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陣陣透眼的光芒。
李塵轉身,面色依舊是掛著他那一如既往的淡淡微笑,道。
“百聞不如一見,你是第一次來都城吧,這皇宮看起來,是不是有些過于奢華了。”
跟在他身后的年輕男子此刻神色一愣,隨即眼神打量了幾眼周圍那輝煌的建筑,心中有些微微感慨。
誰跟我說太白劍宗的山門如同行宮一般?
跟真正的皇宮比起來,那可還是差遠了啊!
于是葉無憂點頭道。
“是有些過于奢華了。”
李塵搖頭不語,剛想說些什么,但卻又聽見葉無憂的話語。
“可如果是我當皇帝,我估計還想著要更為奢華幾分。”
李塵一愣,隨即目露輕笑。
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出來,而非平常臉上一直掛著的那虛假的淡笑。
之前李塵去了他小雁山。
這一次,葉無憂卻是不知為何來到了此地。
李塵此刻帶著葉無憂,來到了一處略微算是簡樸的宮殿前,微微頓足,隨即卻是雙手抱拳,向著前方行了個禮。
此刻的李塵,已經是西蜀的帝王。
還能有誰,讓他行禮呢?
宮殿大門緩緩開啟,從其內露出一道青衫身影。
那是一名中年文士,面容盡管不過中年,但兩鬢之間頭發卻是已經花白。
只是對方的眼光之中,卻是有些深沉與寧靜,仿若在他的眼中,這世間的一切事物,都了若指掌一般。
那人是王淵明。
是這天下五百年來,才方出一位的儒家圣人。
這名已經是儒圣的文士,此刻目光越過了李塵,而是向著身后葉無憂望去。
他的眼中此刻久違的露出一絲欣喜之色,但隨即卻是一愣,面容有著幾分驚訝。
在王淵明的目光之中,此刻的葉無憂,卻是有些不復往日的神采,一頭長發,卻是已經蒼白如雪。
兩人距離上一次相見,不過一年時光,怎的如此這般?
似乎是察覺到了王淵明的疑惑神色,葉無憂微微一笑,卻是率先走了進去,笑道。
“王先生,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幫個忙,進去再說。”
王淵明點了點頭,隨即卻是想要一把帶上房門,似乎無視了那站立在外的李塵。
可李塵身形卻是更快一步,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直接一步邁進了殿中。
王淵明眼眸平淡,卻是傳來了一聲輕哼。
這名中年文士,似乎對于李塵很是不屑的樣子。
房間內并未有什么奢華物品,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張床,一副桌椅,一個木箱而已。
在這華麗的皇宮之內,王淵明房間卻是簡陋的有些不像話。
葉無憂此刻瞄了兩眼,打趣道。
“先生,這西蜀的皇帝怎么就給你這般待遇?如此簡陋,還不如上我太白劍宗,雖然家業是小了點,但比起這里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王淵明還沒說話,李塵卻是率先開口,面帶微笑,語氣卻是平淡。
“此言差矣,我送給先生的東西,先生卻是都不要。”
王淵明只是神色平靜的望了李塵一眼,平緩道。
“王某不過一介腐儒罷了,理當靜下心來鉆研那般學問,要那么奢華的物品作何?”
“陛下若是真有此心,倒不如將那些物品折舊,分發給西蜀境內的窮苦子民。”
李塵卻是回答道。
“西蜀境內,如有窮困之所,今年國庫充盈,我已經發下了大半來進行救助,我西蜀皇室雖然沒多少銀錢,但是供先生兩張桌子的錢,倒是有的。”
王淵明此刻皺眉道。
“即便如此,依舊不夠,有不少人依舊是……”
話音未落,卻被李塵反駁道。
“是不夠,可是有的地方,有的人,無論你發多少銀兩,怎么也不會夠。”
王淵明輕嘖一聲,卻是皺眉不語。
這個道理,他明白。
葉無憂此刻目光有些奇異的掃視過兩人,心中卻是有些泛起了嘀咕。
這兩人的關系,似乎不是太好啊。
王淵明的目光此刻不再看向李塵,而是望向葉無憂,皺眉道。
“不過大半年不見,怎的成了這幅模樣?”
“說來話長,不過我可以長話短說。”
葉無憂來此,自然不是單純的逛一逛都城,找王淵明聊聊天這么簡單。
他來此的目的,是為了解決自身的問題。
如今葉無憂的修為已經重回白虹巔峰,吹雪也是指日可待。
可氣運的問題,一日不解決,便如同掛在葉無憂脖子上的一把屠刀,不知何時,又會回到以往那般狀態,甚至于更過嚴重。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
不過止步于吹雪白虹而已,這對于葉無憂來說,其實算不得多大的煩惱。
重活一世,本就是上天垂憐,葉無憂沒奢望那么多。
可氣運問題不解決,葉無憂就一日無法找尋到陸采薇。
因為只要他與陸采薇相見,距離近了些,自身氣運便會被隨之抽走。
葉無憂沒想過成為什么陸地神仙。
但他不愿此生再不能見到自己師妹,那個叫陸采薇的丫頭。
他想了很多辦法,也悄悄的與劉瞎子商量過,但終究是沒有什么好的方法。
憑借其自身的力量,卻是無法找到破局之法,或者說,短時間內無法找到破局之法。
所以葉無憂想到了別人。
于是他想到了王淵明。
聽完葉無憂的述說,這名中年文士此刻微微皺眉,但隨即卻是又舒展開來,和善笑道。
“在龍場之時,我自行折損了氣運,那時的我有些沒察覺出來你的異常,但此刻你一說,我卻是能夠看到你的問題。”
“此事,難,也不難。”
葉無憂翻了個白眼,他最討厭這般有些腐儒的話語,猜啞謎呢。
不過王淵明此刻也沒賣關子,只是眼神瞥了李塵一眼,微微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道。
“說難,是因為即便是我,也無法找到你想要的破局之法,無法根本解決此事。”
“倒不是說這問題有多么困難,只是我一生所學,畢竟與你們江湖人有些不同。”
“氣運之事,我也是自龍場之后才略有明悟,若是換了佛道兩家的人來,想來并不算多大的問題。”
葉無憂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有著幾分微微失望。
即便是王淵明,即便是當代儒圣,也沒法解決這個問題么?
屬于王淵明的話語再度傳來,略帶著幾分安慰,輕笑道。
“不過,此事倒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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