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殿下,楊家肯定來找過你了吧。”,岑文本不信出了這么大事兒作為弘農楊家的新家主的楊宏禮能不來找自己的女婿。
“老師,您知道,自從出了竇家的事后,楊家內部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家主,再加楊恭仁這么一鬧,要不然履莊公怎么能得到家主的位置呢。
現在他那急需一些成就來站穩腳跟,所以就求到了小王這,你看能不能幫幫?”
李承乾和李泰身后都有個好岳父能夠幫他們出力,自己怎么就不行了。再說一旦楊宏禮能掌控整個弘農楊氏,那自己的實力肯定暴漲三分。
岑文本并沒有馬上回答李恪,他在權衡這個風險是不是值得冒,皇帝這次可是大動肝火。
要不怎么會把他一擼到底,遠竄韶州,聽說教坊司已經在準備接受楊府內眷了。
抿了一口李恪遞過來茶:“殿下,幫他們一把不難,可你想過沒有,楊家不知收斂,樹大招風,如此下去是會連累我們的。”
岑文本原就是不贊同這樁婚事的,像楊家這樣的前朝皇室分支,以李恪的身份自然是應該保持一定距離,可奈于楊妃的執著他也沒有辦法。
岑文本你的顧慮李恪當然知道,隨即趕緊解釋道:“履莊公為人謙謹不僅深受父皇的賞識,而且在朝中的人緣也不錯。他說了,只要他坐穩楊氏家主的位置,必定是要清洗一番的。”
李恪這老泰山楊宏禮是隋朝尚書令楊素的侄子。武德年間,李淵以楊素有功于隋,詔命楊宏禮襲封清河郡公,官拜太子通事舍人。
但又因為和齊王不睦,被趕出了東宮,投靠了當時還是秦王的李世民。玄武門一役后,遷至中書舍人與岑文本一同在弘文殿當差,后來因為頗受皇帝的賞識又被提升為荊州大都督府長史做了封疆大吏。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短,但在他身上總是有一種讓岑文本看不透的東西,這也是岑文本對他不放心的原因。
“老師,長孫無忌那閨女可是進了東宮,這眼看到手的太子妃,他長孫無忌能放手嘛。要是抓不住這個機會,您做的那些準備離間他們甥舅計劃后手可是白費了啊。”
看著岑文本不說話,李恪又給他倒了一杯,接著道:“現在要是不抓緊時間扶一把東宮的敵人,到時候等太子把所有的人都清理完了,你說他會頭來第一個收拾是不是咱們呢。”
李恪說的非常有道理,從以往的東宮對魏王的態度來看,只要是李泰不謀反那就肯定什么事都不會有。就說這次通路的事吧,都辦成什么樣了,太子還是無怨無悔的替他圓了場面。
“好吧,老臣可以去試試,保下楊恭仁一脈的老弱婦孺應該問題不大。”......
“景仁,這兩天又不少人為楊恭仁求情,請求朕赦免其家眷,你在下面有沒有聽說什么?”,話畢,李世民松了松筋骨,笑著看著岑文本。
“陛下,臣是聽到了一些。您知道楊恭仁在武德皇帝的時候做過黃門侍郎,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這個人緣還是很不錯的。這次他離間天家確實是罪無可贖,可要這么處置了他的家眷,那可勢必會牽累陛下的名聲。”
恩,聽完岑文本的話李世民點了點頭,隨即又招了招手,示意岑文本坐下來:“那你說朕應該怎么辦呢?”
“臣以為,處置楊恭仁和他幾個兒子就可以了,至于那些要罰沒入教坊司的婦孺還是放歸楊家。一來彰顯陛下懷德之心,二來也算籌他當年援助武德皇帝之功。”
這個岑文本啊還真是長了個七竅玲瓏的心,不錯。要是就這么處置了他的全家,那豈不是顯得自己的心胸太狹隘了。
“好,那就擬旨吧,楊恭仁一家男丁發配韶州,婦孺老幼盡還楊家,告訴他們要牢記自己的身份,天家的恩典是有數的。”
皇帝的意思岑文本當然明白,這些年弘農楊氏和前隋的遺老遺少多有來往,犯了皇帝忌諱,要不皇帝怎么會就因為這點小事就如此的重手呢。
這要是都能抄家滅族的話,那魏征的腦袋就是砍上一百次也不夠啊。怎么從來沒見皇帝重處他呢,還不是該干嘛干嘛。
“諾,臣下去后著即辦理,楊家能得到陛下如此的恩遇一定會感恩戴德,忠心侍主的。”......
翌日午間,楊宏禮的長子,楊寒裕就到蜀王府送上了拜帖求見李恪,還帶了不少的禮物。
“怎么樣,舅兄,中書省經傳的圣旨收到了吧。”,將楊寒裕請到書房,雙方都落座后李恪笑瞇瞇問道。
“哈哈,早就收到了,不過這也要感謝殿下和岑大人,有了此事做鋪墊,父親這楊氏家主的位置總算是坐穩了。”
“那就好,能幫岳父坐穩這個位置,本王也算沒有白費力氣。”,話間,李恪還接過了楊寒裕遞過來的茶。
“馬上就要到上元節了,家父也會帶著小妹進京述職,到時候他老人家肯定會親自登門的。”
雖說在輩分上李恪是楊宏禮的女婿,但無論從禮法和實力上來看,李恪都不是他這個剛剛從地層爬上來的楊氏家主能惹不起的。
看到楊寒裕這么謙卑,李恪不由的擺擺手,顧做大方言道:“哎,岳父進京怎了說都是應該由本王這個晚輩上門拜訪了,怎么敢勞動他呢,再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呢。”
“不過,岳父要想把家主的位子長久的做下去,有些尾巴還是要清理的。你也知道父皇是念舊情的人,今兒能赦免那些婦孺,明兒就能赦免楊恭仁。這可是不可不防的啊,本王意思你懂嗎?”
特么,對啊,這個楊恭仁一向和他們家不對付,自從族中打算推舉父親以來,更是處處和他們作對。這回要不是為了收買族中的人心,誰特么會救他們啊。
況且老家伙在朝經營這么多年,要是等過一段時間皇帝的氣消了,有人在陛下替他在圓個場,那他回來還不得繼續和老子們過不去。
想到這的楊寒裕隨即咬了咬牙:“殿下放心,臣會想辦法讓他們消失的。”,話畢就和李恪碰了一杯。
待送走了楊寒裕后,李恪隨即召見權萬紀,雙方又是一陣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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