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季酒店,請陳家駒回避之后,靚坤對安德魯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準備怎么拯救自己的生命了嗎?”
安德魯心說:這是才出狼群,又入虎口啊!
安德魯盡量平復著情緒,默默從口袋摸出一個布袋,將袋子移到靚坤面前:“你打開看看。”
當靚坤打開袋子后,看見一袋的鉆石,心臟也不禁狠狠跳了一下。
媽的,這么多鉆石,難怪別人要追殺你!
別說是普通的黑幫槍手,就算是對于他來說,這袋鉆石也是一筆巨款。
瞪了安德魯一眼,靚坤從袋子中選出一枚最小的鉆石,放進安德魯的上衣口袋,拍拍他的肩膀,一幅“我很有良心”的樣子:“這件事情交給我了,你找服務生開一間房,掛在我的賬下,過了今晚再離開酒店。”
“謝……謝謝。”安德魯摸著口袋里的小鉆石,臉上露出苦笑,心里有點失落,又感覺有點慶幸。
雖然一袋鉆石沒有了,但最起碼還有一個不是嗎?
兩輛轎車停在四季酒店對面的街道上。
斯拉夫帶著七名手下,一起進入酒店當中。
他們沒有權利在酒店里調取監控,更沒有膽量挾持酒店的前臺經理。因為,光是這家酒店的保安,就足夠把他們一群人全滅了。
互相對視一眼,斯拉夫帶著手下,想要進入酒店搜索。
——不管能不能找到,在千萬美金的驅使下,他們都必須盡力一試。
很顯然,酒店方面注意到了這件事情,把斯拉夫等人拒之門外,而且對他們發出警告:“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緊離開,否則我們就要報警了。”
斯拉夫帶著手下又灰溜溜地出了酒店大門,找到一個街邊的公共電話,斯拉夫打給自己的老板,說道:“對方進入了四季酒店,我們也想跟進去,但是被酒店拒絕入內。”
電話那頭平靜的說了一聲“知道了”。
電話那頭的老板、舊金山意大利黑手黨老大“白老虎”懷特可沒有他的語氣中表現的那么平靜。
“白老虎”是舊金山華人社團給懷特取的外號,顯然是從“雷老虎”這個響徹香江的外號得到的靈感。
一方面是因為懷特(white)本來就是“白”的意思,另一方面這家伙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是典型的雅利安人長相。
懷特接電話的時候,正在招待長樂幫老大馬可。
看到馬可,懷特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馬可,聽說你手下剛剛增加了一員干將,會中國功夫。我正好有一件棘手的工作,你幫我完成它,增加我們之間的信任,你看怎么樣?”
馬可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什么工作?”
懷特說道:“我的人搶劫了一家珠寶店,搶到了一袋鉆石。但是,我們的戰利品卻被一個華人小混混給偷走了,我想找人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
馬可說道:“這事可不太好辦。我的幫會并不包含所有的華人。”
懷特說道:“好辦的話,我也不會找你了。你至少還跟那些華人有些聯系,不像我,對他們是兩眼一抹黑。”
馬可心里想道:別特么扯淡了,誰不知道你們意大利黑手黨跟華人社團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但是,馬可嘴上還是說:“既然你看得起我的兄弟,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在馬可的安排下,胡娜威開著一輛車潛伏到了四季酒店旁邊。
仰頭看著四季酒店直插云霄的高樓,胡娜威心里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距離聯合廣場僅有1個街區的舊金山四季酒店層高121米,是舊金山落成的第一棟摩天大廈,堪稱舊金山的天際線。
靚坤并不知道胡娜威的心理活動,如果知道的話,靚坤會對胡娜威說:“你以為有錢人很快樂嗎?不,他們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
靚坤入住的是四季酒店的豪華獨臥套房(Deluxe
Suite)。作為酒店極致之居,東方套房186平米的居住空間僅有一間臥室。除了采用柔和藍色、淺米色調設計外,這間套房的整體裝飾與周圍大海、藍天更是完美融合。
靚坤正在寬敞的陽臺上閑看風景,眺望不遠處金門大橋及奧克蘭灣橋令人震撼的風景。而高樓之下的胡娜威,根本不在靚坤的眼中。
旁邊葉穎文正在給靚坤倒酒。
真是“紅袖添香”,就差“夜讀書”了!
靚坤不可能就待在酒店不出門,雖然“方塊”的程序開發工作,已經在秋生的牽線搭橋之下,委托給了一位程序員,但是仍然需要隨時關注這個程序的開發進度。
靚坤在前世可是玩過不少“方塊”游戲的,但是程序員給他的這份“方塊”游戲,他玩得很不習慣。
靚坤對程序員說道:“為什么會經常出現‘不來棍’或者同一個形狀接連出現的情況?”
秋生替靚坤“翻譯”道:“林先生,按照他的設想,七種方塊的出現應該是隨機的,但是目前已經寫好的程序運行起來,和他的設想并不一致。”
程序員說了一大堆專業名詞和數學名詞。
靚坤一臉懵逼地看著秋生。
秋生說道:“程序員的意思,簡單來說,問題的根源在于電腦自己是不能產生‘真·隨機數’的。”
靚坤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說道:“好像也不是很簡單。”
秋生說道:“還得給他時間,讓他能夠研究出更多讓方塊產生不可預測的算法。”
總之,在互聯網還沒有出現的年代,靚坤不得不留在美國,以便于監控這款能讓自己“名垂青史”的游戲的開發進度。
從安德魯那里得到的鉆石,靚坤也想充分利用起來。
之前,靚坤就處理過鉆石的事情,知道這東西雖然鉆石體積小、價值大、容易攜帶,但是出手難度也大,需要非常專業的渠道。
如果自己帶著鉆石直接去珠寶店脫手,很可能拿不到一分錢不說,還會把自己搭進去。因為鉆石公司只要感覺到某些前來變賣鉆石的人比較可疑,就會要求他們多在接待大廳等候一段時間,然后請警察來對其進行盤查。
靚坤決定親自帶著安德魯作為誘餌,把這批鉆石的買家“釣”出來。
安德魯對于走出酒店是很抗拒的,但是靚坤一句話就讓他放棄了抵抗,“如果我不管你了,酒店一樣會將你掃地出門。”
克拉克開車,安德魯坐在副駕駛,靚坤坐在后排。
汽車剛一開出四季酒店,胡娜威就駕車“綴”上來了。
被引到舊金山郊外一處荒郊野嶺,胡娜威才發現不對勁,想掉頭逃走。
這時,胡娜威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回頭一看,自己的車屁股被一輛悍馬越野車狠狠地咬了一口。
胡娜威的車像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地向路邊駛去,然后右側前輪掉進排水溝里,把車卡死了。
從悍馬越野車上下來三個人,哈迪倫上校、拉爾夫、莉安娜。
克拉克也停下車,靚坤也拉著安德魯下了車。
靚坤趴在胡娜威的車頭,看著被方向盤撞得頭破血流的胡娜威,說道:“原來是你,好久不見。”
胡娜威顧不上擦拭頭上的血跡,一腳踹開已經有點變形的車門,下了車,說道:“是我,那又怎么樣?”
靚坤一腳踹倒胡娜威,說道:“你少跟我囂張。你今天運氣好,我必須留下一個人跟你老板傳話,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胡娜威雙手向后撐著地面,坐起來,偏頭吐了一口血痰,說道:“你想怎么樣?”
靚坤抓著安德魯的后衣領,把安德魯拉到自己身邊,說道:“這小子已經把偷來的鉆石都給我了。你老板要想把鉆石拿回去,只能花錢來贖,明白嗎?或者,我們可以合作,一起把鉆石賣給買家,我只要一半的錢。這叫‘見面分一半’,這是江湖規矩。”
說完之后,靚坤帶著克拉克上了悍馬越野車,而把來時的車鑰匙扔給安德魯,說道:“估計這些家伙不會再追殺你了,但是如果碰到你,找你麻煩是肯定的。以后的路該怎么走,你自己決定吧!”
安德魯看了胡娜威一眼,忙不迭地拿著鑰匙,一溜煙地開車離開了,誰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里。
靚坤等人和安德魯都離開之后,胡娜威看著卡在排水溝上的汽車欲哭無淚。
守在路邊等了幾個小時之后,胡娜威才遇到一個愿意停下車幫自己把車從排水溝里拖出來的人。
但是,好像這個人的車比自己的車更好。
于是,胡娜威掏出手槍,搶走了這個好心人的車,把自己得車扔給了這個好心人。
所以說,社會風氣就是被這樣的人敗壞的,人與人之間不再相互信任了,相信這個好心人下次遇到類似的情況,多半也會像其他人一樣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揚長而去。
不過,幸好,像胡娜威這種人去了美國。
離開家鄉、決心留在美國的時候,胡娜威心里暗暗發誓,說過這樣一句話“混不好我就不回來了”。
其實,對于這種人,更想對他說一句,“混得不管好不好,都請不要再回來了!”
請:m.doulai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