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支開了海棠之后,很快就和靚坤熟識起來。
沒有海棠這樣的美女惹得心猿意馬,靚坤的智商水平也迅速恢復在線。
海岸豪爽地說道:“你們有時間到臺中來,一定要找我,我招待你們。在臺中,我們東湖幫是最大的!不比你們三聯幫在臺北的聲勢小。大家可以互通有無嘛!”
“東湖幫”并不是像三聯幫這樣組織嚴密的幫會組織,正確的名稱應該是“東湖仔”,
屬于和“廟口”、“后壁厝”類似的角頭,是由各個角頭大哥所帶領的本地勢力。
東湖幫是歷史悠久的本地勢力之一,最早發跡于臺中市的福音街一帶,當時福音街是臺中市最繁華的風化區。鄰近福音街的中華路與公園路交叉口,有個大水潭被當地稱為“東湖仔”,在這一帶發跡的兄弟也被稱為“東湖仔”。
臺灣警方為了方便分類,將同地緣關系但不同勢力的角頭們統稱為幫。
后來,海岸集結東湖仔,
以“共御外敵,
互不侵犯”為宗旨,才算是正式成立東湖幫。
東湖幫以收取各行業的保護費,并壟斷賭博市場大肆聚賭收取抽頭為主要經濟來源,所以號稱“臺灣賭神”的仇笑癡在東湖幫內的地位很高。
東湖幫同時也充當某些要人的保鑣。東湖幫借著聚斂的巨額錢財和強大勢力,經常染指演藝界,爭奪工程招標等行業。
聽了海岸的介紹之后,靚坤了然地說道:“那仇笑癡之于東湖幫,豈不就相當于賭神高進之于澳門賭王賀新?”
海岸一拍大腿,說道:“誰說不是呢?賀新靠著賭神高進才能進入澳門賭業,成就‘澳門賭王’的聲名地位,但是反手就把賭神高進趕出澳門賭場;而我對仇笑癡呢,是我的東湖幫的賭場成就了他,他反過頭來,聽了賀新的幾句不要錢的好聽話,就要給別人當槍使,完全不聽我這個老大的意見,去找賭神高進的麻煩,
妄想對‘賭神’的位子取而代之,真是癡心妄想!”
靚坤深有同感地說道:“大哥不好當!”
海岸說道:“如果只是我自己,我覺得還能撐得住。但是,我現在年紀也大了,我的這點勢力遲早也要交給下一代。但是,我兒子現在還小,交給女兒吧,我女兒你也見過……”
靚坤一笑:“那個水扎某(閩南語中,水是指漂亮、好看,扎某是指姑娘、女人)。夠辣,也能鎮得住場子。”
海岸說道:“在江湖上混,女人漂亮既是好事,也不是好事,關鍵看怎么運用。打?女人再怎么能打,又打得過幾個男人?我這個女兒最大的問題,是腦子不夠靈,要是她有她媽媽那個腦子,我也不用操心了。”
靚坤問道:“尊夫人?”
海岸眼眶一紅,說道:“生我兒子的時候,難產死了。”
靚坤臉色嚴肅起來,
道歉道:“對不起!”
海岸擺了擺手,說道:“沒關系,很久了,也沒有那么難過了。”
靚坤說道:“其實這件事也好辦,找個好女婿,也能幫襯一下。”
海岸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會是拐著彎打我女兒的主意吧?時代不一樣了,雖然我女兒很孝順,但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是不管的,走我的路線沒用的。”
靚坤也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笑容。
告別海岸,靚坤回到臺北的時候,大事頻發。
8月,三聯幫幫主雷功帶著右護法孫庸、貼身保鏢陳忠勇去美國“拓展業務”。
9月,旅居米國的臺灣記者江南被殺。
10月,雷功、孫庸、陳忠勇回到臺灣。
11月11日,這個后世的“光棍節”,臺灣警方突然發動執行“一清專案”掃黑行動,當天就逮捕了雷功、陳忠勇。
第二天,孫庸在臺北杏花閣酒家召集三聯幫的重量級大哥,一起商量當前三聯幫的處境與對策。結果,被聞訊而來的警察“一勺子燴了”。陳文謙、和尚、周以文、靚坤也在其中,被關押到臺北土城看守所。
又過了幾天,靚坤居然在放風時看到了周朝先也被抓進來了。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并且有些人未經審批就已經開始向綠島轉運,靚坤不敢再等待下去了,要求會見。
在會客室,靚坤見到了王彎彎還有王彎彎的二哥彭冬冬。
王彎彎滿心煩惱地問道:“你跟沈佳宜坦白了?這讓我以后怎么見她?”
靚坤說道:“你也知道,沈佳宜是個死腦筋。如果不跟她坦白,你以后還能見到她,但是未必還能見到我。”
本來一臉不滿的彭冬冬聽了,不耐煩地說道:“像你這樣作惡多端的黑道分子,就該抓進去。”
靚坤對彭冬冬說道:“你是讀法律的。‘任何人在未經證實和判決有罪之前,應視其無罪’這才是法治精神。如果有證據證明我有罪,我也就認了。但是,我們都沒有經過審判,有些人都已經直接被送到綠島監押。我擔心,我也很快就要被轉運了,都不知道會被關多少年。所以,我只能通過彎彎來找你幫忙了。”
王彎彎一聽,連忙轉身拉住彭冬冬的胳膊,說道:“二哥,你幫幫忙吧。”
彭冬冬看了看王彎彎,說道:“我爸爸很早就車禍去世了,為了養活我們兄弟姊妹五個,我媽積勞成疾,因病去世。彎彎被送到別人家里寄養,也吃了很多苦。她從來沒有求過我什么,今天她為了你來求我,我不能不答應。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靚坤知道彭冬冬想說什么,搶在彭冬冬提出條件之前,說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條件。我是個在江湖上打滾的人,難免有逢場作戲的時候。但是,就算你不提,我也會對彎彎好的。”
彭冬冬說道:“你也是大學肄業,難道除了混黑道,就不能做點正經生意嗎?”
靚坤說道:“我不想騙你。以我的背景,別說大學肄業了,就算是讀到博士,也是沒有辦法脫離這個江湖的。就像是你讀大學的時候,課本告訴你,當法官,要獨立、公正,但是任何一個法官都做不到完全獨立、完全公正的‘理想狀態’,因為法官都是人在擔任,而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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