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大朝可讓大臣們開了眼界,為了禮節的問題,皇帝和宰相不惜在朝堂上吵了一架,這說明什么,說明皇帝對諸皇子,尤其是魏王甚是看重啊。
尤其是那句“設無太子,則立嫡孫,若無嫡孫,即立諸子。”,黃泉路上無老少,東宮的那位太子以身犯險,把自己的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事他可沒少干啊。
誰知道那位聞戰則喜的儲君什么時候把自己作沒了呢,所以對于其他的皇子親王,咱還是不要得罪的太狠了。不就是行個禮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會少了一塊肉,這是絕大多數中下級官員的內心最現實的寫照。
是以,散了朝的大臣們要么選擇繞著走,要么乖乖地給諸等皇子行禮,讓后在有序地向宮門外走去。他們這么一弄,可把李恪、李佑和李黯三人害苦了,站在殿外不斷的彎腰給人家回禮,心中還不停的罵著小胖子,不僅在名聲上拖累了他們,更是害得他們腰都直不起來了。
就在小胖子李泰挺著肚子站在那里陶醉著,心里還不停的夸贊著杜楚客出了一個好主意的時候,懟懟王魏征黑著臉走了過來,端著袖子提醒道:“魏王殿下,得意不可忘形啊,太子殿下青春正茂,不久之后也會有子嗣誕下,你那等的那個美夢也只能止于美夢。老臣敢和您打賭,在本朝是不可能出現兄終弟及的事呢,您敢下注嗎?”
看著一向古板的魏征背著手,哼著小曲,邁著八字步向順天門走去,被噎的啞口無言的李泰只能用手指著魏征的魏征的背景,在心里不停的高聲喝罵。雖然他很想太子嘎崩一個就死了,可這話誰也不敢人前百眾面前說出來,這個老不死的不是在給自己下套嗎?
“老四,你可真有一手啊,雖然父皇沒有下令,但你還是把大臣們搞得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哥幾個可都是讓你連累狠了,你三哥我腰上還有舊疾,這回去不躺幾天怕是起不來床了。”
“四哥,不是黯說你,窮折騰什么啊,讓那些歲數都能頂你兩輪的老臣們給你行大禮,這心不虧嗎?再說,不少還沾親帶故的,這以后還怎么見面啊,反正小弟見了他們可得躲著走了,這都是拜你所賜啊!”
呵呵呵......,“老四,你這胖乎乎的肚子真是沒白長啊,這里面裝的都是心吧,真好。”,一邊摸著李泰的肚子,一邊不屑的繼續說:“同父同母的兄弟你都這么整,這要是那天大哥不在了,那哥幾個還不得讓你弄死啊!”
看著李恪三人不停的擠兌著自己,李泰這心情就更特么不美麗啊,拔了掉李佑的手后,不高興的回道:“那是父皇說的好吧,本王可什么都沒說,再說,人家太子不都沒說什么呢,你竄出來是什么意思?”
攔下了要發飆的李佑,李恪笑著李泰抻了抻發皺的袍服,一臉幸災樂禍貨的說:“老四,為兄給你講個故事,東漢末年,袁紹帳下的謀士郭圖,他這輩子“奇謀”不斷,就和今天給你出這個主意的人一樣,專門坑自己的主子......”
漢獻帝四處流離時,沮授曾獻計,要袁紹掌握天子,以吸引更多人才投靠,壯大自己的實力。可郭圖卻認為漢朝已經敗落,天子就是累贅,結果在袁紹的猶豫不決中,漢獻帝被曹操掌握。
官渡之戰時,曹操率軍偷襲烏巢,郭圖獻計攻打曹操大營,結果卻是久攻不下,郭圖見計謀失敗,誣告大將張郃作戰不力,結果導致張郃投降曹操,袁軍土崩瓦解。
袁紹死后,郭圖輔佐袁譚,并提議與曹操聯手,和弟弟袁尚內斗,結果呢,顯而易見,讓曹操撿了個便宜,不費吹灰之力的消滅了他們哥倆。所以這貨也被人稱為最坑的謀士,因為他出的都是餿主意。
“李恪,你這是什么意思,今兒這事根本就是個巧合好吧,本王真不知道蕭德言他們會那么說。”,沒錯,李泰就是再傻也聽明白李恪這是什么意思了,剛剛頗為得意的心情瞬間跌落到了谷底,于是他趕緊用一貫的手法把自己摘出來。
“四弟啊,你已經成年了,而且已經大婚了,所以不能向小孩子一樣說話不用負責。你愿意當親王也好,想搶著當太子也罷,甚至你還想再來一次玄武門之變都行,這和我們都沒有什么關系。可你不能把大伙兒都拉下水啊。”
“你既然是拿兄弟們做筏子了,那就別怪兄弟們對你不客氣了,今兒都是你自找的!”,話音剛落,缽大的拳頭就照著李泰的臉上襲去。
一邊打著,李恪還在心中感嘆,岑先生真是高明啊,揍這死胖子一頓不僅能出一口氣,更是能討好皇帝和太子,更為主要的能把爭儲的全都推到這小胖子身上,一舉三得啊。
看到李恪都動手了,李佑和李黯對視一樣后也加入了戰團,一邊打著,李佑還一邊埋怨著:“老三,我說你是書讀多了把腦子讀壞了吧,揍他就揍他了,那特么來那么多廢話!”,話間還狠狠地照著李泰的肥肚子踢了一腳。
“五哥,這叫先禮后兵,你這將軍怎么當的,連這個都不知道?”
“先禮你大爺,老子只知道先先手為強。”,雖然想不明白老三為什么如此反常的拉上自己替大哥出氣,但是能揍這死胖子一頓,也就顧不得想那么多了,恩,還別說,手感真特么不錯啊。
稍時,太極宮守將翟長孫帶著大批的侍衛拉開在地上扭成一團的四位皇子,在看看剛才朝上時還神采飛揚的魏王,已經變成了豬頭,翟長孫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隨即對手下吩咐了一聲趕緊把這胖王爺送太醫院吧,要是死在太極宮他這位守將可就說不清了。
“三位小爺,這不是個小事兒,跟末將走吧,到承慶殿和陛下解釋一下原由。”
翟長孫話雖然很客氣,但這腰板卻是直挺挺的,他是皇帝的宿衛將領,是絕對的親信,和那些大臣不一樣,求不著這些皇子王孫,所以也不沒有必要畢恭畢敬的。
好啊,應了一聲后,李恪兄弟三人,撲了撲身上的灰塵,相視一笑后,一臉肅穆的隨翟長孫向承慶殿走去,大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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