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么?”吳大義走了上去,輕輕拍了拍洛云機的肩膀,溫聲詢問。
洛云機搖了搖頭,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為好,免的讓他們三觀盡毀。
幾位師兄都發現了洛云機的不正常,包括田靈兒都沒有鬧他,而是跟著師兄們讓開了一條道,讓洛云機過去。
經過眾人,洛云機突然駐足,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樹葉,呆立不動。
張小凡關心地走上去,當看到洛云機的臉頰上滿布淚水,錯愕地張合了幾下嘴巴,他被洛云機的樣子給嚇到了,站在洛云機身前跟著呆立不動。
吳大義他們見到張小凡的異狀,忙走了上去,紛紛看向洛云機。
“葉子落了!它是不是要死了?”
眾師兄驚愕地張合了幾下嘴巴,卻和張小凡一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它離開樹枝的時候,是不是很疼?”洛云機淚水流的更加厲害。
一陣風拂過,帶飛了洛云機手中的樹葉。
“這風是不是終將消散,徹底在這世間消失,了無蹤跡?”
‘什么鬼?’眾師兄同時在心中齊齊吶喊。
‘這他娘的是撞邪了?’
他們何曾見過洛云機哭過!
這事絕對有蹊蹺!
以前在大竹峰,這孩子手中拽著根樹枝,一路走一路抽打身側的草植,甚至會跳起抽打高處的樹枝,那時怎不見他這般的傷風悲秋?
反而是開心的不得了!
難道,眼前的小師弟是別人假扮的?
洛云機這是‘離魂之癥’徹底治好后,一直缺失的七情六欲瞬間噴發所致。
說他傷風悲秋都是輕的!
洛云機突然伸手使勁地怕打著自己的臉頰,再次讓師兄們驚愕。
‘哎呀!好難受!這都是些什么鬼東西?’洛云機完全鬧不清自己胸口處的沉悶感是什么,強自壓下這紛擾的情感,抬步往下層走去。
在臨下去前,洛云機轉頭看向幾位師兄,“保護好這里,誰都不能進!哪怕是掌門師伯!”
看著洛云機的身影消失在了下層,吳大義他們面面相覷,面色雖然有些擔憂,可更多的是洛云機臨走前的囑咐。
“你說,小師弟在寶庫里發生了什么?”吳大義看著何大智小聲詢問道,雖然他心中并不認為何大智會知道,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問一下。
何大智沒有理會,而是在腦海中不斷分析著洛云機最后留下的那句話,“掌門師伯也不行?那豈不是說此時內澤里的人都不能進去?”
之前他們只是讓兵士守住這一層,并未特意限制蕭逸才他們。可蕭逸才他們看到把守通道的眾多兩座山兵士,以為他們也被禁止上來。
現在看來,還好沒解釋,不然等他們上來發現這座寶庫后,再想阻攔可就麻煩了。弄不好,真的能讓青云門出現內斗。
蕭逸才他們看到洛云機終于下來了,本以為洛云機易哄,可這家伙連讓他們說話的機會都沒給,直接去了自己的簡易住所,倒在金床上,就陷入了昏睡。
腦袋中有太多的情緒,這讓他很不習慣。
他有很多東西需要捋一捋,而且還要努力平復自己失控的情緒,已經無法再顧其他。
之前,何大智從寶庫那下來,就發現蕭逸才他們看向大竹峰弟子的眼神有些奇怪,思索了下就知道了原因所在。
所以他花費了不少時間將擁有寶庫的那個枝干用陣法隱去。陣法只是小小的轉變之法,讓人無法來到寶庫前而已,并不傷人。
大竹峰上,田不易提著一個竹籃,緩步走在林間。不時有一兩聲鳥啼,讓這片竹林顯得越發幽靜。清風吹拂而過,讓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地面上的斑點調皮地跳動搖晃著。
太極洞,這處原本只有玉清境第四層修為的人才能夠進去修煉的寶地。自從洛云機他們下山歷練以后,幾乎就沒怎么用過。
宋大仁如今修煉都是在他們師兄弟比斗的那個寸草不生之地。他需要那樣的環境,去嘗試自己的靈力屬性。老五整日待在自己屋子里,要不就是去黑竹樓擺放功法的那一層閱覽書籍。
而現在這太極洞已經成了段明的專用練功場地,這不得不說是大竹峰弟子從未有過的殊榮。
田不易提著竹籃,走了進去。
“師公!”段明已經沒了初時的受寵若驚,看來田不易已經不是第一次給他送飯了。
大竹峰弟子中最先突破上清境的是洛云機和吳大義兩人,而這兩人區別于其他弟子的共同點就是靈力屬性這一點。
而且對于所謂的精神方面靈力屬性的特殊性,田不易也逐漸開始重視。說不定,段明這位徒孫會打破洛云機的修煉記錄。
“要記得勞逸結合,不要一味的修煉!”田不易打量著太極洞,這洞已經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
想當初,他還是弟子那會兒,這洞中也就一個桌子,一個凳子,還有一張蒲團。
哪像現在!
田不易應該是想到了洛云機他們。
滿洞的金器。
金桌子、金椅子、金床、金臉盆……
談不上奢華,但絕對奢侈!
這些都是蠻荒地下古城中搜刮來的金器,因為實在多到無處存放,所以便連這清修之地的太極洞也換置了不少金器。
若不是田不易堅持,他的那些徒弟絕對連碗筷也給他換成金子的。
“是!師公!”段明恭敬地回答。
田不易打量著洞中的物件,他其實是有些想弟子們了。
“你在兩座山時,你小師叔有沒有為難過你?”沉默了好一會兒,田不易才開口問道。
段明恭敬地低著頭,聽道田不易的問題,嘴角揚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他知道,田不易是在想師父師叔他們。不僅田不易如此,蘇茹有時也會過來看望他。
“小師叔很喜歡玩,每次師父和四師叔讓我修煉時,小師叔都會偷偷帶我出去玩!”段明已經不再懼怕田不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田不易只是面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那個崽子!幸好你拜在了大義門下,否則真叫那小崽子收了去,還不得誤人子弟!”田不易雖然嘴上說著氣話,可眼中卻滿滿的都是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