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陸遙跟宿管大哥借了個空屋、搬了幾張桌子椅子,和許安、白靜姝等隊友一起在這里“守株待兔”。
成立臨時授課委員會,這是他剛剛想出來的主意。
接下來的課程還有四天,既然自己不知道該講啥,那就集思廣益,問問大家想聽啥,以此來確定接下來的授課方向。
反正謝主任給自己批了50點積分的獎勵額度,重賞之下,大概……會有勇夫吧?
“呦,還真打算成立‘委員會’啊?”
幾分鐘后,第一只兔子終于出現了。
帝都的幾人回頭一看,發現是青云的江升旭。
他這時似乎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的,一見滿屋子全是熟人,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高低床上。
“哎哎哎,這兒有椅子!”肖云鶴嫌棄地道。
江升旭這時已經連鞋都脫了,直接盤腿上床,擺手道:“嗨,搞那么正式干嘛,到時候還不是就咱們兩個學校的人。”
發起人陸遙略感扎心。
不過好在,接下來的發展并沒有像江升旭預計的那么凄慘。
除了莎琳娜,顧居安、顧思危兄弟,姚奇等熟人外,屋里總算還出現了一些圈外的“兔子”。
有些是各大高校的UH隊員,白靜姝等老生與這些人打過交道,但卻不算太熟;
有些則是完全不認得的陌生人,聲稱是沖著陸遙的名頭來的,這讓陸遙倍感榮幸。
人員招募從8點持續到了8點半,眼看“委員會”已經湊到了四十多人,把屋里的椅子、床鋪都坐得滿滿當當,陸遙心滿意足地關上門,微笑道:“感謝各位的到來。”
“首先向大家解釋一下我成立這個委員會的目的。”
“昨天上午,‘名家講堂’的主講教官羅伯茨先生……”
他剛說了沒兩句,只聽“吱呀”一聲,屋門被人從外側推開。
陸遙回頭一看,見是陳驤。
“呦,這么大的陣仗?”
陳驤抓著門把手,掃視了屋里一圈,失笑道:“知道的,以為你是要代幾天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辦個訓練營呢!”
陸遙:“……”
我呵呵你一臉!
陳驤毫不見外地走進了屋里,拉過桌邊的椅子就坐了下去,道:“繼續說啊,你打算折騰點兒啥?”
陸遙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繼續道:“呃,正如剛才陳,驤所說……”
他本來是想說“陳師兄”的,但一轉念,又覺得他不配,索性直呼其名,道:“接下來的幾天,重狙槍實戰訓練與應用這門課就要由我來上了。”
“訓練營那邊倒是準備了講義,但是我翻了翻,基本全是比較概念的內容,我不太想講那些東西。”
“把大家聚集到這里,主要就是想來一場頭腦風暴,聽聽大家對于這門課的意見,了解一下你們想聽什么。”
陳驤嗤笑一聲,道:“我們想聽啥?不是應該先問問你會啥嗎?”
“哪有去飯店吃飯,廚子連菜單都不提供的?”
陸遙:“……”
好想把這貨拖出去斃了!這個我絕對會!
好在這時,顧居安及時替陸遙解了圍,他小幅度抬起了上臂,道:“我有一個問題。”
“關于超遠狙擊,距離超過1000米,彈道的影響因素實在太多了,比如風向、風速、魔能密度、仰角、甚至海藍星的自轉等等。”
“各種輔助儀器的誤差非常大,這些東西你平時都是怎么計算的?有什么技巧嗎?”
陸遙眼前一亮,拿起桌邊的筆記本,邊記邊道:“有,這個我確實有一些心得,等我捋捋思路,仔細給大家講。”
一旁的顧思危道:“我想問一下,正面對敵的時候,怎樣射擊才能有效擊中對方?”
說這話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桌邊的許安,明顯有些耿耿于懷。
陸遙訕訕地笑了笑,道:“這個……其實我正面面對許安也是打不中的,除非距離足夠遠。”
“不過,如果是面對魔物,倒是有一些比較有效的方案,這個我估計你也很在行,一會兒咱們可以一起討論。”
屋中的一個現役獵魔師道:“我覺得有個問題需要好好探討一下。”
“以S82的攻擊力,足以作為一支小隊的核心火力,但聯盟主流的戰術里并沒有以槍械師為核心的戰術,這個是不是一個理論空白?”
陸遙聽得頻頻點頭,道:“確實是,這是個大問題,我先記下,一會兒咱們重點討論。”
“……”
話頭一起,眾人頓時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氣氛相當熱烈。
陸遙一邊參與討論,一邊記錄著其中有價值的內容,漸漸記了十多頁。
不僅足夠四天講,甚至還能比較從容地挑挑揀揀。
這幫人一直討論到了后半夜,直到把明天要講的內容從頭到尾過了一遍,這才各自散去。
陸遙也言而有信,記下了其中有價值提議的貢獻人,準備等課程結束后統一為他們申請聯盟積分。
……
第二天一早,弗拉爾基破天荒地調整了各類課程的上課時間,將同時期的安全培訓、技術培訓等都調到了下午,空出了9:00—12:00的這個時間段,以防再出現大規模翹班、翹課的情況。
“名家講堂”的上課地點也從原本的北區訓練場調到了更為寬敞的西區,并安排了營地的攝影團隊去全程錄像。
陸遙被這種頂級待遇驚到了,看著訓練場中人山人海的學員,頓時生出了一種走錯片場的錯覺。
這啥情況?
居然有這么多人來聽??
他這時突然無比慶幸自己昨晚做足了充分準備,否則要是按照聯盟的講義隨便水水,豈不是辜負了這么多人的期待?
……
而此時,與陸遙這邊的熱鬧場景不同,營地的另一邊卻有人正在凄凄涼涼地收拾東西。
訓練營的錢偉業主任剛剛得到調令,自己要去別處就職了。
雖然職級沒降,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由于羅伯茨被攆走,導致訓練營的外籍股東遷怒于他,這才遭了池魚之殃。
錢偉業只覺欲哭無淚。
大佬們!
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系啊!
不管是羅伯茨耍脾氣罷課,還是陸遙鳩占鵲巢、意外在學員中引起了巨大反響,那都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啊!
但是沒辦法,這種事總要有人背鍋。
外籍股東拿捏不了謝東籬,還拿捏不了自己?
這口黑鍋自己是賴不掉了,只能背著。
幾個小時后。
陸遙主講的課程散課,眾人回到了營地,驀地聽說了錢主任被調走的消息。
“你這命夠硬的啊!”
陳驤伸手懟了懟陸遙,哂笑道:“瞧瞧,訓練營主任都被你妨走了!”
陸遙一臉呆滯。
大哥……
這也能賴到我頭上?
我都不知道這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