂了,林不凡越是表現得這樣,那霍南山怕是越容易上當。這些家伙,套路多的很,什么計中計,假戲真做,玩的溜熟。”
王玄漁平日里也就是貪玩調皮一些,自然沒有白仙仙這么狡詐,有些不解,卻聽白素貞說道:“仙仙說的不錯。霍南山壽元所剩無幾,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偷取仙器,和手中的劍典合二為一上……”
王玄漁這才恍然大悟,一個白素貞能掐會算,一個白仙仙洞察人心順帶不時偷窺,已經將一些背后的齷齪也發掘了出來。
對于霍南山來說,應該已經發現了中山劍派這些人的問題,但他依然愿意用后人作餌,來一場假戲真做,他有足夠的信心引中山劍派的人上鉤,因為他手里掌握著劍典。
曲家人學的劍典,并不全,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即便被林不凡偷學去了,也無傷大雅。
而對于中山劍派來說,只要林不凡成了你天山劍谷的上門女婿,就不怕沒有機會,如果林不凡出了意外,那更是找到了絕佳的下手借口。
“也就是說,現在中山劍派和天山劍谷都希望這件事成。唉,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太齷齪了,明明是一場男歡女愛遭遇了攔路虎的好戲,結果卻籠罩上了這些陰謀,要不是王成琿和曲思甜是無辜的,我都不想讓他倆在一起了,真累。”
王玄漁感慨道。
成教三仙的對話和動作,自然外人是看不到的,在他們看來,那三位美的不像人的仙子坐在那里一直是正襟危坐的模樣,很有氣勢。
白仙仙卻不這么想,反而覺得比之前更好玩了。
有了出手的理由,連程序都可以簡化許多了。
正在此時,只見那曲鎮江仿佛沉思了良久,實際卻是得到了那老祖宗霍南山的傳音,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三位衣著不凡的女仙,卻是沒有看王成琿一眼,便開口道:“哈哈哈,既然賢侄一片真情天地可鑒,對小女的愛如此真摯,那……”
這時,一直沒有公開說話的白仙仙,只見她懶洋洋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后指著林不凡,說道:“不好意思,本尊不答應。”
突兀的變化,讓大殿中靜的出奇,被打斷話的曲鎮江嘴角蠕動,想要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居然被對方的氣勢所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白仙仙也不理睬這些人,反正在她眼前,不管這些人有什么鬼蜮伎倆,有任何小動作都是沒用的。
只見她伸手一抓,眼前便是一閃,瞬間多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蒼老劍修,被她破空攝來。
同時,一張充滿著詭異氣息的獸皮落入了她手中。
“老祖!”
曲鎮江震驚無比,老祖在禁地閉關,怎么一下子就被人抓到了眼前,那白衣少女到底是什么來頭,有多恐怖。
霍南山此時動彈不得,但畢竟是化丹境的修士,他原本正在暗中偷窺大殿中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忽然就被抓到了現場。
不好,遇到高人了。
能隔空將自己一個化丹境的修士抓來,對方的修為對于他而言,怕是已經突破了天際。
“喔,這就是枯禪劍典,垃圾!”
嘴上雖然這么損道,但白仙仙內心深處卻有些震動,這劍典相當不凡,雖然不全,但絕非凡品。
以她所知,除了恐怖的云蘇老祖宗,怕是連問塵子都未必能創出,除非是從上古遺傳下來的,但先前白素貞的掐算已經證明,事情沒那么簡單。
白仙仙也不想聽其他人聒噪,把所有人都禁身,禁言了,然后解開了霍南山身上的禁制,說道:“把枯禪劍典的事情說出來吧,喏,還有林不凡,今天媳婦兒你就別想了,老老實實交代吧。”
“遵,遵上仙之命……”
林不凡看到先是霍南山被那位少女隔空抓來,接著自己身旁的風波定又屈膝跪在地上,便知道今日大事不好,莫名其妙踢到鐵板上了。
求生的念頭,讓他和霍南山做了同樣的選擇,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擺在了眾人面前,依然坐在掌門位上的曲鎮江已經猶如一團爛泥一般,渾身提不起勁了。
他知道,這次天山劍谷栽了,曲家栽了,謀劃仙器這件事情本身沒什么,即便是垚山仙盟知道了也不算什么,但他怕的是眼前這位來歷不明的少女。
“吾乃成教護法神獸白仙仙,今日原本是陪這小家伙來求娶曲思甜的。這件事情接下來會由垚山仙盟的人接手,查個水落石出,再定過錯。”
白仙仙擺擺手,就想找曲鎮江要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和曲思甜沒有任何關系,無論對錯都和她與王成琿無關。
然而,正在此時,眾人忽然發現,外面的天空好像亮了起來,所有人都恢復了自由,不由轉身望去,只見一個青衣道人和一個絕世女仙踏空而來,直接降臨到了天山劍谷的掌門大殿。
在那青衣道人落下的瞬間,整個天山劍谷萬花綻放,大殿中更是天花亂墜,有天音繞梁,山谷中無數的靈劍一起齊鳴,就像是在歡迎天地至尊一樣。
“天啊,這到底是來了何方神圣……”
霍南山和曲鎮江,不,應該說是霍鎮江已經無法思考了,殿中原本那三位女仙就已經是惹不起的高人了,現在又來了絕世神人,放眼整個垚山仙域,也只有成教這一個可能了。
“師父!”
“老祖!”
“大哥!”
千年不見,成教三美都異常想念云蘇,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兒戲一般的場景,和云蘇見面,腦海中都不由回想了一番,這一路上沒犯錯吧,要是被他抓到了現行,那就慘了。
殿中眾人,一起行了大禮,雖然不知道來者何人,但禮數周到一些總沒有錯。
云蘇也不多說,手一招就取了枯禪劍典,然后伸手再一招,只見瞬間有一道劍光破空而來,下一刻,兩個劍修也從虛空中跌落出來。
“林天賜!”
“林宗主!”
“老祖宗,爹!”
云蘇一手拿著枯禪劍典,一手拿著仙劍,卻是輕嘆一聲,這件事情如果不被白仙仙他們挖出來,他原本也準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在,卻是需要處理掉。
“這仙器和劍典并不是我們垚山仙域之物,不過既然人家送來了,便依舊歸你們所有。既然大家都已經齊聚一堂,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仙盟處理吧。”
云蘇心念一動,便將仙器和劍典中所有的隱藏手段都破除了,依舊將仙器暫歸林天賜,把劍典還了霍南山。
不過,只是破了兩件東西內蘊的一些暗招,卻沒有解決劍典和仙劍合二為一才能修煉的問題。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天山劍谷并沒有什么錯,中山劍派倒是有點小問題,但也不大,一來是受人蒙蔽,二來以那位高人的境界想要算計什么,中山劍派這樣的小角色哪里識得破,只是畢竟涉及到了一位大羅金仙,一些過場還是要由垚山仙盟去走完的。
另外一旁,王玄機將早已認出自己的王成琿三人叫起身來,透著淡淡的關愛,拿出一個儲物袋,說道:“琿兒,你既然與那曲家小姐兩情相悅,老祖宗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拿著吧,老祖宗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去向曲掌門提親吧。”
王成琿見是玄機老祖宗所賜,自然不敢不要,哆嗦著手激動地接過來,結果便看到里面有一份很重的彩禮,其中的頭禮,恰好是一件準仙器,只是比那林不凡先前拿出的還要強上一些。
后面的事情,就很順利了。
曲鎮江夫婦嚇得不行,哪里還敢要彩禮,最后連說好幾遍將把彩禮作為嫁妝,陪嫁給曲思甜。
在場的人都親眼見識到了,什么叫做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夠用,一切虛情假意都成不了真。
云蘇自然不管這些,王家的事情自然有王玄機去處理,他一步踏出,站在天山劍谷外的云海之上,朝著西方,淡淡說道:
“道友,你躲在六億里之外,怕是太過生分了,不如現身一見,喝一杯慢慢聊。”
神龍祝兄弟姐妹們元旦快樂,2021多賺錢,多泡妞,心想事成,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