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的偷梁換柱之計實在不怎么樣,她要是真聰明,早在毒食盒被識破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在太子的掌控之中了。
其實不止她,與她協作的鄭麗婉和道門也同樣在內衛的監控之下,而與其一樣愚蠢的鄭麗婉,正拿著偽造的文書,也正在南衙上演鬧劇。
與假李治順利接管北衙不同,坐在南衙帥位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翼國公秦瓊,所以鄭妃和李震進了正堂之后,先是為之一愣,對于這種突發情況是在沒想到。
“哦,右衛軍的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一個所謂從宮中逃脫,出來搬兵的嬪妃,再加上這么一份尚書省簽發的文書,就想接管南衙十二衛的兵權,進宮勤王救駕!呵呵!”
一邊擺弄著文書,秦瓊一邊說著,嘴角上洋溢出滿是不屑的冷笑;太子殿下還真是料事如神,環環相扣一絲不差,不換上這兩個書生上來頂包,這人還不一定跳出來。
“翼國公,本妃是皇后娘娘之命,房杜兩位宰相之托,前來請兵的,國公身為太子的老師,陛下的心腹,應該不會坐視君上罹難吧!”
“李震將軍雖然年輕,但畢竟英國公的長子,隨其征戰多年,是我朝不可多得的年輕將帥,是太子和皇后都能信得過的人,國公難道在置疑他們的眼光嗎?”
人的名,樹的影,秦瓊是什么人,鄭麗婉非常清楚,此人是軍中老牌的將帥,在軍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讓他心甘情愿的交出兵權,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好在她特意留了一手,前番借著整張亮的時機將右衛軍洗底,全部都換成了通漢軍出身的將領,今兒也順手也都帶了過來,要不然就憑秦瓊坐在這里,她定然折在這里。
“大都督,按照太子殿下先前的詔令,一切軍國重事都有房杜等相藍批為準。末將身為晚輩,本不該對大都督無禮;但軍情緊急,晉王和武妃在宮中作亂,太子爺那邊危如累卵,是以肯請大都督即刻交接兵符。”
聽了李震這話后,秦瓊笑了笑,將那份文書扔在帥案上,秦瓊起身站了起來,在眾將的注目下從袖子里掏出一份詔書,隨即言道:“不就是詔書嗎?很稀奇嗎?來聽聽,聽完這份,咱們再說。”
話畢,秦瓊打開手中的詔書,沉聲讀曰:著命驃騎大將軍翼國公秦瓊領南衙大都督之職,郯國公張公瑾為副都督,節制南衙十二衛全部軍隊,除孤親臨之外,概不奉詔,此諭。
“李震,不要你和鄭妃二人來此顯得多么可疑,就算在平時,房玄齡和杜如晦的帳,本帥也可疑隨時不買!別忘了,本帥不僅是大唐皇家軍事學員的院正,更是太子太傅,官兒不比他們尚書仆射小。”
話間,秦瓊又坐了下來,舉著手中的詔書,繼續說:“不要拿你們那套說辭蒙事了,本帥經歷過玄武門之變,明白兵變都需要干些什么。再加上手中的這份詔書,你覺得我會交出兵權,任由你們帶兵入宮嗎?”
“秦瓊,這兵權不是你想不交就行的,這里已經被我的右衛軍包圍了,只要本將一聲令下,你和帳中諸將都頓時就會被亂刀分尸,你可得想明白了!”,李震咬牙切齒的說著。
“翼國公,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本妃沒什么可說了,現在情況你也看見,如果你不從,那不僅你要死,還要連累諸位將軍,太不明智了。”
“本妃也有兒子,只要翼國公同意倒戈,李昂登基之日,爾等將全部都是開國功臣,翼國公你將是新朝的尚書令。不要擔心陛下那,他回不來了,英國公會送他上路的。”
話畢,鄭麗婉抱著抱著膀子看著秦瓊,對于李勣,他很有信心,作為唐軍中少數的統帥級別的將領,他要是起了反心,想在前線干點什么,那誰能攔得住。
不管太子是否真的薨了,大明宮的兩伙人一定拼了個你死我活,筋疲力盡,正是他們有可趁之機的時候,只要把人都殺掉,那可一點因果都不用沾,因為死人是不會說出實情的。
只要把罪名都栽倒李治和武媚娘那個賤人身上,說他們勾搭成奸,禍亂天下,為了皇位不惜戕害皇后和太子即可。到時候大唐內無太子,皇后,皇帝又在遠征的時候意外身亡。
那得內、外兩軍擁護的李昂自然就是大唐之主,李氏這天下將盡入到她的手中,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去侍候長孫皇后,十多年的奴才生活,她早就過夠了。
今日只要如了她的意,就血洗整個皇宮,將李氏和長孫家在宮廷中的勢力一舉鏟除,以泄她胸中多年的怨氣。
呵呵......,“以前本帥聽人說過,長安城有奇女子鄭麗婉,琴棋書畫樣樣堪稱一絕;不過今日本帥卻覺得,你身上最大的長處就是蛇蝎般的心腸!”
“造反?哈哈,還是一個女子,這是本帥在貞觀以后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實話告訴你,武妃也好,你鄭妃也罷,從你們站出來那刻,就已經進入殿下的彀中!”
“不明白,什么身染沉疴啊,他還不到三十歲,會這么突然就病了嗎?還不是你們太貪心,所以被一葉障目,深入局中而不自知!”
秦瓊明白,她們為什么前仆后繼的,不管是否危險的蹦出來,太孫以然冊立,東宮的大勢以成,太子和太孫將是皇位的得住,且皇帝的心意不可回轉。諸位皇子、親王將再沒有機會窺測大寶。
現在皇帝遠征在外,太子來了這么一出身染沉疴,她們能不抓住這最后一次機會嗎?皇權至尊啊,含元殿那把龍椅的對這些人的誘惑力太大了,大到她們不得不冒這個險。
“行了,別虛張聲勢了,在你們進堂的時候,陳國公就已經動手了,他早年當過右衛大將軍,在那里有不少舊部,瓦解李勣在這么短時間內經營的勢力還不是小菜一碟。”
“來人,拿下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反賊,押送至宣政殿,交給太子殿下處理。”
秦瓊這話剛落,就有應喏的衛士沖進大堂,拿下了二人;至于他們帶到中軍來的人,自然不必多言,全都已經走上西南大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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