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玩意不就是傳說中的地窩子么,。”
看著眼前延綿一片,居住著上千號新加入拾荒者的地下建筑,胡彪的嘴里忍不住這么吐槽了一聲。
頂著寒風和雪花,帶著一票手下的胡彪在之前的時間里,已經是轉悠了一個小時了。
他將大量的頭盔、大衣、毛絨雨靴、雨衣、高度散裝白酒這些,一一的分發到了正在執勤的手下們手下。
看著這些換上了新御寒裝備之后,一個個滿血復活一般的土著們。
胡彪他就知道,這些人對自己的忠誠度,那一定是在瞬間中就得到了暴漲。
難怪了!現代位面的歷史上那些著名的將軍和元帥,動不動就會做出這種愛兵如子的架勢,原來是有這樣的好處在里面。
看來類似于這樣送溫暖的活動,自己平時也要多搞一搞。
唯一可惜的是,今晚這些被送溫暖的手下們,怕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失望了。
那是因為到時候,他們身上那些的頭盔、毛絨雨靴、大衣這些,都要被重新的收回去,變成晚上執勤人員輪流使用的準備。
沒辦法!總共就是五百套的防寒裝備,只能是給有需要的人員輪流使用。
想要做到人手一套,那個驚人的采購價格和運載量的需求,胡彪一時半會還真做不到。
等到一圈的溫暖送了下來,胡彪總算想起了要去看看那些新加入的拾荒者,讓他們感受一下來自于尼古拉斯大人的溫暖。
然后,等到一走近那些人在城外居住的地點,立刻就有了開頭的那一個感概。
特么!這種在地面挖了一個大坑,然后上面用木頭、廢鐵皮、塑料布搭建玩意,不就是華國幾十年前,在邊疆省大量出現的地窩子么。
據說當時內地過去的建設者們,就是靠著這種簡陋、實用的建筑,熬過了最次的那一段艱難時期。
同時,不知道多少撲街作者筆下的主角,穿越之后就用這種玩意來解決了土著們的居住問題。
不曾想到,廢土世界的土著們在巨大生存的壓力之下,都不用他這個主角來忽悠,已經是自發的研究出這玩意了。
話又說回來,這玩意難看是難看了一點,但是保溫效果其實挺棒的。
前提是必須做好防水和排水,不然被雪花飄落進去,又或者是融化的雪水流了進去,那樂子可就是大了。
在胡彪心中不著邊際的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個大嗓門在附近最近一間地窩子里響了起來。
“醒醒、都馬上醒醒仁慈的尼古拉斯大人來看你們的。”
那是牛頭人戴夫在胡彪進入地窩子之前,提前的進去讓那些人做好準備,主要是擔心自己家講究的大人,會看到一些不甚體面的場面。
更重要的是,這種時候冒冒失失的進去,誰知道會讓這些人拾荒者在常年養成的警惕性之下,冒冒失失的過去什么過激的反應。
數分鐘之后,牛頭人從地面下冒出了一個頂著雨衣斗篷的腦袋。
嘴里說到:“大人,你現在可以進來了……”
還別說!在房間最中心的位置,挖了一個淺坑燒著煤炭之后,地窩子里暖洋洋的與外面完全能算是兩個世界。
掀開了一塊低垂在門口的破布,走進了地窩子里的胡彪,那是立刻就感到的難言的溫暖和舒適感。
可惜的是,這樣美好感覺還沒有維持一分鐘,胡彪差點就想要逃出這間地窩子。
太臭了!在這個地窩子里面,此刻的充數著一種由汗臭、腳丫子味、尿騷等重多味道,最終交織在一起的復合臭味。
這種濃郁的復合臭味,差點將帶著一臉親切笑容走進來的尼古拉斯大人,又給這么的給熏了出去。
這么臭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這么一間不過三十平方的地窩子里,居然是擠下了十個人。
基本上除了中間的火堆和必須通道,這些必須留出來的面積,每一個人能分配到的私人空間,也就是一張狹窄的行軍床大小。
不過就是這樣,貌似這些人對如今的生活,依然是感到了相當的滿足。
搞不好的話,那能用‘幸福’這個美好的字眼來形容。
有關于這一點,從胡彪走進來的這一刻,他,他們‘唰’的一下就跪倒了一地;其中一個年紀足有三十出頭的小老頭,甚至激動的親吻了胡彪腳邊的泥土。
以上的情況都能表明,他們是多么的珍視這一切。
“都起來吧”說著這話的同時,胡彪扶起了那一個還在親吻著泥土的小老頭。
也是從這一次短暫的接觸,胡彪發現了對方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腦袋上,有著一個個油亮、豐腴的虱子不斷的出沒。
看到這玩意,胡彪的雞皮疙瘩又再次的豎了起來。
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胡彪好生的勉勵了一番,這些新加入的拾荒者。
告訴他們住在地窩子里只是暫時的,若是表現良好的人員,開春之后就能優先住進城外修建的住宅。
其中若是還有人能立功,那么久能夠獲取搬進城里,過上電燈電話、樓上樓下的美好生活的資格。
一番暢談之后,胡彪在身后一片對未來希翼的火熱眼神中,走出了地窩子里面。
總的來說,他的送溫暖就是畫了一張大餅,具體的實惠上,那是連一人一包辣條的慰問品都沒有發放。
而在一走出了地窩子后,胡彪原本臉上親切的笑容,立刻就是變得嚴肅了起來。
對著身旁的牛頭人,那是劈頭蓋臉的罵到:
“你們這些高層的腦袋是不是有坑,平時都是干什么吃的?為什么那種在城內一直開展的衛生工作,不在這些新加入者的身上也實施了起來?
知不知道他們身上攜帶著大量的病毒和細菌,以這樣密集的居住環境之下,不抓緊一下衛生工作,你們是擔心不會爆發瘟疫不成?”
連續的喝罵之下,原本能因為穿上了厚厚的大衣和毛絨雨靴,再燜掉了二兩高度白酒的牛頭人,腦門上還有著一層細密汗珠子的。
結果,在胡彪嘴里那一個‘瘟疫’嚴重后果下,這貨的臉色都嚇白了。
嘴里‘吱吱唔唔’的嘀咕了半天,連一句完成的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手下這位有數的高層,居然是這樣的一幅不堪的表現,胡彪心中也是暗自的長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太怪牛頭人。
戴夫這貨要說讓其去打仗,在充足油水滋潤下已經修煉到三級斗氣的這貨,那絕對是一個能夠信任的好手。
可是說到了管理上,眼力界有限的他就差勁了。
像是目前的這種情況,主要是牛頭人怕是連一次性見過上千人的場面都少,更不要說進行有效的管理了。
而在他手下,如今的一千六、七百人里,基本都屬于這種情況。
一時間,根本找不到更好管理人才的胡彪,也只能是慢慢的培養牛頭人他們了;最少這些人在忠誠上,還是相當的值得信任。
他就不信了,就是一頭豬放在了相關的位置上,時間久了之后也能靈泛起來。
為此,胡彪在領著人返回城里的路上,嘴里連續的交代起來:
“明天白天的時候,先給他們全部的剔成光頭;然后燒上足夠的熱水,讓這些人用洗衣粉給自己搓到干凈了才能罷手。
另外他們衣服和被子里,天知道臟成什么樣子,里面多少虱子和細菌?全部給我一把火給燒了,這一點你給我帶人親自的監督執行,不服從的全部趕出去。”
“保證完成任務。”牛頭人連忙來了一句。
可是隨后,這貨又小心的問了一句:“若是全部燒了,這些人穿什么?”
胡彪一聽,還真沒辦法拿出足夠的衣物出來;嘴里就改變了一點說法:
“那就讓他們自己用洗衣粉,把這些全部洗干凈就行;這一次我又帶過來兩千袋的洗衣粉,足夠使用的。”
發布出這個命令的胡彪,自然知道用洗衣粉洗澡的做法,是不那么的舒服。
特別是在土著們的身上,一定是有著大量的疥瘡,這些痤瘡的傷口受到了洗衣粉的刺激后,那叫一個痛的厲害。
可就是這樣,這貨也沒有一點采購一點便宜的勞保肥皂,帶過來廢土世界的意思。
因為出于一種學術上的考慮,胡彪認為對于拾荒者身上的陳年污垢,只有去污力最強的洗衣粉能夠搞定。
其實更重要的是,這些洗衣粉屬于瑞諾農資公司的推廣物資。
準確的來說,這玩意根本就不要錢,在公司內部的辦公平臺上,給相關的人員寫上一份申請就行了。
若是換成往年,以胡彪那一個常年倒數的業績排名,一次性申請這么多洗衣粉還有難度。
但是今年的話,胡彪的業績已經是進入了部門的前三名;申請一點這種幾毛錢一包的洗衣粉,那還不是簡簡單單的小事。
因此在做出了這個決定的同時,小青年胡彪已經預見到了一點:
在明天城外的大荒原上,一定會飄蕩起了大片洗衣粉那種化工香精的香味;換上一句文雅一點的詩句,那就應該是:
暗香浮動月黃昏、堂前一樹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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