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從未想過說服斯特林，對方可是擁有數十億美元資產，并且掌握大權多年的白人老頭兒，關鍵是現在精力依然旺盛，擁有許多新奇想法，以及絕對自信。
而且以斯特林眼光和經歷來說，他就是個小屁孩兒，哪懂什么球隊建設。
最為重要的是，總冠軍這種東西，在斯特林這樣的老板眼中，最大價值就是用來提高門票價格，想要賺大錢還得合理地變現，過程非常麻煩，不如混混分紅。
他只想讓斯特林明白，退居幕后能夠幫助快船得到更多收益。
蘇陽走出辦公室，迎著助理人員詫異的目光，徑直下樓進入球場。
球隊進入休賽季，沒有其他球員，他請一位工作人員幫著撿球，自顧開始投籃訓練，完全沒把剛才的爭吵放在心里，打賭斯特林很快就會叫他重新商談。
之所以如此自信，就是因為斯特林是個純粹的商人，一切行動以利益為先，退居幕后最多會讓他那幫富豪朋友取笑一陣子，但反過來卻是損失數億美元收入。
也可以繼續等，哪怕最后事情鬧大，自己也會得到更多支持。
如他所料，大概半個小時后，斯特林吊著雪茄下樓來到球場。
“一起午餐吧，我們隊伍的餐廳是全聯盟最棒的！”斯特林笑呵呵地開口，完全沒有之前發火時那種怒氣，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要給后輩最為細致的關照。
蘇陽點頭同意，兩人一路無話地走進餐廳，隨便拿點自助菜品。
“你小子簡直就是白眼狼！”斯特林慢慢坐下來。“要不是我插手球隊運作，你能在第一順位被選中嗎？現在居然反過來要求我退居幕后，從沒見過你這種混蛋。”
蘇陽攤手：“那是之前的管理層太過愚蠢，你只是做出一個正常的決定來避免損失，換做任何其他老板也會同樣如此，也并不代表你以往那些操作屬于正確舉動。”
斯特林擺手：“說說你要怎么讓我得到萬倍收益吧。”
“建設精英管理層，再花幾年時間打造爭冠球隊，同時改善球隊文化，提高門票價格和上座率…”蘇陽先說概括內容，準備隨后逐條細分，全方位闡述需要做什么。
斯特林插話：“你大學是讀什么專業？成績如何？”
“我讀工商管理…”
“毫無作用狗屁的專業。”斯特林搖頭。“你說得這些空洞理論，中學生也知道，其他球隊也想這么做，但不是每個球隊都能做到，你覺得是為什么呢？”
蘇陽反問：“你覺得為什么空洞呢？”
“嚯，很簡單啊，你怎么確保就能打造爭冠球隊？”斯特林滿臉不屑。“千萬別跟我說依靠精英管理層或者招攬大牌球員，湖人隊前幾年那么多球星也沒奪冠。”
蘇陽輕笑：“我還能真能保證，至少能保證我們會選到潛力最高的新秀，或者最需要的新秀，或者撿漏一些被看低的球員，但我現在沒法向你證明，需要時間。”
“好，即便如你所言，球隊每個位置都是潛力爆棚的新秀，但薪資空間只有那么大，你怎么保證把他們留下來，怎么確保他們每個人都能得到充足成長？”
蘇陽再次攤手：“我們不需要把他們全部留下來，也不需要留下其中很多人，他們幫助球隊之后想去拿大合同，我們拍手歡送，并且給予最為誠摯的祝福。”
斯特林面露疑惑，蘇陽繼續說道：“我們可以選新人或者交易其他被看低的球員，你懂我意思嗎？只要保持絕對核心穩定即可，工資帽不是最大的問題。”
這道理就跟資本家喜歡招募應屆生打工一樣，合同一下子簽三年，試用期定為半年，然后也不解雇應屆生，只是永遠不漲工資，無形中促使應屆生自己離開。
當然，如果其中有人特別出色，也可以加薪留下來。
斯特林頓時兩眼放光：“你小子比我還狠，工商管理沒白讀。”
“所以好好考慮吧，這些繁瑣并且必要的工作，需要一個精英管理團隊來完成，而招募到他們的前提，是你保證不再亂搞，我認真的。”蘇陽說完，直視斯特林。
斯特林也直視蘇陽，兩人沉默不語，餐廳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看到兩人奇怪舉動，廚師切牛排的聲音都停下來，仿佛害怕干擾。
“要我不答應呢？我是老板，我說了算，你只是球員。”
“那我不會與快船簽約，我將回國打cba，或者等待聯盟裁決。”
“你太幼稚，那些老板會支持你還是支持我？他們都是我朋友。”
“也不全都是，比如邁克爾∙喬丹，還有總裁大衛∙斯特恩。”
“你威脅我？”
“我在幫你獲得數萬倍收益。”
斯特林再度沉默，蘇陽也暫停說話，兩人又對視許久。
“你不像是年輕人，你身體里住著一個古老的惡魔。”
“即便是惡魔，也是幫你賺錢的那種，不要有任何擔心。”
“你能獲得什么好處？”
“我想與邁克爾∙喬丹齊名。”
“好！既然你這么說，我愿意考慮考慮。”斯特林緩緩點頭：“但你記住，即便我最后答應，也不是因為你的威脅，而是我出于商業上的謀劃，不要對外亂說。”
“那是自然。”蘇陽很清楚，斯特林松口其實就是答應。
最為重要的議題討論完畢，兩人開始正常地聊天。
蘇陽為了哄斯特林開心，特意提起快船訓練基地的投資建設。
斯特林當場眉飛色舞地闡述當初是多么明智，講到最后還說建在海邊有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能夠輕松地看到身穿比基尼的美女，完美地展現什么是老色批。
說完訓練基地，斯特林追問那些總經理附和精英標準。蘇陽再次推薦杰里∙韋斯特和薩姆辛基，還有馬賽∙烏杰里等人，強調隨便請到那個都行，他們可以自建團隊。
隨后又聊到主教練人選，蘇陽果斷提議少帥史蒂文斯，或許年紀太輕難以服眾，但絕對能夠擔任助理教練負責設計戰術，主教練選擇一個善于統籌的即可。
午餐結束，蘇陽留在基地投籃，彌補連續聚會落下的訓練量。
等到傍晚準備離開，希內爾悄悄地把他喊到場邊，拿出手機打開推特。
蘇陽定睛細看，原來是斯特林通過快船官方賬戶發表聲明。
聲明大致意思是快船隊因為選到蘇陽，從而迎來爭奪冠軍的歷史契機，老板斯特林經過慎重考慮，希望招募到更加專業的人員全面管理球隊，事業重心回歸房地產領域。
聲明還指出，蘇陽在與斯特林會面中提出許多中肯建議，斯特林愿意對那些方面進行改善，并且保證以后不會再出現同樣問題，接受快船球迷和各界人士共同監督。
聲明最后強調，將會從七月開始接受總經理人選自薦和推薦。
“你看下面有好多人留言評論。”希內爾滑動手機屏幕。“他們稱贊你是新秀歷史第一人，居然能夠解決快船多年以來的重大問題，功勞比新秀帶隊奪冠還要大。”
“一起加油。”蘇陽握拳致意，決定不提斯特林之前發給自己的短信，他只有兩個賽季時間，如果不能帶領快船打進西決，那斯特林就會重新介入。
反正如同預期那樣，并未說服斯特林，最終只是一次對賭。
“我們肯定會百分之百付出。”希內爾躊躇滿志。“對了，自由市場明天就開啟，你有什么建議嗎？我可以先記下來，等到新任總經理就位，立馬展開行動。”
“你也可以自己去聯系，誰知道新任總經理需要多久時間到位？”
蘇陽拿出手機打開記事本：“這些球員你需要注意，他們是今年的落選秀韋斯利∙馬修斯，海外球員pj∙塔克，以及自由球員馬特∙巴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