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靜悄悄的一片。
所有人都能看懂預言水晶球里面表達的是什么意思:格林德沃今晚會在拉雪茲神父公墓召開集會,屆時肯定會產生大量死傷!
而且在預言里,現在屋里的這些人,幾乎一大半都是在場的,甚至包括雅各布這個不懂魔法的麻雞。
要怎么處理這件事情?這樣一個問題同時升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然而就在這時,更加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敞開的大門之外,忽然傳來一陣特殊而有力的撣布聲,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飄來的黑色織物般的東西,正在從天而降,將周圍的所有建筑物統統籠罩在了黑暗之中,幾乎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黑色的織物鋪天蓋地的到處都是。(這里否認黑色織物是伏地蝠的傳聞)
埃洛希爾極目遠去,整座城市都在被這些黑色織物所覆蓋。
“你們在看什么?”雅各布看不到那些東西,卻能夠看到大家臉上的凝重表情。
埃洛希爾率先走出門外,他看向距離最近的一塊黑色橫幅,一個巨大的徽章在他的目光中緩緩浮現出來,那是一只振翅待飛的白鴿。但在往日象征和平的鴿子,此時此刻卻顯得有些莫名猙獰,令人生畏,仿佛下一刻就會向獵物發起撲擊。
“是格林德沃,”紐特走到埃洛希爾身旁,神色凝重地說道,“他在召喚他的追隨者們。”
“格林德沃……”埃洛希爾陷入沉思。
蓋勒特·格林德沃的抱負以及訴求幾乎舉世皆知。這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黒巫師,正在歐洲大陸上尋找力量領導巫師界的新革命,推翻被確立幾百年時間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然后建立由智慧和強大的男女巫師領導的仁慈的新全球秩序。
但是相比于外界巫師,埃洛希爾以及他的朋友們卻知道格林德沃還有一個更加明確的目的:獲得克萊登斯這個前所未有的超級默默然的效忠。
被格林德沃直接帶走的羅齊爾已經絲毫不能引起埃洛希爾的注意了,他知道今晚在拉雪茲神父公墓里面爆發的戰斗,很有可能就是最終決戰!
埃洛希爾冷靜分析道:“格林德沃正在召集他的軍隊,僅憑我們這幾個人的力量沒有辦法阻止他。各國魔法部的巫師都不是瞎子,他們一定會發現巴黎現在的異狀,絕對會出手干涉今晚的集會,說不定他們現在都在忙著往巴黎趕來。現在的問題在于,魔法部的力量加上我們的力量,能不能把格林德沃的勢頭給攔下來!”
“紐特,你能去把阿不思·鄧布利多找來嗎?”埃洛希爾十分認真地朝紐特問道,“他應該是唯一一個能與格林德沃對抗的人吧?”
“恐怕不行,鄧布利多說他沒有辦法和格林德沃對抗,之前他還因為這件事情和法律執行司司長特拉弗斯產生過巨大矛盾。”紐特有些為難地說道。
埃洛希爾緊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有什么不堪回首的故事,難道現在這么緊急的狀況,都不值得“偉大”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出手嗎?
沒有辦法,埃洛希爾只好和紐特他們商量起其余的細節來。
可他們幾人說著說著,忽然發覺戰斗獲勝的希望好像在變大。
克萊登斯是他們在手里的唯一籌碼,根據當時在紐約時的水平來看,爆發的默然者至少可以打一個“格雷維斯”,換做是完全體的格林德沃,應該也可以撐上一段時間吧?
而格林德沃想要把克萊登斯納入麾下,打起來肯定束手束腳,應該不會全力輸出。
這一來二去的,克萊登斯和格林德沃不就可以打平了嗎?
那再加上魔法部的傲羅,和圍觀的埃洛希爾、紐特他們,應付那些聚合起來的圍觀群眾。
這場“終局之戰”,似乎能贏?
……
是夜。
拉雪茲神父公墓外,埃洛希爾等人并立站成一排。
精靈敏銳的聽覺,讓埃洛希爾能夠聽到從公墓內傳出來的越來越嘈雜的喧鬧聲,似乎有成百上千名巫師齊齊聚在了這里。
“準備好了嗎?”埃洛希爾朝周圍幾人問道。
為了保障安全,并非所有的人都來了這里。
埃洛希爾來了,紐特、蒂娜來了,奎妮和雅各布則被留在了尼可勒梅家里。尼可勒梅解釋說水晶球只是未來的某一種特殊狀態,即使改變,也不會產生什么影響,所以原本會來到公墓的雅各布和奎妮便被留下了;
克萊登斯為了找到自己的身世真相,也來到了這里,同行的是納吉尼;尤瑟夫·瑪卡本來是要被留在安全屋的,可是他是唯一一個清楚萊斯特蘭奇陵墓情況的人,不得不一起帶上。
此時站在公墓外的,就只有埃洛希爾、紐特、蒂娜、克萊登斯、納吉尼和尤瑟夫六人。尼可勒梅現在沒有跟著一起來,德高望重的六百歲煉金術士是要“壓軸出場”的!
“走吧,進去吧。”蒂娜率先走了進去,其余人跟上。
眾人很快就來到了萊斯特蘭奇陵墓里。
這是一個裝飾華麗的墓穴,四周墻壁上規整的石架上,陳列著歷代萊斯特蘭奇家族死者的棺槨,墓穴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安睡雕像。
在埃洛希爾幾人之前,已經有個人影站在墓穴之中了。
“莉塔……”紐特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莉塔轉過身,面向進入墓穴中的六人,心中做下一個決定。
“你是莉塔·萊斯特蘭奇?”克萊登斯激動地上前一步,“你知道我嗎?科沃斯·萊斯特蘭奇!”
“我知道。”莉塔把前面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對克萊登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么意思?”尤瑟夫問道,他從剛剛的話中,聽出了眼前這人就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小妹妹,更何況她長得就像年輕時的母親死而復生一樣。
“你是誰?”莉塔朝尤瑟夫問道。
“尤瑟夫·卡瑪,勞瑞娜之子。”尤瑟夫自我介紹道,“也是你的哥哥。”
莉塔咬了咬嘴唇。
“我是科沃斯·萊斯特蘭奇?”克萊登斯又問。
卡瑪說:“是的。”
莉塔卻說:“不是。”
克萊登斯先盯著一個人看了看,又盯著另一個人。
埃洛希爾、紐特、蒂娜和納吉尼被這忽如其來的變動搞得有些發懵,無法插手,只能站在原地默默聽著。
卡瑪看著莉塔,后者眼神渙散。
這么多年來,那些關于小科沃斯的往事反復出現在莉塔的噩夢之中,時刻折磨著她的人生。
“科沃斯·萊斯特蘭奇已經死了!我殺了他!”莉塔淚流滿面,“家譜飛來!”
藏在陵墓角落里的一個沉重的盒子,突然從灰塵中朝她撞來,一連串咔啦咔啦的聲音,齒輪呼呼轉動,如同密碼被解開,盒子突然打開。
莉塔走在攤成一張金屬紙片的盒子前蹲下,出神地解釋著:“萊斯特蘭奇家族里有一顆非常奇怪的家譜樹,上面只記錄男性,而女性則被標記為花朵……”
家譜樹從盒子里面長了出來,它上面的枝干、花朵同樣在不斷蔓延生長,訴說著萊斯特蘭奇家族的歷史,莉塔也向眾人殘忍地揭開她過去二十余年間的可怕噩夢。
“父親讓我和小科沃斯一起去美國,伊爾瑪裝成我們倆的祖母……可是在船上的時候,小科沃斯一直不停地哭,我沒想過要傷害他,我只是想暫時擺脫他一會兒,就一小會兒……于是我把小科沃斯和對面船艙的一個嬰兒交換了……
“輪船突然開始劇烈顛簸起來,船員要求大家穿上救生衣,坐著救生艇離開……伊爾瑪沒有發現嬰兒已經被掉包了,對面船艙的女人同樣沒有發現……我、伊爾瑪和你在一條救生艇里,科沃斯和克萊登斯你的阿姨在另一條上……一個巨浪涌來,小科沃斯的救生艇被打翻了,幸存者里,兩個人都……”
莉塔哽咽了一聲,最終還是沒能把話說完整。
她抽了一下鼻子,用魔法變出了一道幻象:溺亡的嬰兒在綠瑩瑩的海水中墜落,他的全部身軀都被一層白瑩瑩的輕紗籠蓋住了,讓人看不清其真面目,只能看到一只小小的、嬰兒的手。
與此同時,萊斯特蘭奇家譜樹上的那株代表莉塔的蘭花,在標著科沃斯·萊斯特蘭奇的樹枝上纏繞,最后象征著“科沃斯”的枝葉枯萎、凋亡,花朵也跟著一起合攏。
“莉塔……”紐特欲言又止,莉塔變化出來的這道幻象他曾經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就看到過。
在六年級的某節黑魔法防御術課上,鄧布利多曾指導大家如何面對博格特。
當時十六歲的紐特的博格特是魔法部的一張辦公桌,他那時候最害怕的是在辦公室里面枯坐上班;而莉塔的博格特便是這道幻象,因為這道死亡嬰兒的幻象,大家都對她感到害怕,紛紛排擠、孤立她,比過去的時候做得更加過分。
“你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你沒有想要傷害他的心念,莉塔……”紐特組織語言,“所以不是你的錯。”
“紐特,你從沒遇上過你愛不了的怪物。”莉塔似有所指,兩人對視良久,目光之中充滿回憶。
蒂娜強硬地插了進去:“莉塔,你知道克萊登斯的真實身份嗎?你換孩子的時候知道嗎?”
莉塔微微搖頭:“不知道。”
克萊登斯閉上了眼睛,他的身世再一次陷入了迷霧之中。
陵墓墻壁上突然出現一個豁口,幾個人都盯著那些通向地底下的臺階,腳下傳來一大群人的隆隆說話聲,清晰無比。
克萊登斯徑直跑下臺階,現在能夠為他解答疑惑的就只剩一個人了。
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納吉尼也立馬追了下去。
埃洛希爾嘆了口氣,把魔杖重新還給了同樣處于失神狀態的尤瑟夫,既然克萊登斯不是小科沃斯,那么尤瑟夫也沒有理由再去傷害他。
埃洛希爾嘆氣的原因則是因為原本定好的計劃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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