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練武場上。
林若愚對著木樁,含胸拔背,一拳擊出:“四百六十三!”
木樁砰砰有聲,厚實緊密的紋理上甚至出現了深深的印痕。
林若愚出拳,拳速非常的快,身體的動作也干凈利落,最后一下猛地砸在了一根木樁上。
專門供人練武、有著大腿粗細的木樁,在林若愚一拳下去,整根木樁應聲而斷。
旁邊的丫鬟與下仆都幾乎看呆了。
“官人,我來給你擦汗!”
郭筱婷身穿白貂紅裙,搖曳多姿,巧笑嫣然上前,目光中似有著小星星。
林若愚點了點頭,微微的喘息著接過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郭筱婷輕輕地擦拭汗水,一股灼灼之氣自林若愚口鼻間噴出,感受到林若愚熏在她臉上的暖流,俏臉蛋紅的似乎要流血了。
林若愚看著郭筱婷羞紅的臉蛋,微微一笑,目光卻看著遠方,已經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訓練的怎么樣?他打算過幾日先過去看看。
上午練完了之后,林若愚洗了個澡,然后吃了一點東西,練了一上午了,說起來還真的挺累的,不吃飯不行,體力消耗太大。
林若愚獨自在園中閑逛,陽光下他只穿著普通袍子,袖子翻著雪白的里子,長發用銀冠束起,露出一張白玉一樣的面容。
深秋季節,露水成霜,菊花卻千姿百態。
林若愚一掃過,只見菊花大似彩球,小如盞燈,品種有著“繡球菊”、“線菊”、“金背大紅”、“金背蟹爪”、“千頭菊”、“鴛鴦菊”,清香飄悠,宛似圖卷。
郭府大院外墻,是由青磚砌起一帶圍墻,沿墻連綿梅樹、竹林……雖然已是深秋,沒有繁花點點中綠樹靄茵,但對望氣之術精通的術士還是敏銳感覺到里面隱隱有著紅色的靄霧,端是氣象崢嶸。
在東南角有一處葡萄園,此時正是葡萄成熟的時候,這些葉子就算是迎著陽光也不能夠阻擋那些一串一串的葡萄,大串大串地從葉子縫里垂下來。它們晶瑩剔透,像是用水晶和玉石雕刻出來似的,又像顆顆紫色的珍珠,又圓又大,水靈靈的。
林若愚隨手摘了一顆,放到嘴里嘗了一口,汁水爆滿,又酸又甜!
走在葡萄藤間的通道之間,真有種曲徑幽深、世外桃源的感覺。
密密麻麻的枝葉將頭頂的陽光遮住,只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點,看起來很漂亮。沐浴在點點陽光下面的林若愚感覺到寧靜。
林若愚走到轉角處。
“你是誰?”
一個人站在旁邊的石沿上,很好奇地打量林若愚。
林若愚一驚,心想憑自己的耳力,居然走到這么近才發現對方,如果對方是個殺手,那自己一定完蛋了,回到郭府之后,警惕姓似乎減少了很多。
他定睛的看著這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五官精致秀美,皮膚白皙凝潤,雖是一襲素衣,卻光華隱現,身材均勻修長,嬌媚的鵝蛋臉上一雙大大的杏眼靈動有神,瓊鼻修眉薄唇,皆是恰到好處,給人一種清新淡雅,恬靜端莊的感覺。
她手中提著一個籃子,上面已經放滿了葡萄。
“嗯,你不認得我?那你又是何人?”林若愚問道。
她從石沿上走了下來,看著林若愚,說道:“我叫陳鳶,才剛到這府上,在這里當廚娘,府上很多人都還不認識,不認識你有什么奇怪?”
廚娘?
林若愚眼中閃過一道異彩,真的只是廚娘嗎?陳鳶不知道的是,在林若愚眼中,她遍體五氣氤氳,于頂上,又有一波波白氣一樣的水光,垂了下來。
呵呵,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這分明就是修道士的標志,一個修道士又怎么會做廚娘呢?只怕目的不純吧!
林若愚不動聲色的問道:“那昨天晚上做的糕點和養生羹是你做的呢?”
陳鳶眼中閃過一道異彩,說道:“是我做的,昨天是林官人讓我做的,想必您就是林官人吧,奴婢見林官人。”
林若愚點了點頭,指著她手中那籃子葡萄說道:“你這是做什么?”
陳鳶嫣然一笑,說道:“這葡萄早已經成熟了,卻沒人摘采,再繼續放著,它就爛了,奴婢感覺有點可惜,就想采些,釀點果酒,不但好喝,而且還能拿來做菜哩。”
“原來如此,那你還真是蘭質蕙心啊!”林若愚說道。
陳鳶微微垂,露出些許嬌弱模樣,輕聲說:“哪有您說的那么好?奴婢只是不想浪費罷了。”
林若愚輕輕點頭,笑道:“長的這么漂亮,節儉持家,又做的一手美味,將來誰娶了你都是有福之人!”
陳鳶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林若愚暗道,裝的可真像,他可不相信一個修道士會是如此害羞的人,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她的存在,就不能將她隨意地安排在府中,不然以她修道士的手段,誰知道她會鬧出什么幺蛾子?殺了她倒是簡單,卻也容易打草驚蛇,還不如留著她,也許價值會更大,也許可以一勞永逸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林若愚將陳鳶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好似很滿意一般,點頭問道:“你會讀書識字嗎?”
陳鳶依舊是一副謹慎小心的模樣,點頭輕聲道:“回林官人,奴婢年幼時候,讀過一些書。”
林若愚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咱們府里會讀書識字的人可不多,讓你在廚房做事,卻是有些屈才了。”
沉吟之間,林若愚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抬手,決定道:“這樣吧,從今日起,你就不要在廚房做事了,我身邊正好缺一個貼身婢女,也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陳鳶聽到林若愚讓他做貼身婢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向著林若愚屈身行禮道:“多謝林官人抬舉,奴婢遵命。”
林若愚點了點頭,淡然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就下去準備吧。”
陳鳶再次行禮,然后轉身離去。
林若愚看著陳鳶離去的削瘦嬌柔的背影,卻是若有所思,他覺得這個女子應該是麻衣教的,他也沒有接觸過別的修道士,只有他們才會如此的陰魂不散,想到這里,他細長的眸子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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