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更讓你迷戀從前……”
余生安的歌聲從一陣痛徹心扉的控訴中走向尾聲,而整首歌中蘊含著的那種強烈情緒到最后不僅沒有釋然,反而奏響了最決絕的尾音。
恰如夏薇的過往和此刻的心情。
她從聽第一句歌詞開始,整個人就被拉進那種是耶非耶的音樂幻境中,到此時,已然清醒,痛苦卻不減反增,只想大哭一場,一泄心中委屈。
余生安唱完歌,沒有說話,安靜地等待夏薇調整自己的情緒。
唐拂貼心地遞了一張紙巾給夏薇。
“謝謝。”夏薇接過紙巾,擦了眼淚,然后笑著看向余生安,道:“大家都說你是音樂天才,我覺得不完全正確,你其實是音樂魔鬼,專門攻擊人心,而且總是一擊必中。”
一分鐘后,夏薇鎮定情緒,調侃了余生安一句。
“薇姐覺得這首歌能過關?”余生安問。
夏薇笑了一聲,把紙巾亮給余生安看,道:“你覺得呢,我告訴你,我已經至少有三年沒有因為聽歌流過眼淚了。”
“抱歉。”余生安道。
“你道啥歉啊,我這明明是在夸你,”頓了頓,續道:“我要感謝你,真心地,不只是因為這首歌,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謝你給了我一個發泄的出口。”
當然,這些話還有一個潛臺詞——《大城大事》是一首聲情并茂、詞曲俱佳的杰作,普通作品哪有這種共情能力?
聊了一會,然后開始正式排練。
夏薇特意按演出順序,唱了約定的歌曲,《那些花兒》,她在編曲上還做了一些微調。
余生安自然也不會介意,對一些成熟的唱作人來說,即使翻唱,也會依照自己的風格,在不影響原作的前提下,做一定程度的改編。
譬如在地球上,余生安就認識幾位樂壇大牛,在演唱自己創作的歌曲時,可以隨意改變唱法,甚至唱著唱著還會念幾句歌詞,以顯示自己在玩音樂方面已然到了從心所欲的地步,也是歌迷們津津樂道的“念白式”唱法。
“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
是不是唱著唱著就念出來了?
夏薇倒不至于做那么大的改編,終歸是貼合自己表演風格的微調。
臨走時,她突然想起什么,或者做了個什么決定,問余生安:“余老師,我可以在你演唱會上和你合唱這首《大城大事》嗎?算是我正式推出這首單曲。”
夏薇有這種想法倒沒什么奇怪的,從發布單曲的檔期來看,在余生安演唱會上推出和他本人合作的新單曲就是最好的時間節點。
天時、地利、人和,優勢全占。
毫無疑問的是,22號晚上他們合唱完這首歌,第二天,他們就會一起登上熱搜。
除此之外,骨子里文藝的夏薇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這首歌是余生安寫給她的,她想跟他認認真真、光明正大地合唱一次。
“可以啊,我原本也有這個想法,只是考慮到薇姐你這幾天可能沒空唱熟這首歌。”
“這點你放心,今天就會唱熟。”說著,淡淡地笑了笑,揮揮手:“先走了,晚點我們微信聯系,定一下合唱結構?”
“行啊。”
夏薇準備出門,突然又轉過身,走到余生安面前,張開雙臂,語氣奇異道:“抱一個?”
余生安同樣沒有拒絕。
他倒不會想著夏薇會因為這么一首歌對他怎么樣,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別的不說,這首歌實在太契合她的遭遇,難免給她造成了一種高山流水式的默契感。
分手后,聽了那么多安慰的話語,未必有這一首歌帶給她的觸動大。
“看來薇姐跟前男友的故事是真的。”
夏薇走后,唐拂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肯定啊,不然怎么會哭得那么真切?”孫傳甲道。
歐陽載接道:“也說明余老師這首歌寫得好啊,我們也就是沒有類似經歷,不然很難不被打動,就是以局外人的角度去體味,心里也難受得很,無奈得很。”
接著大家又討論起“替身”的合情合理性。
“只是被當做替身的話,肯定無法接受,但如果是移情呢?因為對方像自己喜歡的某個人而喜歡上對方,最后付出真心?”唐拂問。
孫傳甲道:“如果是我女神的話,把我當別人替身也沒什么,我有信心把她這種觀念扭轉回來。”
歐陽載搖搖頭,表示無法接受。
然后三人齊齊看向余生安。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我最向往的愛情模式。”余生安道。
三人理解了下前一句話的意思,孫傳甲和歐陽載搖頭嘆息:“那太難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唐拂眸光明亮,重復了一遍后,道:“這是我長這么大聽過得最浪漫的一句話。”
一會閑聊結束,排練繼續。
夏薇回去之后,第一時間在自己最親密的小圈子里宣布已拿到余生安新歌的消息,同時補充了一句:“余生安真是一位音樂怪杰,包括我師傅在內,我沒見過任何一位比他更有才華的人。”
然后大家就催問新歌相關。
夏薇回道:“現在不行,我已經跟余生安達成口頭保密協議,你們有興趣的話,22號晚上去現場聽吧。(跳來跳去表情)”
夏薇:“不說了,我要去練歌了。”
時光匆匆,轉眼到了21號,余生安決定帶演出團隊去現場做一次彩排。
出發前,余生安接到曹木蘭的電話,對方語氣鄭重地說道:“余老師,安氏安衡才想見你一面,你看哪天有空?”
曹木蘭問的是哪天有空,而不是要不要見,由此可見地方的分量。
余生安問:“安衡才是誰?”
“華夏安康的太子爺,是京城最頂級的那批富二代之一,個人能力也很強,現在在集團旗下一家商業銀行做行長,未來百分之九十九會接班集團。”
“嚯,這樣一個大人物要見我做什么?他想收購環球?”
“不知道,說是談私事,我覺得還是見一見再說,你覺得呢?”
“沒問題啊,他什么時候有空?”
“他說今天就行。”
“嗯,那就今天吧,等會我要去迎客松體育館準備彩排的事情,你讓他去那里找我。”
曹木蘭猶豫了下,最后道:“行,我跟他說下。”
下午一點半,余生安在迎客松體育館見到安衡才。
果然是高大帥氣、一表人才。
見面之后,安衡才開門見山,先做自我介紹:“您好,我是安衡才,也就是安峻茂的哥哥。”
“您好,我是余生安。”
安衡才點點頭:“余老師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貫耳,今天來找您也沒別的事情,就是希望您可以離開我妹妹,你只要點頭,我給你一個億。”
余生安:“……”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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