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風少爺住處,春夏秋冬四美迎出門來,兩人合力拎一錦盒回屋。
風情揚沒有進門,背著手不說話。
花無憂也規規矩矩的呆著,心說這四位長得真我奶奶的漂亮。
他的奶奶年輕時號稱南國第一美女,他見過畫像,果然姿色非凡,才有了貌驚天人的妹妹花落塵,可手足至親再美也不覺美。
就憑隱劍莊的勢力和威望,在南國什么得不到。可花重樓自恃正人君子,也從不讓子女以及門下胡作非為。
南國盛地也是美女如云,可花無憂是好色無膽,只敢遠觀,到現在他那傳宗接代之物都只是用來方便。
都已是二十鋃鐺歲,高不成低不就,婚姻大事一直拖到現在,還總幻想著伺機“沾花惹草”。
便想趁此鳳陽一行,看看能不能化解體內“悲憤”。
幾千里一路風塵,未見有過人之姿者。再說南國和鳳陽風土有別,人之美自然各有風味。
初見春夏秋冬四美,一時驚為天人。
心中又憤憤不平,這風情揚是豪門子弟,我花無憂還是少莊主呢,為何境遇如此“云泥之別”……
“你還在這里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等著領賞嗎?我們風府可沒這個規矩。”冬雪冷冷道。
花無憂回過神來,卻不見了風情揚,陪笑道:
“姑娘,風老弟呢?我是跟他一起來的。”
“誰是你風老弟?要叫風少爺!你走吧。”
“姑娘,我是隱劍莊的少莊主,請風少爺出來一敘。”
“你是誰都不行!”
……
“你先回去吧,我累了。”屋里傳來風情揚無情的聲音。
“風老弟你……”
“再不走就要放狗咬人了!”
……
花無憂一溜煙跑了出來,他最害怕狗了,門口風府的護奴有的忍不住偷笑。
“笑什么笑,吃了蜜蜂屎了!”花無憂沒好氣道。
此刻才覺天冷心寒,卻也不想一個人靜靜取暖,賭氣揣著手在風府閑逛。
風氏夫婦陪同花重樓去拜訪慕容蒼穹,風府里的護奴和女婢也大都知道這位是隱劍莊的少莊主。
有的點頭示意,有的視而不見。
忽聽“旺旺”幾聲狗叫,一條半人高的大黑狗迎面竄了出來,就要作勢撲人。
花無憂已來不及閃躲,伸手倉朗朗抽出蟬翼刀。
那大黑狗似乎很是害怕,立時停爪趴在地上。
“住手!”
驀地一聲厲喝,一個穿著破棉襖的老頭拎著木棍走了過來,正是殘爺。
“想干什么!想宰了吃肉!風府豈是任你撒野的地方!”殘爺怒道。
“是他先咬人的。”花無憂急道。
“他咬你了嗎?”
“差一點。”
“那就是沒咬到,你拿刀干什么!”
……
按說狗仗人勢,那大黑狗卻仍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愣愣盯著花無憂。
殘爺也詫異,怎么老漢為你出氣,你卻認慫了。
花無憂打量幾眼面前這個多管閑事的老家伙,像個老叫花子,絕對不是風家有頭有臉的人,冷笑道:
“你是哪位?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隱劍莊的少莊主!”
殘爺將打狗棍“咚咚”杵地,怒道:
“老漢是風府的大管家,老漢不管你是誰,雖然是風家的客人,但也不能放肆撒野。”
花無憂心中這個氣啊,他身為隱劍莊的少莊主,在南國雖然有老子管著不經常仗勢欺人,卻也沒受過這等委屈。
本想來鳳陽笑傲風月,沒想到一來就被風情揚“騙去”吃了閉門羹,現在又無端招惹了一條狗。
殘爺忽然緊盯花無憂手中的蟬翼刀,凝眉道
“你怎么會有這把刀?”
“這是我隱劍莊的傳宗寶,自然會在我這個少莊主手上,怎么,你也認得此刀。”花無憂信口胡謅道。
殘爺嘿嘿一笑:
“你隱劍莊以劍法聞名,豈會用刀傳宗?老漢也曾上山下水走南闖北,什么寶貝沒見過。以老漢這雙江湖眼看來,這是仙器蟬翼刀。”
花無憂轉臉為喜:
“哦~你也知道這是把神刀?實不相瞞,這是我在落霞峰頂偶得,正愁找不到練刀訣竅,你會不會刀法?”
殘爺含笑搖頭:
“老漢不是神仙,只是所見所聞多一些罷了。這是神刀不假,就怕明珠暗投啊。”
“你說什么!什么明珠暗投!我花無憂早晚有一天會是隱劍莊的莊主,難道還不配用神刀!”
“嘿嘿,年輕人稍安勿躁。你也是有機緣造化之人,一定要保管好這把蟬翼刀。不過,以后你要小心了。”
“小心?小心什么……”
花無憂懵懂,殘爺已帶狗離去。
那條大黑狗還時不時回頭,仿佛這個新來的陌生人就是一根誘人的骨頭。
花無憂百無聊賴,只得打道回府。
………………
一個錦盒中放的是珍珠瑪瑙之類的稀罕物件,另一個里面都是云果之類的鮮果,在鳳陽一帶都是見所未見。
春夏秋冬四美圍在一個方桌前,正連說帶笑賞珍品鮮。
風情揚獨自坐在一旁,他什么都不稀罕,手里只拿著一個紅艷艷的云果左看右看。
一股股清香撲鼻,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氣才咬下一口。卻跟落霞谷的茶一樣澀中帶微甜,確切的說有些難吃。
“少爺,剛才來送東西那個人真是隱劍莊的少莊主嗎?”春芽連吃帶問道。
風情揚將剩下的半個云果隨手丟在桌子上,勾起嘴角道:
“南國落霞谷隱劍莊的少莊主花無憂,如假包換。”
“呵呵,名字倒是不錯,可看著像個傻瓜。”性情潑辣的夏雨好笑道。
“少爺,人家畢竟也是位少莊主,剛才的事……略有不妥。”秋菊小心道。
“有何不妥,在風家我說了算,管他是什么隱劍莊還是仙劍莊。”風情揚不屑道。
“我看那個姓花的就是個登徒子,剛才后悔沒有放狗咬他。”冬雪冷冷道。
……
“春芽,你怎么只吃云果,這些東西都很好吃的。”
“不,我就愛吃云果。”
風情揚心頭一緊,那個虛幻的聲音又飄來耳邊:
“我想吃云果了,你快陪我去。”
“誰想吃云果?”風情揚使勁拍了拍腦袋,難道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