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貓頭鷹確實可以一晚上把信從巴黎送到倫敦。
可是現在就不是通常情況啊!
埃洛希爾以為紐特還因為出境禁止令被束縛在倫敦的老家里不能外出,但由于雅各布和奎妮的忽然拜訪,他們又把蒂娜的消息帶了過來,再加上鄧布利多交付給的任務……
結果,種種因素累積疊加之后,內心騷動不安的紐特決定帶著雅各布一起前往巴黎。
紐特不能在英國境內使用幻影移形,因為他目前還在魔法部的出境禁止令名單上,同時他也被魔法部的傲羅監視起來了。如果使用幻影移形,一定會被幻影顯形測試中心的巫師檢測到痕跡的。
到時候不說前往巴黎,估計就直接送去了阿茲卡班!
所以,紐特選擇的旅行方式,是騎士公共汽車+非法門鑰匙。
眾所周知,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情況,貓頭鷹絕對會把信件親“腿”送到收件人的手里。
然而,大家也都知道,騎士公共汽車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線路,它往往是乘客想要去哪兒,便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直接開車前往目的地。
天曉得貓頭鷹這種鳥兒要怎么樣才能跟上騎士公共汽車的車速!
而且要等它真正找到紐特的位置的時候,估計紐特已經抵達法國了……
在埃洛希爾和紐特都不知道的暗處,一只法國貓頭鷹正在內心嚎嘯!
咕咕(孫賊)!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給貓頭鷹大爺等著)!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看老子等會兒不啄死你)!
額,讓我看看,那個叫紐特的傻X現在在威爾士格溫特郡——大不列顛西北部島嶼——蘇格蘭阿伯丁——倫敦——英吉利海峽比奇角多佛白崖——
咕咕咕咕(停下來了)!
貓頭鷹精神一振,正欲極速飛向白崖。
多佛白崖旁。
面色青白的雅各布剛剛從騎士公共汽車上走下來,強忍著嘔吐的意味,啞聲問向紐特:“我們要怎么去巴黎?”
“你看到那兒了嗎?”紐特指著白崖邊沿,那里正站著一個隱隱透露著兇險的身影,全身上下都被裹在一層破爛的黑袍子里面。
“那家伙是誰?”
“一個門鑰匙販子,可以幫助我們無證出國。”紐特說。
在付出了五十加隆的高額旅行費用之后,紐特和雅各布同時握住那把門鑰匙。時間一到,兩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離開白崖,消失得無影無蹤。
咕!黎明下的法國貓頭鷹倏地停下了身形。
白崖——巴黎?!
這怎么就在巴黎了?!
咕咕(**)!!
……
視線轉回到埃洛希爾這邊。
在給騶吾身上的大部分傷勢都涂抹上一層白鮮之后,樹林里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氣,令人不自覺的精神一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紐特的魔藥效果確實很好,騶吾的精神狀態比剛剛在馬戲團的時候明顯要好上了不止一個檔次,它把自己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親熱地蹭著埃洛希爾的胳膊,看得黛博拉都嫉妒了。
小貓又三下五除二地爬上騶吾的身軀之上來回地蹦跶,似乎是想要借此來展示存在感,可是它的重量實在是太輕了,騶吾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埃洛希爾苦笑著招招手,把黛博拉重新抱回懷里,然后又推搡著騶吾的大腦袋放到一邊,要是讓這大貓繼續這樣蹭下去的話,剛剛擦在它臉上的白鮮說不準就會全抹在自己的衣服上了,這種行徑實在是太浪費了,有錢也不是這樣耗的啊。
“乖乖坐好,別動。”埃洛希爾板起臉,對騶吾訓斥道,“都給你擦好藥水了,別蹭掉了。”
騶吾立馬像個乖巧的小狗一樣臥坐在地面上,巨大的明亮瞳仁高興地盯著埃洛希爾,結實的上半身高高地直起,猩紅的、羽毛狀的長尾巴在半空之中來回攪動。
埃洛希爾一拍額頭,這是在神秘馬戲團里訓練出來的本能習慣嗎?好好的神獸大貓居然被訓練成了這樣,真讓人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一道弱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埃洛希爾……先生?”
埃洛希爾自然聽出了這是納吉尼的聲音,他轉頭朝那邊看去,濃重的夜色之下,一身紫裙的納吉尼顯得那么的我見猶憐,晚風撩起她的黑色長發,露出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眸。
至于一旁的煞風景的鍋蓋頭,自然被埃洛希爾忽略掉了。
“怎么了,納吉尼?”埃洛希爾保持風度,沒有使用攝神取念去窺探一位女士的內心。
克萊登斯面無表情,充當一個莫得感情的人形站立牌。
“那個,”納吉尼挽了挽頭發,“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呢?”
埃洛希爾看了看納吉尼,又往克萊登斯那瞄了一眼,這個問題絕對是鍋蓋頭想要問的!
“你們想什么時候離開呢?”埃洛希爾想了想,反問道。
納吉尼瞧了一眼克萊登斯,柔聲道:“越快越好,克萊登斯想要盡快找到他的生母,畢竟我們已經找到地址了。”
埃洛希爾忍不住問道:“你們就那么確定那地址就是真的嗎?”
納吉尼沉默下來。
克萊登斯硬邦邦地說道:“那人沒有欺騙我的理由。”
埃洛希爾無語,那人的背后應該就是格林德沃了,你知不知道啊鍋蓋!
格林德沃對你的心思,那不是路人皆知嗎?
不過埃洛希爾也能理解克萊登斯的心情,對親情的渴望完全壓倒了克萊登斯心里的其他任何情感,足以讓他忽視掉這件完全不合理的事件之中的怪異因素。
“好吧,我原本的計劃是在這里等紐特他趕來的,但是既然你這么著急的話也沒辦法。”埃洛希爾撫摸著黛博拉的脊背,聳了聳肩,“你走吧。”
克萊登斯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立馬轉身——然后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地方是哪兒啊?我能走到哪兒去啊?你連個方向都不給的嗎?
“埃洛希爾先生,”納吉尼替克萊登斯問道,“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兒啊?”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們在哪,這地方是騶吾它自己選的,除非你們誰有和動物交流的本領,否則就弄不明白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埃洛希爾掃了眼仍舊一副乖巧模樣的騶吾,沒好氣地說道,“其實說實話,我覺得騶吾它自己也不知道這里是哪兒,當時情況那么緊急,它或許是隨便找了個地方跑掉的。”
“那我們就不能再騎著走,咒,騶——騎著它回去嗎?”克萊登斯囫圇了幾聲,終究還是沒能正確發音,“不用回香榭街,只要去巴黎就行,隨便哪里。”
“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埃洛希爾理直氣壯地責備道,“沒看到騶吾它現在是個傷員嗎?”
克萊登斯的眼角抽了抽:“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巴黎呢?”
“大概快了吧。”埃洛希爾摸了摸下巴,他有件事情沒和克萊登斯說,剛剛在香榭街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蒂娜的身影。
蒂娜都在這兒了,那悶騷——啊不是,那紐特不也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