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的山路有些崎嶇坎坷,不算太好走。
葉無憂前行了片刻,隨即便站在原地,等著身后的王淵明。
相比于葉無憂的輕松自如,王淵明此刻額頭上倒是有些汗水,而且還時不時的輕咳幾聲。
葉無憂上前拉了對方一把,目光掃視一圈四周,神色有幾分無奈。
這里是南嶺,也就是五毒教所存在的地方。
這兒也確實如同王淵明雖說,盡管是每個月瘴氣消散的幾日,但此地瘴氣的濃度,卻仍是比起其余地方要高得多。
對于身體狀況本就算不得良好的王淵明來講,行走在此地無疑是有些艱難。
“這鬼地方,還真能有宗門存在?”
葉無憂輕嘖一聲,隨即一腳踹飛一個正盤在前方道路上的小蛇。
王淵明上前幾步,微微舒了口氣,才笑著說道。
“雖然我對五毒教了解也不是很多,但上次過來,見著他們宗門內,可著實是嚇了一跳。”
“他們豢養了很多五毒,對于那些毒蛇,他們一點都不懼怕,甚至是當做寵物來飼養,似乎也與他們修行的功法有關。”
兩人就這么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前行。
“到了。”
王淵明目光望向前方,緩緩開口。
葉無憂順著對方的目光望去,只見映入眼簾的是兩棵高聳的古樹,在靠近幾分,才發現在古樹下方,是一圈以木竹圍成的柵欄。
而那古樹,則是門柱?
葉無憂眼中有些微微錯愕,若是說這是某個山寨,他倒是信,可這是宗門?
但他隨即想到,在這種一直陰暗潮濕的氣候環境下,這種類似苗寨的建筑,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走到寨子門口,寨子無人守候,大門緊閉,但卻能感受到寨子里有人的存在。
王淵明向前走了幾步,對著前方抱拳一拜,剛想開口說話,葉無憂卻是眼中有寒芒閃過。
緊接著,他氣機一凝,并未拔劍,而是手中輕輕虛握。
有真氣凝聚,無形卻又鋒利,向著前方攪去。
這是葉無憂自那天在韓府之后,看到黑蓮與白胡子老者交手后,所產生的想法。
不必再將真氣凝聚于劍身,而是能否真氣外放?
答案是可以。
伴隨著一聲有些輕微的痛苦嘶鳴,一旁的高大樹木上,掉下來一條渾身散發著幽芒的小蛇。
那小蛇身上仿若被一股大力壓扁,此刻渾身崩出鮮血,顯然是已經死透了。
王淵明剛到嘴巴的話語一愣,眼神望向葉無憂,開口道。
“葉兄,這是?”
“這蛇剛剛想咬我們,被我順手宰了。”
葉無憂平靜回應道,隨即皺了皺眉,望向寨子門口。
寨門此刻忽然打開,隨即從其內跑出一道人影,面色有些焦急。
那是一個女子,或者說,是一個女孩。
在這女子身后,還跟著三四道人影,穿著苗疆特有的服裝,顯然是五毒教的人。
那少女此刻跑到那條小蛇身旁,目光凝聚,緊接著瞳孔一縮,隨即哭喊起來。
“你,你殺了我的小菊。”
小菊?
葉無憂眼中有些茫然,摸了摸下巴,這才反應過來是這條蛇的名字。
那跟在少女身后的三四道身影,此刻聽聞哭喊,也為之腳步一頓。
緊接著,有一人站出,面帶怒色指著葉無憂說道。
“哪里來的外人,好大的膽子,連五毒教的蛇都敢殺?”
葉無憂被氣笑了,眼神直視對方,輕笑著開口。
“這蛇我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它剛剛有些不開眼想要咬人,不殺它,看著自己被咬么?”
那男子還沒說話,那小蛇的主人,也就是那名少女此刻木然起身,眼眸盯著葉無憂,聲音有些凄厲道。
“我不管,反正你殺了我的小菊,你就該死。”
“張師兄,岳師兄,幫我殺了他,給小菊報仇。”
那被叫到名字的兩人,此刻面色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站了出來,渾身氣機凝聚,就要準備出手。
王淵明眼中露出焦急,上前一步,就要開口說話,但卻被葉無憂一手攔下。
葉無憂輕輕搖了搖頭,道。
“無妨。”
在葉無憂眼中,眼前這些人的修為,不過一個三品,其余幾人皆是四品五品的境界。
至于那少女,境界更低,不過六品而已。
這些人,說句不好聽的,葉無憂單手便足以應付。
然而就在氣氛逐漸嚴肅,就要動手之時,從寨門口卻是突然傳來一聲嘆息。
“師妹,不可對客人無禮。”
那剛要動手的二人,此刻聽聞此聲,均是神色一顫,隨即散去周身氣機,低著頭回到了人群中。
葉無憂目光向著門口望去,只見一位青年緩緩走出,面色有些蒼白,但卻并非是病態的那種,仿若是因為功法所致。
葉無憂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幾眼。
因為這青年,是二品境界,而且在他的身上,還盤旋著一條黑色巨蟒。
這條蟒蛇從腰間一直纏繞到對方肩膀上,是真正的腰間綁條蛇。
這青年顯然地位極高,他先是走到那伙人身前,冷哼一聲,那群人便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看向對方。
那青年看了一眼還在一旁有些淚眼朦朧的少女,皺了皺眉,但沒去管對方,而是走到葉無憂身前,抱拳一拜,緩緩道。
“白以山見過王先生,數月前一別,先生的教誨,白某銘記在心。”
王淵明神色認真,鄭重回禮。
隨即,這名叫做白以山的青年,目光看向葉無憂,打量了片刻后,才面色略有驚訝的道。
以他的境界,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境界的不凡。
“在下五毒弟子白以山,不知閣下是?”
“太白劍宗,葉無憂。”
葉無憂沒報自己宗主的名號,不然感覺有些怪尷尬的。
白以山的眼光明顯有些變化,沉默片刻,才道。
“可是那位獨孤前輩的宗門?”
見著對方這般神色,葉無憂腦海中有些思緒翻涌。
該不會獨孤玄這家伙,曾經把五毒教的人給打了吧?
所以他此刻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這位白兄,難道獨孤前輩當年曾經與五毒教有什么事情么?”
白以山的目光此刻更為怪異。
他盯著葉無憂看了半天,發現對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這才嘆息一聲,緩緩開口。
“這位兄臺,你不知道,當年獨孤前輩……似乎喜歡我們宗主。”
葉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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