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伙兒,老板拿了裝備回來,朝湯文博問道:“你們今天晚上跟誰出活兒啊?麻雀?”
湯文博悻悻地道:“不是,今天跟禿鷲。”
“禿鷲?”老板一愣,展顏笑道,“正巧我也有事找她,不如跟你們一起去吧?”
一聽這話,陸遙和湯文博兩人面面相覷。
陸遙有些詫異,這飯館老板居然也是獵魔師?
不過想想又覺正常,在梅隆城這種地方開店,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真是普通人,早該被搶劫搶破產了!
一旁正在算賬的老板娘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等我一會兒。”
說著,她收起沒算完的現金和賬本,回了內堂。
不一會兒,穿著一套簡單的護具、扛著一桿S5狙擊槍走了出來,道:“我跟你一起去。”
說著,她瞥了一眼一旁的老公,道:“你一個人跟著禿鷲出去,是讓老娘明天早上替你收尸嗎?”
老板訕訕一笑,沒有做聲。
當天晚上11點半,陸遙、湯文博和店家兩人來到了約定好的梅隆城北門。
又等了大概10來分鐘,禿鷲和她的手下們才開著一輛破破爛爛的裝甲車姍姍來遲。
“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禿鷲回頭看了一眼等在這里的四個人,道:“平時求都求不來,今天一個個主動送上門來了?什么情況?”
那個中餐館的老板上前一步,笑道:“禿鷲老大,你前兩天不是說好要找我的嗎?房子的事,你忘了?”
禿鷲一拍腦門,道:“嗨,瞧我這記性!上來吧,一會兒邊開邊聊。”
說罷,她又看向一旁的湯文博,道:“山雞你又是什么情況?你也想跟著我出活兒?”
湯文博訕訕一笑,硬著頭皮道:“最近手頭緊……”
“哈哈哈哈哈哈……”
車上眾人一陣哄笑。
禿鷲道:“行啊,來,非常歡迎!以后手頭緊就來找我,姐罩著你!”
她咧嘴一笑,道:“這梅隆城里,我看得上眼的人不多,你算是一個!”
說著,她伸手指著那個老板娘,道:“還有,‘白鷺’也算一個!”
“真是巧了啊,你們華夏是盛產槍械師嗎?怎么一個兩個都是槍械系的比較厲害?”
“是身體條件天生適合用槍還是怎么著?”
這時,她看向陸遙手中握著的戰刀,道:“哦,對,這個新朋友倒是個格斗系的。”
“打人挺麻利,不知道獵魔怎么樣?”
陸遙的面色平靜如常,并不與她搭話。
一行人開著裝甲車出了城。
離開魔能防御網后,城外濃郁的魔能立即撲面而來,陸遙但覺呼吸一暢,原本因槍傷而有些萎靡的精神頓時振作了不少,渾身上下的力量似乎也充盈了起來。
果然啊,這附近的區域也和之前的弗拉爾基一樣,魔能濃度相當之高,難怪當初熊聯邦會放棄這座衛星城。
不過也正因如此,逃亡到此的獵魔師們才有了賴以生存的保障。
陸遙從湯文博口中得知,魔物相關的行業幾乎可以說是這座城市的支柱產業,獵魔師們也因此成為了梅隆城的“核心生產力”。
其余的如魔能提煉、制藥、食品等,全都是依附于獵魔而生的衍生品。
沒有這些獵魔師,這座城市根本就無法運轉,各種意義上。
出了城,裝甲車一路向北開,來到了一片地形崎嶇、樹木茂密的山地里。
沿途他們看到了好幾撥獵魔師,那些人都在城區周圍獵殺魔物,偏偏禿鷲這幫人不信邪,非要跑老遠才肯停,還真是跟湯文博說得一樣,習慣性作死。
“吱呀——”
約莫開出城20公里后,裝甲車終于堪堪停下。
陸遙等人依次下了車,目所及之處并沒有見到魔物的蹤跡。
然而片刻后,只聽得一陣陣野獸的低鳴從四處飄來,顯然,周圍魔物數量相當可觀。
“分兩組,先分頭去探探路,半小時后再聚,”禿鷲看了看同行的這些人,道,“白鷺,山雞,犀牛,烏鴉,夜鶯,山雀,你們跟著我去北邊,其余人跟著斑鳩去南邊。”
一行人按照她的指示迅速分好了組。
陸遙這時候才知道,那個飯店老板的綽號叫“犀牛”,老板娘則叫“白鷺”。
聽禿鷲話里的意思,似乎他媳婦是個相當厲害的槍械師,而他本人的實力則比較雞肋。
一路上,“犀牛”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跟陸遙搭訕,問他在哪兒住,要不要租房子,二手的護具買不買等等。
陸遙不想看上去太可疑,隨口回了他幾句,犀牛立即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勾肩搭背、東拉西扯,弄得陸遙煩不勝煩。
幾人沿著一條山谷一路向北走去,沿途查看腳印和排泄物,判斷這片區域魔物的種類和數量。
“嗷嗚——”
正走著,忽然,一頭體型碩大的魔狼擋住了前方的去路,一聲低鳴,似乎在宣示著此地的主權。
“落單的D階魔狼……”禿鷲摸索著下巴,對陸遙道,“烏鴉,你去試試?”
陸遙緊了緊手中的戰刀,沉聲道:“好。”
說罷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這個距離,這個等階,若是手持大口徑狙擊槍或者霰彈槍,對陸遙而言也就是一秒鐘的事。
但他這時候為了立住格斗系獵魔師的人設,不得不提刀上前,與那魔狼好一通周旋。
“唰——”
“鐺鐺……”
“噠噠噠……”
不遠處,禿鷲看著陸遙行止有度的獵魔手法,低聲對旁邊的一個手下道:“能看出什么來嗎?”
那手下道:“動作確實有一點別扭,很可能是左肩有傷。”
禿鷲道:“他們要找的應該就是這人唄?”
手下點點頭,道:“應該沒錯。華夏人,20來歲,身高180左右,體型偏瘦,左肩有傷,全都對得上。”
說著,手下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禿鷲,道:“老大,為什么不跟‘白頭翁’聯系?這人的賞金可不低啊。”
禿鷲伸手將鬢發向耳后掖了掖,道:“就是因為不低,我才不跟‘白頭翁’聯系的。”
“去年那人犯了那么大的案子,賞金都沒有他高,你說這人會是什么來頭?”
說著,她轉頭看向那個手下,笑道:“你說一個人的腦袋,我是賣給別人值錢,還是賣給他自己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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