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天晚上死的那六個,都是一些雞鳴狗盜之徒,也就是罪有應得的該死之人。
柳萬春也是事前不知,他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相反還是一副熱心腸,對朋友俠肝義膽有求必應,只是脾氣不太好。
也因為他性情向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屬于沒什么心機而導致交友不慎,什么名門正派三教九流之中都有他的朋友。
就像那對魔烏俠侶,也是柳萬春新交的江湖朋友,說是前來助他一臂之力,來尋風家的晦氣。
柳萬春以為他們都是因為朋友義氣而陪著自己赴湯蹈火,是兩個熱心腸的好人。
殊不知那魔烏俠侶夫婦二人在南國就是一對殺人不眨眼的奪命雙煞,很多無辜的人都死在他們的劍下。
上次柳萬春去南國走鏢,因為自負大意而抄近路走了荒道,不慎遇到殺人劫貨的盜賊,其中竟然還有幾個江湖上成了名的高手。一番爭斗吃了大虧,就在危難之際,幸好有這對魔烏俠侶夫婦及時出手相助才免遭大難。
柳萬春也是至情之人,有仇必報有恩也必還,就交了這一對夫婦朋友,當時也是客氣一番邀約他們二人來鳳陽做客游玩,沒想到那二人竟一口答應欣然前往。
原來柳萬春是有所不知,就在二十幾年前,那風劍塵還開著鏢局風武堂,他也是去南國走最后一趟大鏢,不慎路遇綠林山盜,其中也不乏有多位武林高手。
風武堂死戰不下,還死了十幾名好手,風劍塵也是深受重傷,幸好有他在南國的江湖朋友及時趕到才擊退強人。
劫鏢的那伙綠林山盜也是死傷一多半,帶頭大哥帶傷逃走,后因傷勢過重而一命歸西。這筆帳,自然要算在風劍塵的頭上來。
而那個賊頭,就是魔烏俠侶其中之一關九天的生父。
那時候關九天也才十幾歲年紀,他一直懷恨在心,發誓此生不報殺父之仇絕不罷休。
他們在南國作惡多端,也是惡名狼藉。
他們之所以出手救下了素不相識的柳萬春,也是看到鏢局是打著鳳陽城的旗子,是另有所圖。
這魔烏俠侶夫婦都是心高氣傲之人,竟不屑拜師學藝,而自創了一套殺氣凜然的雙煞劍法,志在取風劍塵項上人頭。
夫唱婦隨,二人也是因為仇恨一心練劍,終于劍法大成,在南國一帶名聲赫赫。
雖然是惡名,但他們不在乎,一心只為報仇。
他們本來就打算要來鳳陽找風劍臣尋仇的,所以才干脆利落的答應了柳萬春的邀請。
也恰好碰到柳萬春之女被風家之子風情揚欺負一事,對魔烏俠侶二人來說真算得上是天賜良機。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自恃罕逢敵手的雙煞劍法,卻敗在了一個毛頭小子的刀下。
柳萬春也沒想到,自己帶來了這么多人,其中還有一些成了名了高手,竟然被一個無恥惡少打得落花流水。
他也是好面子之人,更沒想到那些所謂的自己人中,竟然也有雞鳴狗盜殺人越貨的惡徒。
對他來說,真是賠了女兒又折兵,令他丟盡了臉面。
他當然不甘心,還想要來風家尋仇。但柳采音又忽然矢口否認風情揚對她做的那些丑事,柳萬春也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只好無奈吃了這個啞巴虧。
那一晚風情揚也無意殺人,只是年少輕狂,又收不住那殘爺所傳授的混元大法的功力,才不慎失手殺了人,沒想到竟陰差陽錯為民除了害。
也幸好是死的是該死的惡人,不然慕容城主雖縱容風情揚這個干兒子,卻也不容他隨意行兇殺人。
他殺的是惡人,慕容城主也能想著辦法向那些一向看不慣風家的人做交代。
再說慕容城外背后還有強大的天劍門,一般人更不敢招惹,所以風情揚大大殺人的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對于那天晚上死的那六個該死的倒霉鬼,王富貴并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那些事他也只是道聽途說,他開始也不相信沒一點功夫的風情揚能殺人。但說的人多了,便就是真的了。
人言可畏,說不定能傳出什么風言風語,再說風情揚也不在乎這個,所以才有了很多誤會。
王富貴認為風情揚是個惡人,那么他殺的便一定就是好人了。
所以對風情揚,必須讓他惡名遠揚,以免更多人遭遇不幸。
紫寒聽罷,也面帶怒容道:
“那個風情揚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欺負了人家姑娘不說,還殺了人家請來的朋友。像他這種人,就該受千刀萬剮,人人得而誅之。”
她才不去想風情揚殺的到底是什么人,只要王富貴認為風情揚不是好人,那他就一定是個壞人。
她忽的又想到了什么,略顯緊張道:
“王大哥,我好像還聽你說過那風情揚跟噬血魔有關,難道……是他用什么妖法殺的人?還是……他把那六個人都吃了?我也聽說過,那噬血魔就愛吸食人的精血。”
王富貴搖了搖頭,不置可否道: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那天晚上的事很玄乎。那六個人的尸首也被慕容城主派人帶走了……”
他呷了一口酒,又道:
“據說當時風情揚殺人的時候,只耍了一招很奇怪的刀法,他身前幾十人便齊齊飛了出去,死的死傷的傷,場面極為慘烈。我還不懂什么武功,也不知道他用的是哪門哪派的功夫。但我認為,他一定暗地里用了什么惡毒的妖術,不然就不可能隨便一刀就能把幾十人打飛……”
他又冷笑一聲,接著道:
“受傷的暫且不提,死的那六個人的尸首后來都被鳳陽城主慕容蒼穹派人帶走了,不讓任何一個外人查看,連柳萬春都不讓見。都知道那慕容蒼穹跟風家交情匪淺,誰知道他們暗地里做了什么勾當。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毀尸滅跡,一定是在隱藏什么。至于風情揚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殺人,也是眾說紛紜,但以他的為人,一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