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小型裝甲車載著一名教官和七名學生離開了大部隊,前往北十八區進行緊急救援。
為了承載更多的作戰人員,救援小隊不僅要考慮實力,還要考慮體型,身高188的姚奇剛爬上裝甲車,直接被陳驤一腳踹了下去。
核載三人的后車廂最終硬是被塞進了五個人。
陸遙抱著槍蜷縮在角落里,感覺自己等人像是一盒被拍扁的沙丁魚罐頭。
裝甲車沒帶司機,而是由自稱“秋名山車神”的肖云鶴駕駛。
因為,車上就只有他和帶隊教官擁有特種車輛駕駛證,而教官為應對突發狀況,原則上是不開車的。
“這小子怎么什么證都有?”
后車廂中,陳驤酸溜溜地嘟囔道:“武師,槍械師,特種車輛駕駛證……”
“你特么不上課了?成天到晚除了考證還干不干別的?”
“嗨,老子天賦異稟,考個證什么的灑灑水啦。”肖云鶴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盔,得意洋洋地道。
陳驤掃了一眼車里的其他人,道:“我感覺這證還挺有用的,你們考不考?組團考了吧?”
白靜姝、許安等人紛紛點頭稱是,決定等訓練營結束了,就一起去報班。
只有陸遙一臉木然地道:“我未成年。”
其余人:“……”
那你加油。
……
于此同時,在北十八區。
12名獵魔師被困在南邊的一座山坡下。
小隊中已有數人受傷,傷勢或輕或重,但沒有一個人能騰出手來處理。
因為,激烈的戰斗已經持續了十多分鐘,而周圍的魔物依舊數以百計。
隊長何煦的傷勢尤其重,他的右肩被一頭D階魔狼咬中,肩骨碎裂,現在胳膊已經廢了,整條手臂鮮血淋漓。
何煦咬著牙,依舊用左手拼命地揮舞戰刀,為身后的隊友們抵擋著魔物的進攻。
救援信號已經發回了駐地,區域通話也收到了回復,但不知道救援力量多久才能趕來。
倘若再耽擱十分鐘,死傷難以避免。
想到這里,何煦汗如雨下。
眼下這樣的危局其實并不常見。
全都是被那群莫名其妙的“專家”給搞的。
半個月前,一隊水文學家來到紀念館行動站,說是附近疑似有二等可飲用水源,希望駐地的獵魔師給予支援。
站長自然是極其重視,全力配合他們的勘探工作。
然而,這些專家卻未經審批,在勘探過程中大規模使用各類魔能儀器,嚴重破壞了周圍一帶的魔能環境。
最近一段時間,行動站附近已經出現了數次不規律的魔物群,給獵魔師們造成了不少麻煩。
行動站已經警告過他們,并將此事匯報給了總部。
然而事情還沒得到解決,就遇見了今天的這個狀況——
自家小隊在執行日常守備任務時,意外遇到了魔物群。
無法抵擋,一路潰敗,眼下已是退無可退。
“呼叫呼叫,我們已進入北十八區域,請匯報你方具體位置!”
這時,隊長何煦的對講機忽然響起。
他心下一喜,立即叫道:“過了南邊的林區,有一座土丘,我們就在土丘下!”
“收到!我們2分鐘后抵達!”
何煦精神一振,嘶聲吼道:“救援隊伍馬上就要到了!”
“打起精神來,再堅持一會兒!”
說著,他當先握緊了戰刀,再次沖上,砍退了身前的兩只魔物。
……
對講機的那頭,陸遙等人坐在裝甲車上,其實已經能聽見前方戰斗的聲音了。
但這一片區域草木茂盛、地形崎嶇,在不清楚前方狀況的情況下,還是需要簡單與對方溝通一下。
“前方戰況危及,請立即做好戰斗準備!”
對講機中,何煦沙啞的聲音傳來:“我方是北荒大區D1911小隊,請通報你方番號!”
番號?
裝甲車中的幾人面面相覷。
兩隊協作,各報番號,等階高的一方為現場指揮,這本來是緊急救援的慣例。
對方的這個D1911,指的是最高能獨立面對D級魔物。
但眼下……
車上的這群小崽子們,哪有什么番號?
裝甲車上,帶隊教官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們是從弗拉爾基訓練營來的,車上全都是學員,現場指揮權歸你們吧。”
學……員?!
何煦只覺剛剛升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澆滅了。
確實,好像聽說今天會有一隊學生過來實習……
所以,現在趕來的“救援部隊”就是那群實習生??
“你……你們別過來!”
何煦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吼道:“我們這邊情況危急,學生處理不了!”
帶隊教官愣了一下。
很危急嗎?
一個D級小隊都能撐住的局面,應該還行吧?
說話間,裝甲車已經開出密林,來到了最后的那座小土丘跟前。
駕駛座上的肖云鶴聽到通話的內容,叫道:“情況很危急嗎?”
“危急我就不繞道了,直接飛過去!”
說著,他稍微向后歪了一下頭,叫道:“你們都找地方抓一下!我要飛了!”
后車廂的幾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要問他什么情況,只覺車廂一顫,肖云鶴猛地將油門踩到底,裝甲車以極快的速度沖上了土丘。
“嗖——”
一聲嗡鳴,笨重的裝甲車竟然沖出坡頂,凌空飛了起來!
土丘下,何煦等人眼睜睜看著一片碩大的陰影從自己頭頂越過,一個個目光呆滯,只覺時間在這一刻突然被放緩了。
臥槽……
這是,裝甲車的底盤?!
“哐啷啷!!”
一聲巨響,沉重的裝甲車在不遠處落地,直接壓死了數只來不及躲避的蟲魔。
五秒鐘后。
“咔啦……”
裝甲車的后車廂門打開,幾個年輕人手腳并用地從車廂里狼狽爬出,扶了扶頭上歪斜的頭盔,立即拔刀沖向了戰局。
“肖云鶴!我干你大爺的!!!”
陳驤兩眼通紅,猛地一刀揮下,直接劈死了一頭E級魔狼,只覺自己的怒氣值從來沒有達到過這種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