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情況？
是因為精神高度集中，還是技能書下載得太快了？
“行了，先到那邊歇著去吧！”宋臻指了指場邊的長凳，示意他過去。
陸遙沒有逞強，聽話地走到長凳那邊坐下，將大腦完全放空。
“下面誰來？”
宋臻看了看其余的冬訓學員們，問道。
有陸遙珠玉在前，哪個還敢上去？這不是丟人現眼嗎。
眾人一個個低著頭，誰也不敢吭聲。
就連職業射擊手唐可馨也默默握緊了槍桿，不敢在這個時候冒頭。
這種多碟連射的練習，她從來沒試過。
具體能打到什么程度不好說，但總而言之，絕不會比陸遙剛才的表現更好就是了。
唐可馨瞥了一眼坐在長凳上發呆的陸遙，既佩服又有些詫異。
——這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樣的天賦，這樣的實力，居然從來沒參加過射擊比賽？
是被以前的教練耽誤了，還是他大器晚成，直到最近才剛剛開悟？
眼見沒人自告奮勇，宋臻拿起了簽到單，開始點人。
被點到的幾人一副末日降臨的表情，極不情愿地挪到場邊，各自開了12槍，有的一槍未中，有的僥幸蒙上一兩發，均是一臉便秘的表情。
宋臻樂呵呵地在旁邊看著，既不鼓勵也不斥責，就看著他們每人吃完自己的癟，然后黯然離場，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半個多小時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上去試射了一圈，少數人稍微練過，成績馬馬虎虎還算能看；多數人則是完全零基礎，頭一次上手，場面慘不忍睹。
射偏的，看不見靶的，被后坐力崩摔的，被槍聲嚇哭的，人間百態。
直到此時，眾人才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一次打中六枚飛碟的陸遙到底是有多變態。
……
時間退回到半小時前。
與冬訓眾人的哀嚎遍野不同，場邊的短發記者方小糖已經樂開了花。
她本來是收了謝耀祖的錢來黑陸遙的。
前面欲抑先揚，做足了鋪墊，就等著他一朝出糗，自己滿臉失望地指責一番，順便再夸一夸旁邊的金主，就算圓滿完成任務。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陸遙居然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槍神冬訓+飛碟六連，短短十幾分鐘，觀看人數就達到了5位數，自己的關注數也是一路飆升。
這期間，她甚至還看到了好幾個大主播過來跑騷，直播間的熱度如同坐了火箭，直逼平臺熱一。
我的天！
這是要一戰成名的節奏嗎？
方小糖興奮得手舞足蹈，早已忘記了雇主的需求。
什么？直播打臉反被鏟？
你挨鏟你活該啊，難道還賴我？
讓我停播？
做夢！
老娘熱度正盛，這時候停播，你賠得起嗎？
聽著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方小糖撇了撇嘴，直接選擇了關機。
“讓我們來看一下這一輪，六發！又是全中！”
“我剛剛還說陸遙同學是射擊新秀，如今看來，這哪里是新秀，簡直就是神威·帝都之星！”
“作為帝都的學生，這一刻，我沒有辦法形容我的心情，可以想象，等陸遙加入了帝都校隊，明年的全國大學生獵魔大賽，我們絕對會一雪前恥，奪回屬于帝都的榮耀！”
“……”
方小糖毫無底線地夸著陸遙，絲毫不吝溢美之辭。
“那個，糖姐……”
她正說得唾沫星子橫飛，后面的攝像小哥突然探出頭來，小聲道：“糖姐，你先停一下……”
“噓！”
方小糖連忙向他比了個手勢，道：“直播呢，安靜！”
“不是……”
攝像小哥一臉無奈地道：“糖姐，直播間被封了。”
方小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她飛快跑到鏡頭前，湊近一看，卻見屏幕一片漆黑，正中寫著幾個大字：該主播涉嫌違規，正在整改中。
方小糖滿臉的難以置信，她呆愣了三秒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叫道：“哪兒違規了？我播什么了？”
攝像小哥拿出手機來，弱弱地道：“那個，呃，剛才學校發通報了，說你未經允許在外網直播冬訓內容，還蓄意抹黑帝都的學生……”
說著說著，攝像小哥的聲音越來越低：“學校決定嚴重警告一次，計入學籍檔案……”
方小糖瞬間石化。
……
場邊的鬧劇并沒有影響到冬訓。
雖然有人看到他們抬著器材走了，但眾人都覺得，他們可能是取材取夠了，也沒人如何在意。
在接下來的訓練中，宋臻簡單講了講飛碟射擊的技術動作和一些小技巧，然后安排他們進行空槍練習。
這個過程中，時不時有人朝陸遙的方向偷瞄，見到他也與眾人一道進行著枯燥的基礎訓練，沒有一點特殊待遇，不禁也是服氣了。
中間休息時，有好事者組建了一個冬訓群，并主動找上陸遙，將他也拉了進去。
至于最初張羅此事的謝耀祖，則早已被人遺忘在了角落里。
……
12點整，第一天訓練結束。
陸遙拎著槍盒，滿身疲憊地離開了靶場，不想去食堂了，打算點個貴點的外賣來犒賞自己。
高效率的訓練不僅大大提高了技能書的下載進度，也徹底榨干了他的精神。
陸遙現在走在路上，感覺忽忽悠悠，歪歪斜斜，身體似乎有些不受大腦支配。
看樣子，以后盡量還是別逼自己了，順其自然，別一不小心把自己給搞傻了。
“鈴鈴鈴……”
這時，一陣鈴聲傳來，陸遙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是外賣師傅嗎？您到哪兒了？”他接起電話問道。
“……”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后，道：“不是。”
聽到是個女孩子的聲音，陸遙愣了一下，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請問您哪位？”
“是陸遙同學吧？”
“對，我是。”
電話那頭道：“我叫白靜姝，是校隊的隊長。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
陸遙舉著手機，半晌沒有開口。
她說她叫什么？
白靜姝？
校隊隊長？
陸遙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