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郊外密林。
在埃洛希爾的指引下,眾人幻影顯形在一片空地上。
聽見動靜的騶吾快速趕來這邊,看到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埃洛希爾,急得嗷嗚大叫。
“好了,好了,大貓咪。”埃洛希爾不得不走過去安撫它,“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他們是我帶來的。”
騶吾停下了吵鬧,但還是目光戒備地看著紐特幾人,圓滾滾的瞳仁兒里都是警惕,這些人可都是巫師啊!
壞家伙們!
埃洛希爾用力揉了揉騶吾毛茸茸的腦袋,對站在原地、沒有走動的紐特說道:“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給它用了一些白鮮,效果很好,它身上的大部分傷勢都被治愈了,但是它的那條腿……”埃洛希爾指了指騶吾那條發育得不是很好的后腿,“我就無能為力了,需要更專業的人員來幫忙。”
“是啊,是啊,我看出來了……”紐特向前走了一步。
騶吾對他咆哮一聲:“吼!”
埃洛希爾用力拍了拍后者的腦袋,“安靜,大貓咪,他是醫生,獸醫,能幫你治療的。”
騶吾不情不愿地閉上了嘴巴。
紐特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
忽然,一條猩紅色羽毛狀的長尾巴掃了他一下,將他打倒在地。
騶吾高興得瞇起了眼睛,險些沒有嘎嘎地笑出來。
“你!”埃洛希爾無奈。
“沒事,這種事情很常見,我必須親自得到動物的信任,才能保證治療的順利進行。”紐特完全不在意地說道。
埃洛希爾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紐特,無語道:“可是你為什么要趴在地上說話?”
“現在直接站起來,會給騶吾造成一種‘我想要反抗’的假象,對取得信任不利。”紐特解釋道。
說著說著,紐特忽然有些難過,埃洛希爾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他就算只是往某只神奇動物面前一站,也能非常順利地取得基礎好感,仿佛天生就能讓神奇生物形成好印象似的。
任何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難道有張帥臉就能為所欲為嗎?
“要不你把箱子給我,然后我先帶它進去吧?”埃洛希爾說,“一直在這邊浪費時間也不是很好,克萊登斯和納吉尼還在巴黎那邊,羅齊爾也是。據我所知,格林德沃應該是一直時刻關注著克萊登斯的信息的,如果我們去晚了,說不定克萊登斯就會被格林德沃帶走了!”
紐特干脆利落地打開了皮箱,遞給了埃洛希爾:“給。”
“跟我一起進來,大貓。”埃洛希爾撓了撓騶吾的下巴,“進到那個箱子里,我帶你去療傷。”
紐特跟在埃洛希爾和騶吾的后面一起進來,他在熱帶草原棲息地旁邊,新開辟出了一片生存區域。
埃洛希爾眼見他豎起層巒疊嶂,眼見他生出茂林修竹……
眼見自己的淚水從嘴巴里面流了出來!
魔法這玩意兒也太好使了叭!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一處極具中國特色的野生動物棲息地就被紐特塑造了出來。
熟悉的環境使得騶吾終于放松下來,不再反感紐特的接近與治療。
一段時間之后,埃洛希爾和紐特兩人從箱子里面爬了出去,外面的蒂娜還在那里檢查著卡瑪的情況。
“斯卡曼德先生,你的箱子里面有什么能幫助這位先生醒過來的嗎?”蒂娜問道,“我想問他些問題。他手上的傷疤應該是牢不可破咒,對秘密保護得非常好。”
“為什么她現在還要叫你斯卡曼德先生?”埃洛希爾撞了下紐特的胳膊,“你們之間的矛盾難道不只是那個烏龍的婚姻關系嗎?”
“我之前和她書信交流的時候,或許是某些地方的措辭有些不當,惹得她非常生氣……”紐特低聲說道,說完之后就屁顛顛地跑去給卡瑪檢查情況了。
在紐特豐富的經驗下,很快就找出了致使卡瑪昏迷的原因,由于之前長時間的待在下水道里,卡瑪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感染了一種魔法寄生蟲,因為毒性太強而意識昏迷過去。
紐特用鑷子取出了那條像只細長腿的水蜘蛛的寄生蟲,卡瑪的意識開始復蘇,他開始低聲嘟囔起來:“必須殺了他……”
埃洛希爾皺起了眉,“殺了他?是指克萊登斯嗎?不是說他是克萊登斯的哥哥嗎?”
“異父異母的哥哥。”蒂娜有些尷尬地說道。
“???”埃洛希爾沒聽懂,異父異母,也能是兄弟關系?他們難道是結拜兄弟嗎?
“還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徹底恢復意識,”紐特判斷道,“寄生蟲的毒性太強了。”
“我們先去安全屋吧,”埃洛希爾建議,“紐特你不是知道有一間魔法安全屋嗎?也在巴黎。”
“是啊。”紐特從口袋里面摸索出來了一張寫有安全藏身處地址的名片,那是前些天鄧布利多交給他的。
名片上寫著:巴黎,蒙莫朗西街。
……
埃洛希爾是最后一個走進這間外表陳舊不堪的老房的,他細心地留意著屋內的一切裝飾。
入眼處是一間陰森詭異的中世紀會客廳,幾乎變成黑色的掛毯上是活動的人影和古怪的如尼文符號。大大小小的瓦罐、儀器在房間內隨處可見,在墻角處,有一個很大的水晶球里面顯示著團團不詳黑云。
“這里是哪兒?我覺得這里很危險。”納吉尼走來悄聲問道,由于血統原因,她也擁有著近乎野獸般的直覺能力,能夠感知周圍的危險狀況。
“是紐特帶我們來的,這地址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給的。”埃洛希爾解釋道,他同樣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兒。
房屋內,紐特、蒂娜、克萊登斯三人圍在仍處于昏迷狀態的尤瑟夫·卡瑪的身邊,期待這位線人等會兒清醒之后,可以給出更多的信息;奎妮和雅各布獨自占據了一個小角落,不知道在激烈討論些什么,從表情上看起來討論得并不愉快;手上戴著鐐銬的羅齊爾,一副無念無求的姿態,獨自坐在壁爐前的一張椅子上,鐐銬是蒂娜后來給她加上的;
再加上站在玄關處的埃洛希爾、納吉尼和黛博拉,一伙人把這間安全屋擠了個滿滿當當。
就在這時,一陣小步子踩動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沒多時候,房屋的真正主人出現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快要油盡燈枯的老人,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灰白色袍子,頭上的發絲根根雪白,眼睛看上去渾濁暗淡,滿是皺紋的皮膚無比慘白,也沒什么血色。最邪異的是,老人的眉毛全部都脫落了,那張沒有眉毛的臉部,在昏暗天色的映照下,顯得那么的聳人,簡直像個活僵尸。
“大家好下午好,”來者用一種輕柔的聲音向屋內的眾人問好,“阿不思告訴我可能有朋友造訪,但沒想到會一下子來這么多人。”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尼可·勒梅,一位煉金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