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三位十一番隊隊員的額間便冒出了#字型紋路。
“小子,你的膽子似乎挺大的啊?”
刺猬頭笑著,但那好像要噴火的雙目怎么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完了完了,這小子一定會被他們幾個撕碎的!”
旁觀的四番隊隊士們大多心驚擔顫起來,他們無法理解為什么陸元要特意用言語去激怒他們?
逞一時口舌之快有什么好處?這之后以十一番隊隊士的性格必將是永無止境的麻煩!
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佐藤和人捂著自己的胸口,感覺血壓逐漸升高。
虎徹勇音露出擔憂的模樣,只要對方有對陸元出手的意思,無論怎樣她都要先行將之攔下。
而陸元并未就此作罷。
他聽到那刺猬頭的話,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仿佛此刻的他看戲的人一般,而不是當事者。
“你似乎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不會連白話都聽不懂吧?膽子大的人,是你們這幾個不知所謂的狂徒啊!”
說著說著,陸元的聲音徒然變粗加重,眼神厲如刀鋒:“為什么我們幫你們治療,反而要受到你們的辱罵?憑什么?就憑你們蠢,所以我們這些大人就要原諒你們?小朋友,可長點心吧,你真以為你們在這里被欺負了,你家大人就會來撈你嗎?”
可能他們是真的蠢,真的只是習慣了口無遮攔和刁難他人,但陸元并不會因此覺得他們的行徑就構不成對四番隊的侮辱。
巨嬰犯法,與成人同罪!
“你、你、你——”
刺猬頭指著陸元,聲音漸漸發抖。
他何時被如此高級的垃圾話辱罵過!?
“你什么你,話都說不清楚還學人在這里裝大爺?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說人話啊?歪比歪比,巴比巴卜?”
他冷笑一聲,嘴速過快而讓對方無法反駁:“我看你們是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剛才那個誰說的?這里可是綜合救護所,我們四番隊的地盤!在我們的地盤,別說陳述事實了,真要捏造你們的罪證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我們一直懶得理你們這種地痞無賴而已。一定要等我們真個下手了才知道后悔嗎?你們這是想在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啊!”
“好個油嘴滑舌的小鬼!”
刺猬頭旁的高瘦男子按下了刺猬頭男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冷靜,并反唇相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今天的事情流出去,你覺得四番隊能掀掉這頂仗勢欺人的帽子嗎?”
陸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當然能啊。”
“呵,你知道就……”
嗯?
怎么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半餉他才反應過來陸元說的什么,張了張嘴,眉毛擰巴成了一團:“小鬼,你腦子沒病吧?”
陸元道:“像你這樣的蛀蟲可能無法理解,在絕對的力量下,一切陰謀詭計都將失去作用,一切魑魅魍魎都將無所遁形。”
“絕對的、力量?啥?四番隊?”
不僅是十一番隊的三人,就連其他四番隊隊員也是愣住。
陸元可不會和他們解釋卯之花隊長的實力,以及她和更木劍八那復雜的關系。
但即便沒有上面這層原因,恐怕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為虎徹勇音撐腰吧?
讓虎徹勇音一個人站出來撐場子,自己卻站在背后吃瓜看戲,這種事他是斷然做不出來的。可能會因為過于羞愧而窒息死掉吧?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他不得不站出來。
這場鬧劇也是時候收場了,并且……最好這之后這些十一番隊的傻叉們不要再在他眼前犯傻。
“要向你們這些既沒有腦細胞,力量還無比孱弱的家伙解釋還真是麻煩。”
陸元輕嘆了口氣:“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在此作妖?你不會真以為就你這三腳貓的水平能打得過這里的誰吧?我們四番隊的人只是懶得理睬你們這些巨嬰,為什么就是不懂呢?”
陸元那好像在看自家長不大的熊孩子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十一番隊的三人。
“小子,你的嘴上功夫的確厲害,我沒話說。”
刺猬頭喘息加劇,幾乎就要拔出斬魄刀,然而最后一點理智還是讓他沒有忘記靜靈庭中的禁刀令,將握在刀柄上的手松了開來。
他惡狠狠地看向陸元,道:“但你不會就是耍嘴皮子厲害吧?說那么多,結果還不是個軟蛋!?有膽的,和老子干一架,證明你是個男人啊!”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們來決斗吧。”
令刺猬頭愕然的是,面前的少年沒等他提出決斗的請求,反倒真如愣頭青一般主動提出了出來。
陸元曬然一笑:“雖然我無法代表絕大多數實力更在我之上的前輩們,但要對付你們這些弱雞還是不成問題的。”
虎徹勇音面色一變,連忙勸阻起來:“陸元!你知道什么是決斗嗎!這——”
生死勿論,即便是中央四十六室也不會干涉的神圣儀式。
“沒事的,勇音姐。”陸元淡然一笑,道:“就是幾個雜碎,還不至于給我帶來什么麻煩。倒是要麻煩你施展下縛道了。”
還沒等虎徹勇音繼續勸阻,陸元已經轉過了頭,冷漠道:“不過有一個條件——太麻煩了,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
在夕陽漸落的傍晚,綜合救護所門前卻稀奇地聚攏了百余人的圍觀。
“縛道之六十六,四象封絕!”(原創)
伴隨著虎徹勇音的詠唱結束,一個四色透明的正方體結界將陸元和三人包裹其內。
這是一個防御型的結界縛道,可以防御住十數次中等級別的鬼道攻擊,用來防止四人戰斗的余波波及周圍已經綽綽有余。
做好了防護措施后,虎徹勇音還是有些擔心地看向了陸元。
她明明好幾次可以出言阻止,并且也有責任去阻止。這明明是她身為副隊長的義務才對……
然而,在陸元那堅定的目光和聲音中,她卻不知不覺就任由事態發展了下去。
那一刻,陸元挺身而出時的樣子在她腦海中不知為何和卯之花隊長的背影重疊在了一切。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人,卻讓她感覺到了莫名地相像,都是那般……值得信賴。
“那個少年是什么情況?他為什么要和幾個死神打起來?”
“還不又是十一番隊的那點破事……”
“年紀輕輕的,卻要因為自己的猖狂自大而輕率地丟掉性命,他叫什么?”
“名字,似乎是叫陸元?”
場外的人聲嘈雜,陸元卻毫不在意,反而有些悠閑地看著對面三人:“你們三個準備好了嗎?”
“小子,這個時候了還在裝蒜嗎?待會兒爺爺一定會把你的屎尿都打出來!看在你還年輕的份上,就當給你一個教訓,不取你性命了,還不快感謝爺爺!”
刺猬頭壯漢哈哈大笑著,神色漸漸放松。能讓四番隊的人丟一次大臉,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如同飄然的云朵一般。
“陸元!”
佐藤和人雙手呈擴音器狀喊道:“待會兒挨不住了就趕緊投降啊!面子丟了就丟了,這些家伙指不定會下什么狠手,安全為上!”
顯然,這位剛剛接觸半天的前輩并不看好自己。即便陸元有著提前畢業生這一身份在,佐藤和人也不認為他有能力以一敵三,還是對上十一番隊這個戰斗番隊的成員。
“小子,你的同伴似乎也覺得你愚不可及呢。”
高瘦男子笑著譏諷道:“他是不是擔心到時候你傷得太重還需要他來治療?”
陸元打了個哈欠,手握洞爺湖輕輕晃蕩了一下,道:“你說話這么好聽,那就先躺下吧。”
嗖。
在場中人幾乎沒有能看清先兆的,只一眨眼,陸元便消失不見。
回過神來時,那個高瘦青年已經噗的噴出一口血朝面前的方向倒下。
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