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么緊張……”土間總悟從很早以前就知道,暴力或許無法解決問題,但往往能解決提出問題的家伙,不過,他又不是什么暴力份子,如果不是看麗塔太過固執,他壓根都不會理對方:
“我不是說了嗎?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麗塔瑟瑟發抖中:“……”
之前她還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可感受過對方身上冒出的殺氣后,這個不是好人……
“如果不是聽你說浪費自己的天賦……”就在麗塔欲哭無淚間,土間總悟又道:“真白的天賦是天賦,那我的天賦……”
“不!”說出這句話的麗塔大抵是將這輩子的勇氣都耗盡了。
“嗯?不什么?”
“貢,貢獻……”
“真,真白的天賦對于人類而言,是,是一種貢獻……”勇氣還沒耗盡,麗塔依舊在堅持。
“難道我的天賦就不能對人類做出貢獻了嗎?”
麗塔:“……”
能不能心里沒點Ac中間數嗎?
“那么麗塔……”可還沒等她說點什么,就聽土間總悟道:“你的天賦又是什么呢?”
這到是把麗塔說得一怔:“我,我的天賦?”
“沒錯,你覺得自己的天賦又是什么呢?”
“……”麗塔又一次沉默了,半晌后,她卻是抬起頭道:“我跟真白這樣的天才不同,我沒有天賦……”
“這是你自己認為的,還是別人對你說的?”
“……”土間總悟的話再次讓麗塔遲疑了半晌后,才道:“夠了,這本來就是事實,你知道嗎?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畫畫了,喜歡用畫筆將一切都記錄下來,那時候,我每畫出一幅畫,都想把它們分享給別人看……”
“然后呢?”
“……”不知道是不是土間總悟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惱了麗塔,她再次沉默了半晌后才道:“然后,我遇到了真白……”
“哦?”
“知道嗎?”麗塔似乎是在回憶:“我第一次見到真白時她是那么,那么……小小的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她仿佛白紙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染上自己的顏色……”
“真是變太的發言……”土間總悟下意識道:“不過,什么都不懂的話只會讓人擔憂她的未來吧?”
“誰變……”麗塔同學亦是下意識道,不過,考慮到對方的危險性,她忍住了:“呼,誰說不是呢?只不過,我沒想那么多,還跟真白分享了自己的畫作……”
“你不會想說真白學畫畫都是因為你吧?”
“才不是……”似乎是聽出了土間總悟的揶揄,麗塔同學解釋道:“真白原本就是來祖父學畫畫的……”
“你還挺誠實……”土間總悟下意識道:“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把這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反正真白也不可能記得了……”
“……”這都什么人啊?麗塔想吐槽:“誰會做這種事啊?”
“我!”土間總悟當仁不讓道。
麗塔:“……”
她當初怎么會把這家伙當成好人的啊?
“話又說回來……”可還沒等她說點什么,就聽土間總悟道:“既然你連真白的領路人都不是,那干嘛要在意她去不去畫畫?就因為那莫名其妙的天賦?”
“……”麗塔同學默然了半晌后,方才道:“這還不夠嗎?”
“那我……”
“好吧……”土間總悟才剛開口,麗塔同學就道:“是我錯了!其實真白怎樣都行……”
“啊這……大圣,你收收神通吧?”
“……”土間總悟再度沉默了半晌后,才道:“你很怕我?”
“……”廢話,誰不怕啊?麗塔同學汗顏道:“怎么可能,我只是……”
“是嗎?”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打斷道:“明明你剛剛還說天賦就應該發揮出來……”
麗塔:“……”
那是她不知道人類還有那么過分的天賦,要是知道,她怎么可能……
“誒,誒多,我們稍微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啊……”土間總悟歪了歪頭:“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不冷靜了?”
“……”話是這么說,可真的很恐怖啊?她麗塔只不過是一名普通高中生,怎么就遇到那么恐怖的家伙了?等等,真白還天天跟這種人在一起……
“事實證明……”然而,就在她思緒紛飛間,土間總悟又道:“有些天賦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變現……”
“誒?”聽到這,麗塔又怔住了:“你……”
“那么麗塔……”可就在她開口的同時,土間總悟又道:“你的天賦也跟我一樣嗎?最好永遠都不要變現?”
聽到這,麗塔同學又是一怔。
“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有區別于他人的天賦……”土間總悟解釋道:“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而你卻說……”
“夠了!”麗塔同學突然打斷道:“我說了,我沒有天賦……”
“所以,這是誰跟你說的?”
“還用誰嗎?我畫了那么多年畫……”
“畫畫不行還有音樂,音樂不行還有知識,知識不行還有體力……”
“你到底想說什么?”
“還不明白嗎?”土間總悟搖了搖頭:“為什么你要把一切賭在真白身上呢?為什么不去試試挖掘出自己的天賦呢?”
“就因為真白已經將她的天賦展露出來了?”土間總悟再次道:“麗塔,你其實很不甘吧?如果不是不甘,你也不會做出慫恿真白來學漫畫的事?”
“我……”
“可不甘的同時,你心里的善良……”
“善良?”
“是啊……”土間總悟笑道:“如果用真白的話來說,那就是,麗塔很善良呢!明明自己有那么多的不甘,明明……”
“我……”
“麗塔,你真的想讓真白回去嗎?”
“當然……”她都已經為了真白放棄掉畫畫了,還有什么不愿意呢?
“哪怕真白因為你的這一決定而感到痛苦?”
“才不會……”
“你說的不會是指真白不會痛苦還是指真白不會為此而感到痛苦?”
“有什么區別嗎?”
“有什么區別啊?”土間總悟一邊說著,一邊將雙手環抱著后腦勺道:“前者嘛,是說真白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會感到痛苦,而后者嘛,則是想問你,你不是真白,你憑什么說她不會感到痛苦?”
“可是……”
“可是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真白好?”
“……”再次被搶白的麗塔同學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