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兄弟呢!”
吃了半飽的楚朝陽,在廚房拿了一把小刀剔著牙縫,剛剛走出大門,迎面一群人舉著火把向著他走來。
當先一人,滿臉絡腮胡子,身形魁梧粗狂。
他人未至,大嗓門傳出的聲音已經到了楚朝陽耳中。
飛鷹寨大當家張魁虎,人稱虎胡子。
看到人,楚朝陽腦海中一道信息浮現。
“唉!大哥,別提了,這一趟栽了,點子扎手,徐家商隊中藏著高手,還有一挺歪把子,其他兄弟都沒了,就連弟弟我都差點沒機會看到你了。”
楚朝陽回憶了一下情況,然后開口。
記憶中,前身是出去伏擊一個叫徐家商會下面的一個商隊。
結果,伏擊不成,反被突突了。
徐家商隊中有一個高手暗藏,他們這些土匪躲在暗中才放了幾下冷槍。
結果,那個高手提著一把機槍,身如閃電從山底下沖了上來,然后居高臨下,對著躲在坑道中的土匪就是一陣突突。
一群烏合之眾的土匪,當場死了一半。
剩下一半也被他從身后抽出來的大砍刀,砍瓜切菜一般全砍死了。
這具身體的前身,算是死的最有體面的一個。
他不是被機槍突突,也不是被砍死。
而是與那高手過了兩招,被別人用掌勁生生震死。
“什么!該死的,你們帶出去的五把火筒呢,不會也沒了吧。”
張魁虎面色一變。
火筒可是最珍貴的東西,整個飛鷹寨也就三十三把。
人死了可以再拉,火筒沒了可就難弄了。
那玩意可不好搞。
“大哥,我逃出來都難,誰還顧得上那幾把廢鐵,要不明天讓人去看一下,興許徐家看不上還在呢。”
張魁虎面色變的陰沉似水。
徐家看不上?
怎么可能。
那可是火筒,堪比黃金的硬通貨,誰會看不上。
“敵襲!”
“殺人了!”
“有怪物。”
就在張魁虎心痛的心肝爆炸的時候,一陣喧嘩聲自遠處響起。
緊接著,山寨中代表有敵入侵的鑼鼓被人敲響。
“混賬,敢來我飛鷹寨找事,老子非要將你碎尸萬段不可。”
張魁虎正在氣頭上呢,聞聽有賊人找事,當場就爆了。
他怒發沖冠,滿嘴的胡須如鋼針倒立。
他揮手帶著一群手下,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圍堵了過去。
楚朝陽沒跟著過去。
他現在渾身臟兮兮的,感覺很不舒服,需要認真清洗一下。
尋著記憶趕回住所,翻出幾件衣物帶上,然后楚朝陽直接來到山寨的井坑,將身上的衣服褲子脫下扔掉,打了幾桶水,就著月光,開始淋浴搓澡。
砰……!
砰……!
砰……!
楚朝陽搓了十分鐘的澡,山寨中的槍聲就響了十分鐘。
情況有點不對。
要知道,在飛鷹寨,對于張魁虎來說,火筒是珍貴的東西,子彈同樣也是。
非特殊情況,他一般不會讓人亂放槍。
可現在,這怕不是將山寨所有火筒跟子彈的庫存都給拉了出來吧。
“什么情況,難道有官兵夜襲?”
楚朝陽驚疑不定的將水桶放下,快速穿好衣褲,然后往記憶中的后山跑去。
情況不對,他決定連夜跑路。
反正來飛鷹寨,也只是他餓了沒地方去的下意識行為。
他本人可絕沒有將土匪窩當家的心思。
有危險自然先跑為妙。
只是他才剛跑幾步,寨中的槍聲驟然而停,反而那些先前被搶聲掩蓋的喧嘩聲不停的響了起來。
楚朝陽愣了一下,但也就一下,他就接著繼續跑路了!
可是沒跑多遠,他人還沒去到后山。
月光下,一坨綠油油的詭異東西,在咚咚聲中,自前方向著他跳了過來。
體質增加了零點二后,楚朝陽不止身體素質有明顯的增強,眼神也同樣變的好使了很多。
隨著那坨綠油油的東西越來越近,他眼露驚駭。
他么的,那好像是蛤蟆。
可也太大了吧!
這體型都堪比一頭成年水牛了。
它身上綠油油的,跟長滿青苔似的,上面還有一個個如同大瘤子一般的水泡,里面不時有白色的如同濃痰一般的玩意流出來,看著惡心異常。
也虧的楚朝陽剛吃下去的食物已經消化,不然非得再吐出來不可。
綠色的蛤蟆后肢著地,跳的飛快。
就楚朝陽看它的這兩眼,第一眼還在遠方,第二眼看清的時候已到近前。
“瓦特,這什么鬼玩意。”
楚朝陽被嚇了一跳,自覺的橫移改道。
惹不起就要躲。
做人就要機靈一點。
那大蛤蟆就是東風大掛,而他就是比亞迪小校。
體型上與氣勢上,就不在一個檔次。
可楚朝陽讓了道,那蛤蟆卻好像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一對三角眼冒著詭異的綠色光芒,陰測測的跟隨著他的身形轉動。
楚朝陽心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蛤蟆的眼神好像看上了他似的。
下一刻。
他的感覺成真。
蛤蟆嘴里冒著泡,雙肢著地,一個起跳。
楚朝陽比劃了一下角度,發現那綠蛤蟆還真是沖著他來的。
“滾!”
楚朝陽對著蛤蟆怒罵一聲,同時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向著它腦袋用力扔了過去。
噗!
凌空的蛤蟆,嘴巴一張,一條綠色的舌頭如同鞭子一般從它嘴中吐出,輕輕一甩,襲向它的石塊就被打的開裂,然后向兩邊飛了出去。
他嘴巴張開的時候,露出了一嘴細密而參差不齊的利齒,看的楚朝陽一陣膽寒。
這什么蛤蟆,牙齒長的跟鱷魚一樣。
還有那舌頭,簡直跟嘴里長了一條蛇一樣,又粗又長,伸縮起來速度奇快,在夜色下連殘影都捕捉不到。
關鍵勁道還足,比藍球還大的石頭,一甩就擊裂了開來。
這妥妥的妖怪。
楚朝陽連續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扔出去,然后轉身撒丫子就跑。
噗!噗!噗!
身后不斷傳來石頭破碎的異響,每一聲都如同敲擊在楚朝陽的心靈上,讓他心頭的不安不斷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