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藤是我師傅丘山養大的?”
顏福瑞渾渾噩噩地從黃老太太和蒼鴻會長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在此之前,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敬重有加的師傅,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圈養族不說,還是以‘完全不當人’的方式圈養。
站在司藤的角度,丘山最后落得那樣的下場,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啊!
即便是身為丘山徒弟的顏福瑞,在聽完了黃老太太和蒼鴻會長的話之后,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去給自家師傅開脫,或者還要不要給他開脫。族與懸門自古不和。
你直接殺了也就是了,何必通過這種方式去虐待、折磨?
為人所不齒也!
這幾天深受藤殺折磨的王乾坤,聽完后都忍不住說道。
“這么看起來的話,還是司藤更慘一點!”
可見丘山是有多不得人心。
順帶提一句。
眾位懸師雖然被陰了,但黃老太太給的法子卻是沒問題的,王乾坤體內的藤殺確實被引出來了。
只不過這些被引出來的藤殺,沒有被剿滅,反而進入到了各大懸師體內而已。
眾懸師還沉浸在當年的事情當中。
沈銀燈卻突然開口道。
“丘山當年是通過什么方法導致司藤異變的?”
聞言。
所有懸師皆是目光一亮。
即便身體虛弱,也第一時間看向了蒼鴻。
這個問題
真是很令他們感興趣啊!
在很早之前,懸師們就知道族的存在,卻不知道他們是從何而來的。
不久前他們才從白金的口中,知道這些族似乎源自于外星人物的基因異變而來。
但他們可沒想到,族竟然還可以從人類的手中誕生出來!
丘山是如何做到的?
他們能不能做到?
更重要的是。
他們能不能借用得到?
白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先是深深看了沈銀燈一眼,隨即就將目光看向了蒼鴻。
“沒有人知道。”
蒼鴻搖了搖頭。
“在司藤死后,丘山也消失無蹤,再也沒有出現過。”
“看來只能親自去問一問她了。”
沈銀燈喃喃自語,一只手不知覺地摸了摸肚子。
其余眾懸師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遺憾的神色,他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光。
“看來這頓飯,我們是非吃不可了!”
“不過該怎么吃,可不是由她司藤說了算!”
院子的某個偏僻角落。
顏福瑞跟著沈銀燈來到了這里。
“你之前說,有一個叫段坤的男子,跟在司藤的身邊。我想問問你,司藤對這個人信任嗎?”
沈銀燈輕聲開口道,如果仔細看她的眼睛,隱約間仿佛一抹藍色閃過。
顏福瑞眼神微微有些迷離,下意識就說道。
“應、應該挺信任的吧,我看他一直跟著,司藤到哪里也都帶著他。”
“司藤可不像是一個會信任別人的人!”
沈銀燈目光閃爍。
難道說這個司藤通過某種手段控制住了段坤?就好像藤殺一樣?
“這個段坤,他就只是個普通人對吧?身上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應該是吧。”
顏福瑞有些不太確定。
“我沒有見過他出手,但并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什么力量,如果說特別之處的話特別帥算嗎?他應該是我見過最帥的人!比電視上的所有人明星都要帥得多!網上都說什么男神、男神的,我覺得他才是真正的男神!嗯,應該是帥成他這樣的,才能稱之為男神!”
“特別帥?”
沈銀燈似乎想到了司藤信任段坤的原因。
司藤喜歡這一款的嗎?
當年的邵炎寬,也沒聽說帥到這種程度啊!
不過仔細想想,那個女人又能抵擋得了更帥的男人呢?
‘這個段坤,或許可以想辦法利用一下!’
沈銀燈心中想著,口中卻是說道:“對了,明天的聚餐我就不去了,我臨時有點事情,你和他們說一下。”
說完,她也不待顏福瑞回答,轉身就離開了。
只留下顏福瑞一個人,有些茫然地留在原地。
我剛才是在干什么?
怎么說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話?
“莫名其妙!”
顏福瑞摸了摸后腦勺,轉身返回了。
第二天。
蒼鴻與李巖、莫文等一眾懸師,直接搭上專機,來到了蒼城山。
不過他們的人數不僅沒有因為沈銀燈沒來而少了,反而變得更多了!
包括顏福瑞和王乾坤在內,足足有超過二十多位懸師,一起來到了這里。
多出來的近十位懸師,都是李巖和莫文等人叫來的,每一個都是實力非凡的懸師!
雖然沒有一個達到頂尖層次,但在眾懸師中,他們的實力都算得上是中上層次。
十人聯手,就算是李巖也只能落荒而逃!
這就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當然,顏福瑞和王乾坤這兩個湊數的就不說了。
本來眾人是不想把他們帶上的,但考慮到顏福瑞身份特殊,是丘山的弟子,說不定就能對他們起到什么作用,再不濟,等他們的計劃失敗了,把顏福瑞扔出去,那也是個吸引仇恨的目標不是?
至于王乾坤那邊,卻是蒼鴻擔心他體內的藤殺沒有清理干凈,思考再三,還是將他帶了過來。
于是這一群人,就這么浩浩蕩蕩來到了蒼城山。
一間古香古色的古風酒樓上。
他們走進了最大的一個包廂里,足以容納二十人。
如果按照他們原來的人數,這包廂肯定是足夠的。
只不過他們現在的人數超了一些,還必須要預留兩個位置出來,那他們其中的某些人,就只能委屈一下,在靠墻邊的位置上坐著了。
一眾人待在包廂里,什么話都不說,沉著一張臉,氣氛相當沉重。
他們等啊等,等了足足一個小時。
終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猛地一拍桌子。
“太過分了!說好了請我們吃飯,這都幾點了!還沒出現,這不是在羞辱我們嗎?”
“小懸師,火氣挺大啊!”
一身黑色繡花旗袍的司藤,緩緩走了進來。
一身可怖的氣勢,毫無保留地宣泄而出。
包廂內。
所有懸師的臉上都是一變。
好強!
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
不說那近十位新來的懸師,就是通過王乾坤身上的藤殺,隱約感受到司藤實力的蒼鴻、李巖等懸師,此刻在親身感受到司藤毫無保留的實力之后,心中都泛起了巨大的波瀾。
‘這樣的實力,恐怕都快要接近大懸師層次了!’
他們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天敵一樣,紛紛站立了起來,警惕無比的看向司藤。
司藤恍若未覺,面帶微笑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同時還招呼著其他人。
“大家別客氣啊,飯菜不合胃口嗎?”
“坐坐坐,大家都坐。”
段坤很忠實地扮演著自己的‘和氣佬’身份。
眾懸師聞言,順著這個臺階坐了下來。
隨之他們面面相覷之后,齊齊將目光放到了馬大光頭懸師上。
那意思就是,快點按照原計劃上啊!
馬大光頭懸師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特么不想按原計劃行動行不行!
實在不是他慫,而是司藤表現得太可怕了啊!
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他們是先準備用二十多位懸師的威勢,來給司藤一個下馬威,讓她意識到他們的實力遠在她之上,讓她知道他們有著與她玉石俱焚的能力!
然后再由他這個‘惡人’出馬,惡語相向,建立他們這一方的絕對上風地位。
最后則是蒼鴻這位老懸師出來,好言好語,先將司藤忽悠的解了自己等人身上的藤殺。
全部計劃軟硬兼施,可謂是完美之極。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
他們還沒給司藤來一個下馬威,卻提前被司藤來了一個下馬威!
回想起剛才司藤身上的恐怖氣勢,馬大光頭就是一陣心肝直顫。
太可怕了!
如果我對上她,恐怕一下子就會被打死吧?
司藤居然這么強的嗎?
這個問題,不僅馬大光頭在想,其他眾位懸師也一樣在想。
確實是太過可怕了!
眾懸師中實力最強的李巖,在那一刻都感受到了一股絕對的碾壓之勢。
如果自己單對單對上司藤,絕對撐不過十招!
司藤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們的計劃范圍之內。
‘不是大懸師,勝似大懸師!’
眾懸師心中隱隱浮現了這么一句話。
許多意識到這一點的人,紛紛嚇了一大跳。
司藤竟然已經能和大懸師相提并論了嗎?
他們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卻發現自己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在這個鐵一般的事實下,他們雖然仍舊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但效果無疑大打折扣。
馬大光頭連司藤的臉都不敢看,語氣更是像個小綿羊一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司藤輕飄飄幾句話下去,他就老老實實坐回去了。
蒼鴻站出來想要挽回一點臉面,但剛說了沒幾句,司藤就打斷了他。
“我不管你們怎么想的,我來找你們,就是想請你們幫我查兩件事。一是關于丘山的,我要你們將所有有關于丘山的情報都告訴我,并且調查他在我死后的一切蹤跡!”
“二是關于我的,我要你們調查從一九三七年開始,所有有關于我的情報!”
“三天時間!”
“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
“如果三天之后,我沒有聽到我感興趣的情報,那么你們懂得。”
司藤面帶著禮貌的微笑,站起身來。
“好了,就不打擾諸位了。單我已經買了,諸位隨便吃,我就先走一步,失陪了。”
話音落下。
她就不顧一眾懸師那難看的臉色,直接向著門外走去。
“你就不怕我們一起出手對付你嗎?”
李巖沉著臉說道。
“哦?你們要試試嗎?”
司藤輕輕回過頭,淡淡環視了一圈四周。
瞬間。
那可怕的氣勢,再次宣泄而出。
吊燈搖晃。
餐桌震動。
那恐怖的氣勢,如同大海上的波浪,一波又一波沖擊向在場所有懸師。
他們只感覺自己好像是一艘艘渺小的船只,隨時都有著被覆滅的可能。
他們拼勁了全力,才勉強抵擋住了這一波攻勢,臉色都在剎那間變得發白。
“看來你們不想試試。”
司藤收回身上的氣勢,淡淡說道。
“記住,我只給你們三天。”
說完。
她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包廂。
好半響之后。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這司藤,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要不是我身上的藤殺,我剛才肯定和她拼了!”
一眾懸師咬牙切齒,全都一副恨不得將司藤剁成碎渣。
顏福瑞抱著瓦房,坐在一個角落里,靜靜看著他們的表演。
司藤的氣勢是針對懸師們的,實力越強,受到的沖擊就越大。
像他這樣的普通人,反倒是什么事兒都沒有。
雖然沒有感受到司藤的恐怖氣勢,但眾懸師之前的表現,顏福瑞卻是完全看在了眼里的。
‘什么拼了!真要是敢拼命的話,剛才怎么一句話都沒說?你哪怕出頭說一句話也行啊!’
除了李巖,剛才面對司藤的時候,多少說了一句之外,其他懸師一句話都不敢說。
就這表現,誰特么相信你敢去和司藤拼命?
‘這司藤啊,是真成了氣候了!’
顏福瑞心中嘆息。
‘罷了罷了!這事兒我還是不參合了!反正王乾坤現在身上的藤殺已經解了,瓦房也已經沒事了,我也沒必要再去參與進這些事情來。’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司藤這么兇,連這些懸師們面對她的時候,都不敢說一句大話。
他這個普通人去對上人家,那不是去找死嗎?
‘我就和我的瓦房,回到星云閣上,過著我們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顏福瑞緊了緊自己懷中的瓦房,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
吃完了這頓飯,就直接和他們分道揚鑣!
司藤的事情,他完全不參合了!愛誰誰!
顏福瑞就這樣抱著瓦房,躲在角落里,一句話也不說,就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反正這些懸師們向來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他又何必非要硬扯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