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
兩個粉紅色的碟靶分別從靶場的東西兩側拋出，一個從左向右，一個從右向左，在空中畫出了兩道相交的弧線。
“砰！”
“砰！”
兩人幾乎同時扣動扳機，謝耀祖穩穩打中，而陸遙則射偏了少許。
“嘁……”
身后的人群頓時響起了一片噓聲。
陸遙放下槍桿，微微皺眉。
剛才一個人練習的時候，他比較習慣讓碟靶先飛一會兒，等看清楚軌跡再射。
而剛才，耳邊突然傳來對手的槍聲，他下意識地跟了槍，結果打偏。
說到底，還是精神不夠集中。
陸遙有些懊惱，也有點沮喪，但比賽還在進行中，容不得他分心反思。
“呼……”
他長出一口氣，將胸中的郁悶統統吐出，重新穩定了心神。
“咻——”
“咻——”
這時，第二波碟靶拋出，陸遙屏蔽了聽覺，不再理會對方，準備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砰！”
一槍出手，陸遙明顯感覺能中。
然而，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自己的子彈打在了空無一物的半空，而兩枚碟靶在他開槍之前，就已經先后炸成了煙霧。
——謝耀祖開了兩槍！
陸遙猛地扭過頭去，看向謝耀祖。
“你怎么搶我的？”他有些惱怒地質問道。
“你的？”
謝耀祖嗤笑一聲，道：“誰規定是你的了？你打不中，難道還不許我打？”
“……”
陸遙瞪大了眼睛，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人……有毛病吧？
這么想在宋校長面前顯擺自己？
而一旁的宋臻看到了這一幕，倒是起了些興致。
“可以搶，PK嘛，就是要搶的。”
宋臻揶揄地望向陸遙，笑道：“3比0了啊，那個涂發蠟的暫時領先。”
陸遙咬了咬嘴唇，沒有做聲，默默抬起了槍管。
“咻——”
“咻——”
又一輪碟靶被拋出，兩人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砰！”
“砰砰！”
四聲槍響，兩枚碟靶先后被射穿。
全是謝耀祖打中的！
“咻——”
“咻——”
“砰砰”
“砰砰！”
又一輪射擊，仍是謝耀祖全中！
陸遙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把肺氣炸了。
什么情況？
我都出手這么早了，怎么還是打不到？
為什么感覺他的槍射速比我的快？？
“嘁……”
這時，場邊冬訓學員們的噓聲越來越響。
而宋臻則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看向謝耀祖手中的獵槍，若有所思。
——這槍，改裝了吧？
現在的年輕人呵，還真是心思活絡。
他雖然看出來了，但卻沒有立即點明，而是興致盎然地看著陸遙一臉吃癟的模樣，感覺十分有趣。
“7比0了啊，”宋臻道，“行不行啊你，再這么整要被人送蛋了！”
強烈的挫敗感涌上心頭，陸遙咬了咬牙，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獵槍。
不要急，不要慌。
稍安勿躁，小心火燭。
先集中精力瞄準一個試試。
就不信，他開兩槍比自己一槍還快！
“咻咻——”
這時，新一輪輪碟靶拋出，陸遙但覺心跳急劇加速，但內心卻異常冷靜。
“砰！”
就在左側的碟靶被拋出的一瞬間，他抬槍就射，在極低的空中將碟靶打成了一團煙霧。
搶到了！
“砰！”
謝耀祖的槍聲在零點幾秒之后響起，只打中了右側的那枚。
陸遙目光閃動，剛剛低落到極點的斗志又重新燃起。
能行！
自己能搶到！
對手畢竟還是沒有做到極限射擊！
這時，視野的右下角彈出了系統的彈幕。
A級獵槍技能書正在下載
下載進度：17.2%，17.3%……
陸遙的精神為之一振。
果然，信心也是獵槍技能的重要組成部分！
謝耀祖扭過頭，詫異地看了陸遙一眼。
——打中了？
——這小子，還真能打中？
難道他以前練過打碟？
二人各懷心思，鉚足勁開始了新一輪的比拼。
“砰！砰！”
兩聲槍響，二人再次各中一枚。
“砰！砰！”
“砰！砰！”
“……”
轉眼五輪射擊過去，在對方的刺激下，二人精神高度集中，竟然齊頭并進，誰也沒有射失。
場邊的噓聲漸漸平息。
眾人一邊詫異于兩人的戰績，一邊專注了神情，開始認真觀戰。
下載進度：18.1%，18.2%，18.3%……
而此時，隨著比賽的進行，陸遙感覺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好，A級獵槍射擊技能書飛速下載，手感逐漸從生澀變得純熟。
“看來，兩臺有些簡單了啊！”
宋臻笑道：“這樣吧，我再開一臺！”
說著，他按動遙控器，調整了每輪拋射的碟靶數量。
“咻咻咻——”
三聲輕響，三枚碟靶應聲被拋出。
陸遙想也不想，抬槍就射。
“砰！”
“砰！”
“砰！”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三聲槍響，陸遙中二，謝耀祖中一！
陸遙的臉頰微微漲紅，興奮的同時，大腦也在高速運轉。
還可以更快！
看著眼前寬廣的靶場，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呼吸著早春冷冽的空氣，陸遙的眼前仿佛出現了方才飛碟軌跡的殘影。
方位，射速，風速。
各項數據一一在腦中閃過，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四維模型。
“咻咻咻——”
這時，拋靶器的聲音再次響起，陸遙迅速抬槍。
三槍，全中！
一枚也沒給對方留！
在思維模型的輔助下，飛碟射擊似乎變作了熟悉的固定靶射擊，而且距離更近，精度要求更低！
下載進度：18.8%，19%，19.2%，19.5%……
在產生這一念頭的剎那，技能書的下載速度忽然開始飆升，眨眼間就逼近了20%的大關。
陸遙這時突然感覺，飛碟，好像也沒有那么難打。
只要熟悉了軌跡，找到了節奏，跟固定靶也沒什么區別。
此時，周圍看戲的眾人不禁嘩然一片。
這個陸遙，怎么越來越厲害了？
一開始一枚也打不到，現在居然能連中三枚？
而且，看著他舒展的動作，似乎打得并不如何艱難。
這個進步速度也太驚人了吧？？
“咻咻咻——”
“砰！砰！砰！”
轉瞬間，又是幾輪射擊過去，陸遙依舊保持著全中的戰績。
在他的身旁，謝耀祖一臉茫然地舉著槍，撈不到出手的機會。
他但覺陸遙出手越來越快，這幾輪，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飛碟在哪兒，碟靶剛一出來，就被陸遙射成了一團煙霧。
這什么情況？
為什么他越打越好了？
一把普通的M12，為什么比我的改裝槍還要快？
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