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拉克?那不是盲豬酒吧的老板嗎?
埃洛希爾仍舊記得幾天前在盲豬酒吧里的不愉快經歷,無論是骯臟惡劣的酒吧環境,還是態度奇差的家養小精靈酒保,又或者是三教九流的地下魔法世界人物,都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非常負面的那種。
可是埃洛希爾思來想去,都沒找到自己和酒吧老板“納爾拉克”之間有什么沖突。他們兩人之間唯一的“交情”,不過只是在同一張桌子旁邊坐過而已,埃洛希爾甚至全程都一言不發,這怎么會造成沖突呢?
難道是那家伙因為嫉妒自己長得帥,所以才把自己告上了魔法國會?埃洛希爾頗有些滑稽地想道。
實話實說,埃洛希爾并不是在嘲笑納爾拉克的長相,畢竟他已經很久沒干這種不成熟的事情了。
再說了,納爾拉克從外表看上去還是挺氣派的,無論是西裝革領的打扮,還是抹得非常光滑體貼的頭發(盡管那看上去像是一塊黑瓜皮),再不然從不離手的雪茄,都很符合一名黑幫老大的氣質。
至于什么身材矮小、皮膚黝黑、滿臉皺紋、牙齒不齊、手指翻卷、瓜皮頭發……這都是天生的,沒辦法改的呀。
埃洛希爾不會歧視這種先天性缺陷,那是不禮貌的,更是不道德的。
咳!
根據蒂娜當時的介紹,這位盲豬酒吧的老板納爾拉克先生,是一個妖精,專門利用情報來干一些不光彩勾當的壞家伙。蒂娜她有些時候甚至都需要借助納爾拉克的幫忙,才能找到一些犯人的信息。
用埃洛希爾自己的話來描述這位納爾拉克妖精先生,那就是:它是一個游走于黑暗魔法世界的“大人物”,操縱著紐約地下魔法世界的絕大多數情報,甚至還能憑借著那些隱秘的情報來和魔法國會做交易,保護自己,又或者牟取利益。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不好惹的人物。至少對于毫無根基的埃洛希爾來說是這樣沒錯。
“納爾拉克?”紐特湊過來,好奇地盯著埃洛希爾手里的起訴狀,“你是怎么惹到他的?”
“這一點我也很不明白,”埃洛希爾說,他瞥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喬安西,即使明白這位傲羅已經不會追究自己和紐特之前的所作所為,但還是主動壓低了聲音,“可能和那晚我們去盲豬酒吧有關。”
“不會吧?”紐特說,“我記得那次你和納爾拉克之間根本沒有交流吧?”
“事實上就是那樣。”埃洛希爾聳了聳肩,他是真的完全不理解為什么納爾拉克會給全程透明的自己送來這一張起訴狀。
看看這上面羅列的罪名吧!
第一條,損壞私有財產:大概指的是那晚埃洛希爾和紐特幾人在盲豬酒吧里的活動,給酒吧的設施造成了什么破壞。
可是就盲豬酒吧里的那些陳舊設施,還用得著人去破壞嗎?而且講道理,絕大多數的破壞都是后來趕到的傲羅們在捕捉犯人的時候造成的吧?
再看看第二條,故意傷害:埃洛希爾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觸碰過納爾拉克,如果一瞬間的眼神交流就能夠形成傷害的話,那么他也只能認了。
畢竟像納爾拉克那樣丑陋的家伙,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的確是會產生巨大的精神壓力的,這一點埃洛希爾在過去深有體會。
至于第三條,偷竊高級魔法物品:這就是完全的人格污蔑了。除開偷竊女人心之外,埃洛希爾一生從未做過盜竊之事。
最后一條,私自造幣。
關于這一點埃洛希爾的態度就是:“……”
其實他現在確實是想要去賺點錢來花花的,在這段時間里他的花銷,還有黛博拉的花銷,通通都是記在紐特的賬上。雖然數額只是很小一筆,但埃洛希爾總覺得不好意思。
說句不太好意思的話,埃洛希爾的口袋干凈得就像一個體面的寡婦一樣。
事實上,埃洛希爾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現在不是在美國,而是在英國,那么罪名上還會多出來一點,那就是“非法持有魔杖”。在歐洲,巫師拒絕讓其他魔法生物分享魔杖學問的秘密,這一點是絕對的紅線!
看著手里這張措辭非常憤怒的起訴狀,埃洛希爾琢磨著納爾拉克的真實用意到底是什么……
“咚咚!”
坐在對面的喬安西看埃洛希爾一直不發話,不由得用指節扣了扣桌面。
“有什么想法嗎,埃洛希爾先生?”喬安西朝埃洛希爾問道。
“沒想法,不知道,搞不懂。”埃洛希爾回了一套三連。
喬安西蹙起了眉毛,說實話,她也不明白為什么納爾拉克這樣的黑澀人物居然會有一天把誰誰誰告到了魔法國會來。
賊也要防賊?這年頭有這么亂嗎?
“那么還請你下午六點的時候,去一趟第六審判室,關于你和納爾拉克的訴訟事件將會在那里得到解決。”喬安西只能這么說。
“好吧。”埃洛希爾點點頭,他又不虧心,在法庭上當場和納爾拉克對峙也沒關系,反正就像他說的那樣,納爾拉克羅列出來的罪名基本上都是假的,那個妖精甚至連基本的證據都拿不出來。
這件事情說完之后,喬安西也沒多說什么,埃洛希爾的材料比紐特還要干凈,她的處理速度也非常快,很快就完成了無罪審核。
不過魔法國會要是真的一筆一筆的來算的話,紐特和埃洛希爾也沒有那么大的底氣。
從登上美國國土之后,紐特的罪名包括但不限于:沒有得到魔杖持有許可、在麻雞(雅各布、市銀行等)面前隨意施法、攜帶危險神奇動物、違反保密法、擾亂公共秩序等等,更別提后來在沖出魔法國會大廈的時候,還不小心擊傷了幾名傲羅,那只蜷翼魔甚至還吸食了一個人的腦花。
就連埃洛希爾在那個死刑房里、差點被送進死亡藥水池時,都因為自保而奪去了兩名魔法國會職員的生命……
但怎么說呢?
蓋勒特·背鍋王·格林德沃替兩人承擔起了所有的罪名,畢竟除了紐特最初在市銀行里造成的騷亂之外,后續的攻擊事件大部分都是格林德沃引起的。
甚至因為格林德沃的名聲實在太臭,皮奎利女士還把克萊登斯的事情,也就是默默然的突然爆發歸咎到了他的頭上。
魔法國會自誕生以來,就沒見過默默然爆發,怎么格林德沃一來美國,就忽然出了這檔子事呢?
不管別人信不信,皮奎利女士是這么和別人說的,美國根本就不會有默然者的存在!
“我們之后會送來一份身份證明的,埃洛希爾先生。”喬安西傲羅整了整桌面上的文件,從椅子上站起身。
埃洛希爾點點頭,雖然這個馬甲是個假的,但有總比沒有好。
想了想,他把一根魔杖從口袋里抽出來遞給了喬安西,正是那根“戰利品”山楊木魔杖。
“這是當時的一位行刑者的魔杖,我很抱歉……”
“我們都知道,那是格林德沃的原因。”喬安西面色復雜地接過魔杖,雖然話是這么說的,但終究還是埃洛希爾他們親自動的手。
深呼吸一口氣,喬安西臉上的表情重歸平靜:“謝謝你,魔杖是巫師最可靠的伙伴,我會把這根魔杖還給斯圖爾特一家人的。埃洛希爾先生,別忘了,今天下午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