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
現在節奏已經起來了,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也不會再有人信你,看著陸蕭宛如小丑般的表演,周建雄覺得十分愜意。
自己遠在千里之外輕輕撥動了一下,陸蕭就陷入了一輩子的最大危機中,并且無力掙扎,個中滋味實在是難以描述。
一語攪動天下風云也不外如此了吧。
周建雄很是期待陸蕭的表演,更希望陸蕭可以堅持的久一些,不要讓自己感覺只是捏死了一只螞蟻一樣的無趣。
“周會長,這陸蕭裝的還挺像啊,居然現在還能笑的出來,他怕不是瘋了吧。”陳明的神色也盡是興奮,眉宇間充滿的大仇得報的快感。
“螻蟻尚且貪生。”周建雄微笑道。
這時屏幕中的陸蕭開口了,引來三人的注意。
“我就是陸蕭,你們口中十惡不赦的人。”
“我看了看評論,都是讓我去死,說我盜竊作品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什么罪名,你們一起說出來,趁著這個機會一并解決了。”
陸蕭站在鏡頭前那囂張的話語頓時激怒了天網的網友,直播間的評論數再次瘋漲起來。
五億七千萬...
六億一千萬...
六億九千萬...
直播間的人數也是越來越多,到陸蕭這句話說完,已經超過兩億人觀看了。
現在的外界,基本上12個人中就有一個人觀看,甚至還有更多是像周建雄那樣的,兩三個人看一個手機或電腦,實際人數只會更多。
而外界的汽車上、地鐵上、廣場上等等地方,到處都是看陸蕭直播的人群,相互之間在談論著。
“這陸蕭怕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吧,突然就這么慘了?”
“誰知道呢,不過這種情況還能面不改色的開直播,也算是有膽量了。”
“確實牛逼...”
線下的網友比線上的搖有素質多了,畢竟線下說話身邊的人都認識自己,還是得要臉。
就在這幾人談論時,陸蕭的聲音從他們的手機中傳了出來。
“其實這種事情就像是污水,沾上了就洗不掉了,這一點我早已明白。”
“就像剛才天網的調查人員問我準備的證據在哪,我說我沒準備一樣,畢竟連周建雄拿出來的那些東西都能叫做證據,我拿不拿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陸蕭這話可就更加囂張肆意了,他心中有氣,他覺得自己得出了這口惡氣,不然念頭不夠通達。
會議室內的女性負責人緊皺著眉頭,手指已經放在了切斷陸蕭直播的按鍵上了。
而這種按鍵,三位5級負責人手中都有一個。
“這么囂張的嗎?”
“你是說你不解釋了?”
“還真有人趕著去送死啊。”
“這陸蕭是放棄自己了啊。”
....
天網上的評論瘋狂依舊,坐在電腦前的周建雄確實開懷大笑,充滿著俯視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絲遺憾道:“這就放棄了嗎?真是沒勁啊。”
這話自然又是引來趙宏的一陣吹捧,什么會長無敵、會長神算噴涌而出。
陳明要稍微矜持一些,只是沖著周建雄投以微笑。
倒不是陳明有什么風骨,他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好歹也有三級歌手證書,只要湊齊了榜單‘門票’自然可以進行考核,隨時有可能升到四級,不用太過卑躬屈膝。
只是想到榜單‘門票’陳明就是一陣煩躁,申請四級證書考核,至少需要三次年度榜單前十或一次前三,和五次季度榜單前十或三次前三,本來加上去年自己年度榜單就夠了。
季度榜單也只差一次,只要今年努努力,這門票不就妥妥的齊了嗎?
到時候直接參加天網的四級考核,說不準自己今年就可以升級。
結果現在...陳明心中那個氣啊。
將手伸進褲兜拿著自己的手機,陳明本想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不過看著四周喧鬧的環境又強行忍了下來。
媽的...就當節約錢了。
回頭又聽見屏幕里繼續傳來陸蕭的聲音:“當然我不準備證據,不代表我不辯解。相反,我必須要證明我自己,我要那些污蔑我的人,讓那些攪屎棍受到懲罰。”
陸蕭雙眼緊盯著屏幕,發出了自己的挑戰。別人他不知道,但是周建雄肯定是在看自己的直播的。
“死到臨頭說什么鬼話呢?”
“又說辯不清楚,有要證明自己,你沒睡醒嗎?”
“這陸蕭已經是瘋了,鑒定完畢。”
“不是,樓上的你們沒注意陸蕭說的話嗎?”
“什么話?”
“攪屎棍啊!”
“臥槽...他罵我們?”
“臥槽+1”
......
直播十分鐘,人數兩億三千萬,評論數十一億。
平均下來每個網友幾乎都發了四五條消息,可見對此事的關注度有多高。
不過這一次陸蕭沒有停頓太久,直接開始了自己的反抗之路。
“我看過周建雄發的網圈,說我盜竊他的詩詞,因為他是四級詩詞證書的獲得者,是華夏現代詩詞協會的副會長。而我,沒有詩詞證書,也只是一個一級學院的學生。”
“也說我年齡小、閱歷少,根本不可能寫的出來青玉案·元夕,這就是他可笑又蹩腳的理由。而現在,我相信你們也將我人肉出來了,打探清楚了。”
“那么,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沒去過西湖。”
評論區懵逼了,本來大家看辯解都開始了,饒有興致的聽著也不管信不信,當個樂子來消遣也挺好的,只是正要聽到重點呢。
你說你馬的西湖啊。
“去不去西湖和這有毛關系啊。”
“你是在玩弄天下人嗎?”
“再不說你也別去西湖了,直接投湖吧。”
“垃圾陸蕭,懶得聽他BB。”
...
只是站在鏡頭前的陸蕭覺得自己有點傻,一直站在一個地方感覺像是被罰站的小學生,于是小步向前走了兩步,距離鏡頭更近一點繼續道:
“誦西湖: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網友,也不是周建雄,而是坐在電腦前的孫老。孫老算是后知后覺的了,直到天網發了彈窗才知道了這件事。
當即他就感覺到了陰謀,陸蕭的才華他是見過的,老吳的人品他也是相信的,所以他敢肯定這事絕對是周建雄搞出來的,當年不也出過類似的事情嗎。
看見陣仗這么大,孫老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但也以自己的名義給天網的幾個好友發去了消息,又給自己在其他圈子的朋友發了消息,告訴他們那首詞就是陸蕭作的。
結果轉身回到電腦前,就聽見了陸蕭開始作詩。這一下,孫老驚呆了。
接天蓮葉無窮碧...
映日荷花別樣紅...
又是這樣的詩句,絕對是足以流傳下去的詩詞,你拍拍腦門就作出來了?
你還強調你沒去過西湖?
你知道我為了寫詩跑到西湖去待了好幾個月嗎...
結果詩沒作出來,人胖了幾斤。
孫老好氣啊。
......
陸蕭的這首詩一出,用一句老話來形容天網評論區,那還是風云變幻。
如果還要加點料...
那就是...眨眼間,風云變幻。
“這特么是作詩嗎?現場直播作詩?”
“誰能告訴我這詩如何,為什么我聽著好像厲害的樣子。”
“好詩,這是好詩,足以流傳下去的好詩。雖然可能和青玉案·元夕差點,但絕對也差不遠了。”
“陸蕭牛逼啊,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1”
......
鏡頭前,陸蕭又往后退了兩步,回到了剛才的位置繼續說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沒去過長城。”
這一次,周建雄反應過來了,剛才一直品味著陸蕭的那首誦西湖,周建雄也覺得那首詩寫得好。
可詩好自己就不好了啊,本來陸蕭突然作詩一首影響也不大,頂多也只能說明他確實有才華,并不能洗清他身上的臟水。
但...
但特么又來個秘密...
沒去過長城?
腦海中回想著自己查到的陸蕭的資料,周建雄知道這是陸蕭說的實話,但他心底的那一絲不安越來越多了。
就在這時,陸蕭的聲音再次出現,印證了周建雄心中的猜想。
“誦長城: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砰’
周建雄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整個人眼睛睜到最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滿血絲。
不可能的...
這都是假的...
哪有這么作詩的...
周建雄只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四周的聲音消失不見,仿佛進了無盡的虛空。
只有陸蕭的聲音,如同魔音一般無法隔絕。
“我左邊口袋還有一個秘密,我沒去過廬山。”
“誦廬山: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
“我右邊口袋還有一個秘密,我沒去過黃鶴樓。”
“誦黃鶴樓: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
“我左褲兜還有一個秘密,我沒去過江南。”
“誦江南: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
“我右褲兜也有一個秘密,我沒去過姑蘇”
“誦姑蘇: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