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青銅古殿。
“哇發財啦,小阿姐,咱們發大財了!!”
白仙仙吐出一個大光泡,泡泡里面裝著這一次太山賭局的所有收獲,奇珍異寶無數,其中不少寶貝即便放在洪荒也是舉世罕見的,有點更是獨一份。
“唔,小仙兒你說的真對,靠自己發家致富真是一件美滋滋的事情哦。”
小石頭將離地焰光旗漂浮在半空中,然后躺在上面,滾來滾去的,愜意無比,白仙仙見狀,也拿出了杏黃旗,盤膝坐在上面,就是比自己飛舒服多了。
“那可不,小阿姐,咱是誰呀,誠實善良火眼金睛白仙仙。”
云蘇接過那個泡泡,看著里面堆得滿滿當當的瑰寶,也不禁感慨有些人話說的太對了,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自從成圣之后,他已經停止了派出分身行走洪荒撿取各類天材地寶,倒不是怕丟臉,而是作為天地圣人,有些想法和以前并不完全一致了,以前是總想著自己多一點點,現在是想著給其他生靈留一點點。
當然,保護性拾荒,搶救性拾荒這種事情,他還是會做的。
截至目前,逛蕩了那么多世界,洪荒世界的天材地寶依然是最強序列。
無盡星空中肯定存在著很多歸墟秘藏,像造化玉牒這樣的造化神物也不會是唯一的,但想要遇到它們,難度未必大,機緣才是最關鍵的。
“那個討厭可惡還非常惡心的赤精子,真想打死他呢。不過,他也好慘。”
小石頭想到太山之巔造人失敗,太上道人和元始上人悄然而去,原本牛氣沖天的赤精子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頓時成為了眾矢之的。
白仙仙很熱情地拿起了斬仙飛刀,打開了葫蘆塞子,作勢就要施法,嚇得赤精子和那青犀魂飛天外,青臉道人朝地上一跪就變成了青犀,恨不得多長四條牛腿。
赤精子更慘,白仙仙有意用斬仙飛刀將他鎖定,只要念動真言,他什么金仙道行,什么元始門徒,全都要化為泡影一場空。
那種被死亡壓迫的感覺,讓赤精子當場就差點屎尿橫流,雙腿無力,一身神通完全提不起來。
斬仙飛刀這件寶貝,原本就是先天加域外,既有先天葫蘆的底子,還有云蘇收集到的許多功德也用在了上面,再加上天殘劍勢和天殘仙劍的真靈化入其中,邪性得很。
又被圣人重煉,威力遠超當年,能不能斬落了大羅金仙先不說,對付赤精子這種水貨金仙,簡直是天大的殺器。
白仙仙也是看他不順眼,雖然還沒到必須出手殺他的地步,但小懲大誡,讓大家看看好戲,耍耍猴也很好。
這斬仙飛刀,其實很少在洪荒出現,很多修士只是聞其名,直到太山坊市才第一次見到了真東西。
先前,作為鎮莊之寶擺在那里時,很多修士都在心中腹誹,此寶不過如此,怕是不如什么什么靈寶。
結果,當白仙仙揭下葫蘆嘴的時候,解開了封印,就像是最恐怖的混沌巨獸蘇醒過來了,原本看著平平無奇的葫蘆,一瞬間就擁有了生命。
那種恐怖的絕殺之氣息,別說被主要針對的赤精子,還有離他比較近的青犀牛,就連其他的圍觀修士,都覺得死亡降臨,如墜絕望冰窟。
“這便是斬仙飛刀,果然是恐怖如斯。”
“不好,比傳聞中的恐怖億萬倍,這是真正頂尖的先天靈寶。”
“老夫不過是看了它一眼,心中稍稍起了貪婪和欲念,便至少損了兩萬載修為。”
“哈哈哈,讓你瞅,瞅什么瞅,雖然老夫也損失了三萬年的道行,但好歹是朝著它遠遠吐了一下口水的,哈哈哈,反正應該也不敢殺我,圣人門下總不會出手殺我的,在風險邊緣瘋狂試探的感覺,真是太爽了,哈哈哈。”
“傻X,快跑,有道白光追你去了……”
“啊……”
有那不信邪的洪荒大能,自認為神通廣大,又看不起白仙仙一個玄門二代,總覺得自己雖然不是圣人,也不是準圣,但好歹在紫霄宮前聽過道,嚴格說來,還是你白仙仙的師叔輩,便忍不住窺探了一番。
結果,不知道多少大能,被那一道殺機追著攆,逃了億萬里都抹不掉,回去說不定就要生一場大病,全身上下都難受的那一種。
白仙仙也是講究人兒,一抬手,那氣息便不再主動針對其他未曾挑釁的修士,而是專門針對赤精子和青犀。
換了先前,赤精子肯定是要抱怨一通,說什么師妹攻擊師兄,乃是有不敬之處。
當時,赤精子被那殺氣壓的死死的,無法施展神通,無法飛行,而青犀受到的壓迫比他要小一些,蹄子一蹬就想要跑。
赤精子拼盡全力,拽住了青犀的尾巴,然后被拖著飛上了天。
然而,讓洪荒煉氣士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由于他拽的太狠,青犀因為被斬仙飛刀壓制,一身神通只剩下勉強飛行的能力,結果被他這么狠狠一拽,本來就離穢物橫流只差一點點的窘迫,瞬間再也忍不住了,全給整到赤精子身上,一頭一臉都是,惡心無比,赤精子自己也是褲子都濕透了,仙人原來也會排泄。
整個畫面,引來了太山修士們的哄堂大笑,這個名聲不好,總是恃強凌弱,全程都在仗著三清門下的身份挑事兒的赤精子,終于被圣人門徒狠狠收拾了一下。
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傷害性不小,侮辱性還極大。
行家更是能看出來,這赤精子回去以后,怕是會修為爆降,如果準圣不相助的話,可能一兩個元會都難以恢復。
無論如何,還是落了玉虛宮的面子。
“老師大人,你就不表揚我們兩句嘛。”
白仙仙坐著杏黃旗飄到云蘇身邊,習慣性就膩歪上去了,小石頭見狀,也飄到了他左邊,緊緊貼著胳膊,嘴里不說,心里也是鬧著要夸獎。
“好,表揚一句,兩句。”
這次的收獲中,杏黃旗和離地焰光旗,還有許多先天材料,都是能入云蘇法眼的。
然而,與收獲相比,他更多的是感慨。
造人不易,居然難到了這樣的程度。
后世的神話傳說中,關于人族真正的起源,一直是一個謎,泛華夏人族的神話中,女媧造人是主流,從洪荒的實際情況來看,確實如此。
但每個世界,也略有不同,比如西游世界的造人,就沒那么困難和復雜,大家一起出手,湊一湊力,然后就成功了。
即便是在洪荒世界,許多準圣自今日之后,肯定將造人看成是證道成圣的第一捷徑。
如果說以前女媧造人是為了救伏羲,那么接下來將會有無數準圣,甚至是大能者秘密造人,希望彎道超車,奪得造人的大功德。
比如那連續失敗兩次的太上道人,回去以后肯定會繼續造人。
失敗算什么?最怕的是看不到方向。
準圣們一直被卡著,無法證道成圣,也不可能來問云蘇,就算他肯說,也未必適合那些準圣。
女媧的持之以恒,伏羲的悲慘,太上道人的急切,都被云蘇看在眼里,自然也觸動了許多心思。
“老師,這造人是不是太難了……”
白仙仙忽然想到了什么,纏著問道,小石頭也好奇得很。
在洪荒天地,除了圣人,也就是太上道人這位三清之首最為尊貴了。
甚至,在開天辟地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太上道人都是整個天地間最為尊貴的修士。
結果,兩大準圣聯手,還是失敗了。
“有些事情,機緣和時機遠遠比其他更重要,何況造人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隱秘甚多,一時間難以盡言。”
云蘇沒有說的是,這人族越靠近終極祖血的水平,想要造人就越難。
比如太上道人用先天八卦爐煉息壤,如果放到西游世界,造人的效果甚至會超過西游準圣們聯手之力。
但是,在洪荒世界,就不夠看了。
整個洪荒世界,如果要造人的話,息壤是必備之物,除此之外,還得有一個最好的熔爐,先天八卦爐不是差的不遠,而是差的太遠了。
即便不考慮其他,就讓太上道人造人成功,這人族也會多災多難,幾萬年說不定就大難臨頭。
而且,這樣的‘假人族’也許一開始強的逆天,修煉起來也會特別快,就像是天地寵兒一樣,但是繁衍幾代以后,各種問題都會爆發出來,引來滅頂之災。
真正的人族,那是要繁衍傳播無數世界,神人式微了,仙人式微了,天地靈氣稀薄了,自然環境惡化了,他們依然能適者生存。
并且,在這些人族中,總是能出現那種絕世偉岸的人物。
這也是人族與其他種族最大的不同。
如此,也符合冥冥中的某種至高規則。
否則,如果生的越早,資源越多就越強的話,那后世的所有生靈將永遠處于劣勢。
但云蘇從后世而來,卻覺得不是這樣。
綿長的后世,不知道出了多少驚世偉岸的人物,在一個天地的范圍內,先不說圣人這樣的存在,準圣這個境界也是多不勝數,不知道有多少是從普通人族迎難上來的。
就說自己,最初也是最普通的凡夫俗子。
更別說那如過江之鯽一般,重生,穿越的地球大眾了。
說到重生穿越這種事情,云蘇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原本以為其他世界,這種事情也特別多,結果發現不是!
他逛蕩過那么多世界,除了王木玄那個變態以外,沒有見過第二位。
恐怖到讓圣人都難以跨越的世界壁障,能讓你普通生靈穿過去了?
詭秘神奇到讓鴻鈞老祖都難以窺破的時空之終極奧義,更神秘的存在卻在一次次將地球生靈送往一個一個世界,一個又一個時空維度,從星空這一端,送到另外一端。
從時間這一頭,送到那一頭。
就好像有一種看不見的規則,一雙看不見的手在主導著這一切。
云蘇讀書的時候,總覺得小說,故事和傳說中真假參半,后來踏上修仙路后,震驚無比,他居然發現絕大多數事情并不是空穴來風。
或許,并不太準確,但有所對應。
直到有一回,白仙仙抱著游夢仙枕在他房間午睡,然后就落在了那里。
云蘇一直覺得這小玩意兒有點意思,就枕著睡了一覺,當然不是正常入睡,而是強行入夢。
在那夢里,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人族世界,見到了一個寫故事的書生,覺得此人才華橫溢,而且極其孝順,是一個特別積極上進的老好人,唯一的毛病就是對自己要求極高,比如因為想不出來好故事,就茶飯不思,活生生把自己折磨出來了疾病。
雖然不知道隔著多少時空的距離,但云蘇還是幫了他一把,先是幫他治好了病,然后又托夢了一個故事給他,這個故事取材于某個神魔大世界,完全就是真實發生過的。
哦呵,那書生醒后,大喜過望,硬是將它用所在世界的文字和故事風格,完整地再現了出來,還和許多古今往事結合起來,寫的非常成功。
一經推出,全城紙貴。
這個事情非常有說服力。
從那個世界的凡人來說,這是一個書生寫的故事罷了,即便有一天,它被傳誦了幾千年,幾萬年,也只會被當成是故事,而不知道,在星空的某一處,這些事情曾經真實發生過,而且被一位大神通者見證過。
對于那個書生來說,這是夢中所得,可以說是他自己想到的。
然而,只有云蘇才知道,這是自己送給他的一份小小禮物。
從那以后,云蘇就改變對地球穿越大軍和重生大軍的看法。
包括對他曾經看過的那些小說,聽過的那些故事,也大為改觀。
你以為的你以為是真是假,未必是最終的真相。
不過,云蘇的這些心思,也只能埋在心里,越是道行高深,越是神通廣大,他越是對一些未知事物習慣性保留一絲敬畏,在沒有徹底了解清楚它之前,不要輕易去說,妄下結論。
“仙仙,你去媧皇宮走一趟,將你女媧師叔請來,我有些話對她講。”
和以往不同,太山造人失敗,女媧雖然看到了很多的天機奧秘,卻沒有來不周山刨根問底。
而云蘇也不像以往那般,反而愿意主動邀請她來一趟。
造人的大勢所趨,已經不是秘密了,有些話也可以對她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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