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后,唐可馨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又理了理自己鬢角的頭發,施施然打開艙門走了出去。
陸遙則暫時留在了里面,以防穿幫。
與此同時,那個矮胖男生也黑著臉從射擊艙里走了出來。
剛剛屏幕里槍林彈雨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雖說只是光影效果,打不到身上,但那種槍斃五分鐘的絕望感還是讓他心有余悸。
真的是唐可馨?
她不是練飛碟的嗎?
這小妮子居然連手槍也玩得這么溜?
矮胖男生心下不甘,一雙眼睛滴溜溜地朝四出偷瞄,卻見,場館中只開了兩臺射擊艙,其他幾臺根本沒通電,不可能是別人代打的。
“你,你是來砸場子的吧?”唐可馨狠狠瞪了他一眼,質問道,“說,你是哪個學校的?叫什么名字?”
“呵。”
那矮胖男生翻了個白眼,再不復PK前那副乖巧模樣,不屑地道,“憑什么告訴你?”
說罷,他兩手插兜,旁若無人地離開了射擊館。
走了一段路后,他又忽然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剛剛射擊館里為什么只有唐可馨一個人在?
咦,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
……
見這胖子走遠,陸遙這才從射擊艙中走出,但覺在密閉空間中待久了,稍稍有些不適。
嗯,應該跟學校建議建議,改進一下這個射擊艙的新風系統。
出來后,陸遙很快給隊長白靜姝發了條信息,說明剛剛有人來射擊館這邊砸場子的事。
白靜姝聽了他的描述,很快發了一張照片過來,問道:“你們看見的是不是這個人?”
陸遙和唐可馨湊過來一看,只見圖片上這人五短身材,長著像蠟筆小新一樣的粗眉,臉上有著少許青春痘,正是方才冒充唐可馨粉絲的那人。
陸遙回復道:“就是這個人!隊長你怎么知道?”
屏幕那頭,白靜姝打字道:“這人叫杜洪波,是去年全國射擊大賽的手槍速射冠軍,現在在青云讀大三。”
陸遙:“……”
特么你一個大三的老油條,居然一口一個“學姐”地叫著唐可馨,還要不要點臉!
得知這個真相后,原本還有些郁悶的唐可馨不由得輕松了不少。
哎,什么呀!
居然是手槍速射的全國冠軍!
而且還是大三的!
那我一個練飛碟的二把刀,打不過他豈不是很正常?
這樣想著,她微微松了口氣,同時不由得看向了一旁正在發信息的陸遙。
這位在手槍方面的水準,居然比全國冠軍還要強上一線嗎?
既會用霰彈槍,又會用手槍,聽說突擊步槍和狙擊槍也用的不錯,這叫什么?
槍械方面的天縱奇才?
這樣想著,她看向陸遙的眼神不由得又添了幾分欽佩。
白靜姝繼續打字道:“射擊館那邊沒什么事了吧?”
“要是有空,你就來一趟武道館,先讓唐可馨盯一會兒。我們現在都在這邊。”
陸遙見到隊長這么說,望了望周圍,見暫時沒人朝射擊館這邊涌來,便向唐可馨交待了兩句,轉頭去了武道館。
……
武道館位于學校西區,離射擊館不算太遠。
陸遙趕到那邊時,小小地吃了一驚。
只見,原本門庭冷落的武道館這時幾近爆滿,不僅場周的階梯看臺上全都坐滿了人,就連擂臺邊的空地上也站了不少看客。
而此刻的擂臺上,肖云鶴正在與一個陌生的男生交手。
陸遙簡單看了看,發現肖師兄優勢相當明顯,松了口氣,看來勝負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
“陸遙?過來過來!”
聽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陸遙循聲望去,只見身材高壯的牛子儒正朝自己招手,他連忙跑了過去。
然而走到近前,陸遙卻在牛子儒對面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陳驤。
青云獵魔學院戰隊的隊長陳驤!
他怎么到這兒來了?
他們青云自己的開放日不用管的嗎?
陸遙既疑惑又帶著些許警惕地看了看陳驤,朝他微微頷首,算是行禮,隨即站到了白靜姝身后。
陳驤瞥了一眼陸遙,饒有興致地翹起了嘴角,道:“之前跟你說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
陸遙一愣,道:“什么事?”
陳驤道:“交換生啊,你這學期要是想來青云,我現在就給你辦,保證你在大二之前把學籍轉到青云。”
“怎么樣,你之前不是說要跟家人商量一下嗎?現在商量得怎么樣了?”
陸遙神情一呆。
我靠!大哥你瞎說什么呢!
誰說要跟家人商量了?我不是當時就果斷拒絕了嗎!
聽到這番話,一旁的白靜姝、牛子儒等人明顯臉色一沉。
經歷過周密跳隊的事之后,帝都等人對“轉學”這個詞遠比其他人要敏感得多。
陸遙登時感覺手心冒汗,連忙道:“我當時就說了不去,已經拒絕過你了!”
同時求助地望向了自家隊長,道:“他胡說的,我沒說要跟家長商量!”
“哈哈哈……”
陳驤仿佛是陰謀得逞的小孩子,笑得十分暢快,道:“當著他們的面不好意思提這茬是嗎?沒事,那今天不說這個了,你有我聯系方式,想來隨時給我打電話。”
陸遙但覺一陣心塞。
大哥!
在給人添堵方面,你可真是個人才!
而此時,擂臺上的比賽也已經見了分曉。
肖云鶴不負眾望,干脆利落地贏下了比賽,場中自家學校的觀眾們不禁高聲為他喝彩。
肖云鶴享受著滿場的歡呼,居高臨下地望向以陳驤為首的青云等人,得意洋洋地叫道:“還有沒有人?”
陳驤抱臂而立,朝他輕輕笑了一下,隨即望向白靜姝,道:“到這里吧,熱場舞結束了,也該談正事了。”
肖云鶴:“……”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好想打人。
白靜姝道:“談什么正事?”
陳驤嘴角微微翹起,道:“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說著,他一伸手,從身邊隊友那里接過一個牛皮紙信封,從中取出一沓燙金的請柬來,道:“以5張弗拉爾基訓練營的邀請函為賭注,來一場公平的對決!”
白靜姝瞳孔一縮。
他手里的邀請函怎么這么多?
這是多少?
10張?12張?
青云比我們多這么多嗎?
沉默了片刻后,白靜姝問道:“什么叫‘公平的對決’?”
陳驤道:“這屆UH預選賽,我們青云二隊的五名正選全部都是大一新生。”
“讓他們跟你們這邊的大三學生交手,這也太不公平了,就算是贏了,你們也是勝之不武。”
“這樣如何?等咱們兩支隊碰到的時候,你們敢不敢也派五名新生?”
“這個賭局你們要是接下,我賭5張訓練營邀請函!”
說話間,他將手中的邀請函像撲克牌一樣一點點捻開,數道:“1,2,3……11,12。”
數著數著,陳驤不由得笑了起來,道:“聯盟怎么給了我們這么多啊,這也用不了啊!怎么辦?要不分你們點吧?”
帝都校隊的幾人盯著他手中的邀請函,久久不語。
在聯盟的眼中,帝都和青云的差距居然這么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