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鵲橋仙一出,柳若松便呆愣當場,他雖然還站在那里,廳內眾人竟然沒人關注他,人生的大起大落,對他來說來的實在太快了,那云端的滋味還沒享受到,便已經跌落了下來。
柳若松的胸膛都要被怒火和恨意給炸開了。
“不過他林若愚不過是一贅婿而已,若非如此,他怎么會急忙回去?就算他詩詞做的再好又如何?”
這時柳若松氣急敗壞的說道。
若是林若愚在此,便會發現柳若松頂上的氣運已經完全消散,并且被黑灰色的刧氣纏身,僅剩的本命之氣,也搖搖欲墜。
眾人也有不少人欲言而止,顯然他們中也有不少人這樣想的,只是忌憚林若愚的名聲沒有說出來罷了,畢竟在他們看來世間沒有哪個男人,能如此唐突一位美麗的佳人。
“柳若松,你不要胡說,若愚從來沒有入贅郭家,只是與郭家小姐訂婚而已。”這時李顯大聲的為林若愚辯護道。
柳若松冷冷一笑,道:“那就是他懼內啦!又或者說他那玩意不行啊?”
“你混蛋!”李顯怒極沖上去,一拳將柳若松打倒在地。
柳若松怒發沖冠,又一下臉色陰沉如水緊緊的盯著李顯:
“可惡,你竟然敢打我!”
柳若松站了起來,猛然的向李顯撲去,這時不知誰的左腳,向前一伸,柳若松以餓狗撲食的動作,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趙山才默默地收回了他的左腳。
柳若松翻過身子,臉上青筋暴起,肌肉扭曲宛如猙獰的惡鬼一般,血絲布滿的眼睛,掃過眾人,大聲的咆哮道:
“誰?剛才是誰絆我?”
這時眾人皆眼觀鼻,鼻觀心,默然不語。
此時柳如是臉帶慍怒之色,纖纖玉手屈指一彈,一道白光射出,射的位置正好是他的檔部,柳若松忽然打了一個激靈,褲子上傳來一陣腥臊之味。
眾人一見,皆捂住口鼻,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柳若松神情呆滯的看著自己的褲子,半響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指著眾人說道:“你們,你們這群混蛋都欺負我,你們都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柳若松要讓你們好看!”
眾人不但不害怕,臉上反而越加鄙夷,眼中更帶著嘲笑,更是不加掩飾,不少人還在心中暗道,要不是有個吏部侍郎老子,你柳若松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與我等為伍,老子要是有你這條件,早他媽考上狀元,你0卻連個秀才都考不上,還在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
不得不說,嫉妒之心人皆有之,柳若松嫉妒林若愚,其他人又何嘗不嫉妒柳若松呢?
這一切柳若松看在眼里,越想越氣,最后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作為江南的三大才子之一,趙山才內心是驕傲的,在他看來,這世間,至少年輕一輩,沒有哪個人的才華能壓住他,哪怕是與他齊名的另外兩個才子也一樣,但這半年來,林若愚出盡了風頭,把自己的光芒都遮掩了過去。
他心里當然有點不服氣,這次來參加這個詩會,也是想會一會林若愚,看他是不是名副其實,但是林若愚兩首詩詞下來,讓他知道確實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他心服口服,也正因如此,他才不相信以林若愚的才華,會是一個懼內之人。
趙山才不屑一顧的看了狼狽不堪的柳若松一眼,才感慨道:“林兄真乃世間豪杰。”然后又掃了一眼眾人,搖了搖頭。
“詩仙已去,此地也無我留戀之處,在下告辭。”
說完趙山才也轉身離去。
柳如是嫣然一笑,也輕身離去。
眾人也不敢在此地久留,三三兩兩的散去。
蘇小小一臉厭惡的看了柳若松一眼,也氣沖沖轉身離開。
蘇小小是最后走的,在她走了之后,大廳一下寂靜了起來。
“真是可憐啊!”
這時玄通玄冥從角落走了出來,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
“被那位白蓮教的圣女暗算,這小子以后怕是不能人道了。”玄通說道。
其他人看不到,他們兩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也算是一枚可用的棋子。”玄冥蹲下身拔下柳若松的一根頭發
……
林若愚站在船頭,站在這里,清風徐徐,涼爽的很,畫舫悠悠劃過,速度卻很快,水波蕩漾,轉眼隔了數丈,此時已接近著黃昏,遠遠有幾條畫舫,已經點亮了燈籠,上下燈火輝煌。
這時有一條畫舫,快速的追了上來,不過相隔的比較遠,林若愚只是隱隱約約看到有一位姑娘站在船頭。
湖面上白帆點點,碧水煙波浩蕩,時值日暮,夕陽照著沙洲,一行白鷺悠悠而起,與晚霞齊飛。
這等美輪美奐的景色,確實能讓人心情舒暢,林若愚高興地說道:“賀兄,你看這景色美嗎?”
賀云憨笑著摸了摸腦袋道:“這景色自然美得很,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林若愚笑了笑,大聲對著湖面吟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好詩,真是好濕,美得很,真是美得很。”賀云突然大聲贊道。
林若愚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道:“賀兄你不會贊美,就不要贊,你這樣很煞風景的。”
賀云尷尬的笑了笑。
這時林若愚的耳旁畔突響起了一聲少女的輕笑,林若云臉色一怔,這聲音有些熟悉,可再聽時,已沒了聲音。
掃看四周,畫舫里人人表情自然,都不似聽到了笑聲的樣子。
林若愚所不知的事,之前那艘畫舫的女子一直注視著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似乎能夠看到林若愚,也能聽到他說話,那女子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笑出聲。
那畫舫上的倩影,腰身苗條,胸部鼓脹,湖風清涼,暗香隱隱,一襲青色長裙緊貼,隱隱顯著誘人的弧度。
落日最后的余暉照在倩影的臉上,顯出了那傾國傾城的俏臉,若林若愚看到便能認出,這女子正是柳如是。
這時柳如是突然黛眉微皺,轉身盯住船艙一角,嬌聲喝道:“誰?誰在那里?”
“啪啪啪啪……”
一陣鼓掌的聲音響起,陰影所籠罩的地方,漸漸的走出了兩個人,正是玄通與玄冥這兩個道人。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默默的持劍攔在柳如是身前,身旁的兩個侍女亦拔劍而出,守在柳如是的身旁
“不愧是白蓮教的圣女,這都能讓你發現。”玄通面帶微笑的贊道。
柳如是心中一顫,手作蓮花法印,清冷的喝著:“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玄通也不回答反問道:“只不過要是讓你家教主知道,他們冰清玉潔的白蓮圣女動了情,你說他會怎么做呢?”
柳如是聽后,絕美的臉色猛地蒼白,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一樣,之前的鎮定,怎么也保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