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雪之下雪乃皺了皺眉頭。
“秉持著絕對正確，自認為自己正確無比，卻又渴望找到真物的你不累嗎？”土間總悟不解。
雪之下雪乃張了張嘴：“……”
然而，還沒等她說什么，土間總悟就已然繼續道：“就像我跟你說過的電車難題……”
雪之下雪乃：#_
別跟她提電車難題了，這種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
“當然，除了電車難題之外，這個世界上依舊有許多事情沒有準確的答案，所以，正確與否到底要怎么判斷呢？”土間總悟依舊“不解”。
“難道努力提升自己有錯嗎？”
“要不，我再說一個故事好了……”土間總悟沒有正面回答：“一名職業經理人在結束了繁忙的工作后，便決定到鄉下走走散散心，畢竟，悠閑的鄉村啊，只有這種環境才能讓他放下繁忙的工作……”
“你又想說什么？”雪之下雪乃再次皺了皺眉，滿是不解，別說她了，就連霞之丘詩羽都是一臉茫然。
“嘖嘖……”土間總悟再次搖了搖食指：“聽我說完，到了鄉下，散心的職業經理人卻發現一名漁夫在本該工作時，慵懶的曬著太陽，出于職業素養，職業經理人上前跟那位漁夫攀談了起來……
‘你不去工作嗎？’
‘我已經做完工作了。’漁夫指了指他旁邊的魚簍，這么回答道。
‘可是你明明還能做得更多啊？’職業經理人很不解。
‘比如？’
‘比如？你明明還有時間，再去打撈點魚貨，再去……’”
“說得很對。”說到這，雪之下雪乃點了點頭，她覺得故事里面的職業經理人跟她很相似，最起碼，想法很接近。
“是嗎？”土間總悟并沒有因為對方插話而說什么，只是笑著道：“可那名漁夫并不這么想？他問‘先生，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然是可以賺到更多的錢了！’職業經理人這么回答道，畢竟，這本來就是他的職業。
‘然后呢？’漁夫不解，于是詢問道。”
“這有什么不解的？”相比起漁夫，雪之下雪乃更加不解。
“啊！”土間總悟點了點頭：“那名職業經理人也是那么認為的呢，他說‘賺到更多的錢，那你就能買一艘新船……”
“雖說這種說法充滿了銅臭，但并沒有錯。”雪之下雪乃如是道。
“是嗎？”土間總悟笑了：“可漁夫并不那么認為，他又問‘買了新船？然后呢……’
‘這樣你就能打到更多的魚。’
‘然后呢？’
‘你甚至可以以此成為批發商，然后買更多的船……’
‘然后呢？’
‘還可以成立公司，買更多的船，甚至上市，賺更多的錢……’職業經理人幫著對方規劃道。
‘賺了那么多錢之后呢？’漁夫依舊不解。
‘這樣你就可以有時間休息了啊！’職業經理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休息嗎？先生，我現在在做什么呢？’漁夫如此問道。”說到這，土間總悟壞笑著看向某人。
雪之下雪乃：“……”
“他本來就在休息……”她呢喃道。
“是啊，他本來就在休息，所以，職業經理人繞了一大圈，就是想讓漁夫做到他現在正在做的事呢。”
霞之丘詩羽：“……”
雖然不知道總悟君為什么這么說，但這絕對是歪理，可，可是，她應該怎么反駁呢？不對，應該說，她該反駁嗎？
“所以，努力并沒有用嗎？”可就在她糾結萬分時，雪之下雪乃卻是低聲呢喃道。
如果是往常，二小姐有千萬種理由來反駁對方，可她剛剛才被對方打擊過渡，一時之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雪之下同學在想什么？”土間總悟想翻白眼：“功成名就的休息能跟漁夫現在的休息等同嗎？功成名就可以馬上找人來按摩，漁夫可以嗎？功成名就可以休息時想吃什么，馬上就有人送來，漁夫可以嗎？功成名就……”
霞之丘詩羽：“……”
說，說出來了啊！她剛剛想反駁但不知道該怎么反駁的事被說出來了啊，還是被說故事的人說出來了……
雪之下雪乃：“……”
土間這混蛋說的事實，她竟然因為某些原因迷茫了？
“混蛋……”
“當然，漁夫的想法也沒錯……”依舊是二小姐習慣性的發言，可還沒她說什么，土間總悟就接過話茬道：“畢竟，就對方的理解而言，他現在的休息跟努力下來的休息并沒有區別。”
“土間總悟！”雪之下雪乃咬牙：“你到底想說什么？”
“那雪之下同學認為是職業經理人有錯呢？還是漁夫有錯？”土間總悟反問道。
“職業經理人沒錯……”她不知道該怎么判斷，但……
“漁夫卻不那么認為……”土間總悟笑道：“事實上，除了極個別以外的人，大多數人都認為職業經理人沒錯。”
雪之下雪乃這才傲然的點了點頭，跟大多數人就代表她沒錯！
“然而，從漁夫的角度出發，他也沒錯就是了，他本來就在躺著休息，可是職業經理人一來就說了一堆，結果只是讓他回到了休息的狀態……”
雪之下雪乃：“……”
“所以，這里面究竟誰對誰錯呢？”土間總悟問。
事實上，但凡有那么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漁夫錯了，就如土間總悟說的，身家億萬跟貧窮依舊在休息能比嗎？
不能！
有錢人雖然嘴上說自己不快樂，的確，有錢人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
只不過……
這種故事原本就是用來欺騙涉世未深的學生，而雪之下雪乃……
她本來就被陽乃保護得涉世未深啊。
“我沒辦法回答……”她呢喃道。
“錯的是漁夫。”土間總悟肯定道。
“不對，他本來就在休息……”雪之下雪乃硬著頭皮道，如果漁夫錯了，那就代表對方所謂的金錢至上很正確……
畢竟，二小姐向來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金錢至上？
這……
別說雪之下雪乃了，就連霞之丘詩羽都是一陣茫然，她想說金錢不能代表一切，但。不管是資源還是銷量，都跟資本掛鉤……
“那我們在做出假設好了，如果慵懶的漁夫……”毒雞湯啊，土間總悟搖了搖頭：“請允許我用慵懶來形容對方，如果對方的親屬急需一筆錢來拯救，比如，她父親身患絕癥，需要用到高昂的藥劑……”
“這算是詛咒嗎？”雪之下雪乃下意識道。
“不……”土間總悟搖了搖頭：“只是假設罷了，如果事情的走向如我剛剛所言一般，漁夫還能慵懶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