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那個家伙給跑了!”
夏爾的意識返回了本體,兀自還在暗暗懊悔,剛才摩爾.美迪烏斯那一句“你還不跟我一起跑”讓他晃了晃神,結果就功虧一簣。
可以在科梅拉這種光明體系中位階超凡者身上潛藏的意識分身,絕對不是隨隨便便拔根毫毛的普通貨色,一定對摩爾.美迪烏斯很重要,如果這次能夠把他給摧毀,說不定會體會到“狩獵”的更深層意義,實在是非常可惜。
“唉!事兒辦完了,我得趕緊離開這里,那個克勞福德好像是圣心大教堂的樞機主教,我這暗夜詭面不一定可以瞞過他,再說了.......摩爾.美迪烏斯的話什么意思?”
夏爾心念電轉打定了跑路的主意,結果一睜開眼,就發現本來在自己身邊的阿麗亞娜、巴倫斯特等人不知怎么都到了遠處,跟那些光明教會的教士、信徒們一起圍觀自己,
而自己的身邊,只有一個本不在這里的男人。
這是個中年男人,大冬天里穿著睡袍,赤著雙腳趿著鞋子,寒風一吹還露出睡袍中的毛茸茸大腿,看起來十分的“清涼”。
不過看他雙眼中的那股火熱,還有體內那模模糊糊卻閃亮耀眼的靈力,顯然不會在乎這一點點的寒風和冷意。
“糟糕,還是沒來得及,要鎮定!”
夏爾心中稍稍有些驚慌,但是迅速就調整好了情緒,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貼到自己這個荒野獵人三尺之內,又無聲無息的把阿麗亞娜等人弄出去數十米外的人,絕對是中位階甚至高位階的強者,必須要小心的應對。
“請問你是哪位?”
夏爾淡淡的問了睡袍男人一句,語氣從容且鎮定,態度暗暗符合一位神眷者的身份。
夏爾從斯拜亞回來之后雖然并沒有打算成為神眷者,但神眷者的一些相關他還是了解了的,作為一名被神靈“寵愛”了的信徒,跟神靈的“仆人”相較起來地位一點都不差,某些時候甚至還要高上那么一丟丟。
“哦!我是克勞福德.斯泰因,圣心大教堂的現任執事,不知閣下您是哪位真神的眷者?”睡袍男人說話很有分寸,看向夏爾的眼神也更加的謹慎、睿智。
“原來是樞機主教大人,我剛才失禮了,我不知道眷顧于我的神靈的名字,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只知道她有六對光翼。”
夏爾是真不知道“女王陛下”的明緯尊號,也真看不清她的樣子(每一次他都不知道“她”在什么位置),至于那什么六對光翼,反正又沒見過,也許她有呢?
“哦!”
克勞福德微微笑了笑,謹慎的眼神清淡了幾分,神眷者也分三六九等的,一個不知道自己的“后臺”真實明緯的神眷者,也不過是真神隨手點中的“一次性”幸運兒罷了,跟那些稀有的真神指定代言人天差地遠,跟自己的身份比起來.......還差了點兒。
不過一個神眷者還是需要敬重對待的,無論是對教會的聲望提升,還是教會以后的信徒發展,都有著不可估計的作用。
“請問閣下,你剛才說的是......‘她’嗎?”
溫和的聲音忽然在夏爾的身邊想起,一個身穿紅色主教法袍的女士驀然出現,微笑著看著夏爾,那暖人的笑容和眼神讓人感覺非常的舒服。
夏爾之所以認不出克勞福德,是因為他穿著一身睡衣,但是眼前的女士法袍、神杖、冠冕等各種行頭齊全,在曦光教會混了這么久的夏爾怎么會分辨不出來她是誰。
單單這一身散發著壓抑、威嚴氣息的深紅色主教法袍,還有上面那大大的金色十字星,就說明了她樞機主教的身份,而納賽爾只有一位曦光教會的樞機主教。
“你好,格勒麗雅閣下,我確實認為那位神祇是‘她’!”
夏爾微微欠了欠身,表示了自己對格勒麗雅的尊重,這位女士對信徒的憐憫、關懷、寬容以及其他善良,在整個佛倫斯都是公認的,她的所作所為值得起夏爾的尊重。
格勒麗雅看到夏爾對她欠身行禮,也沒有故作姿態,而是同樣微微的欠身回禮,然后剛要再跟夏爾說話,卻被克勞福德搶了話頭。
“格勒麗雅,這位閣下不確定他的眷屬是哪位真神,所以按照慣例,應該歸屬在光明之神的屬下!”
格勒麗雅的眉頭皺了一皺,臉上的微笑消失了,看向克勞福德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大陸上每年都會出現“神跡”,引動“神跡”的人被稱之為“神靈的眷顧者”。
每一次“神跡”都是教會的狂歡盛事,信徒會熱血上頭的聽從教會和神眷者的指引,做出一些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把老婆女兒奉獻給教會做仆人,比如把大半輩子的積蓄捐給教會買肉吃等等。
而這些神眷者到底應該歸屬于哪一個教會,就需要各大教會之間的協商和博弈了,特別是夏爾這種搞不清自己后臺老大是誰的神眷者,更是各大教會爭搶的搖錢樹。
反正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真神直接降臨宣稱“這個某某某是我的眷者,你們搞錯了”的事情,大家搶慢慢的的也就搶的無所顧忌肆無忌憚了。
這其中光明教會是最霸道的,因為他們信奉的是光明之神和七位從神,光明之神是光明世界的唯一主神,是所有真神的領袖,只要眷屬不明的神眷者,他們一般都會宣稱其歸屬于光明之神的麾下。
不過今天格勒麗雅不想再讓步了,納賽爾的曦光教會一直被光明教會暗中壓制,這幾年的信徒流失非常嚴重,急需要一位神眷者來安撫鼓勵信徒們的信心。
“克勞福德閣下,曦光教會信奉三位女神,剛才我看到了這位閣下的神眷之光,熾亮中帶著溫和,威嚴而不失柔和,跟曦光的神性非常吻合,我認為他應該是女神的眷者。”
“格勒麗雅,你是否忘記了光明之眼殿下也是女性?”克勞福德瞇起了眼睛,睡袍無風自動,強橫的氣勢隱隱然籠罩了這方天地。
格勒麗雅沒理睬克勞福德,轉頭輕輕的向夏爾問道:“剛才我看到了閣下的神眷之光,清晰、純凈、明亮、充沛,與普通的神跡完全不同,按理說你應該不會記不清‘她’的樣子,你真的.........記不起來嗎?”
說到這里,就算是一向淡泊名利的格勒麗雅也露出了期望希翼的眼神。
“她只給了我一些教誨,沒有告訴‘她’的身份,我看不清‘她’的樣子!”
夏爾此時也好似明白了自己是個香餑餑,但是苦于真的說不出“她”的名諱,總不能直接說自己的眷屬神靈是“女王陛下”吧?萬一她是黑暗一方的大佬呢?
“你......您跟真神.....對話了嗎?”克勞福德的語氣有些忐忑。
“啊!說過幾句話......”
夏爾隨意的回答了一句,一抬頭卻發現兩位樞機主教眼睛瞪的大大的,驚訝莫名的看著自己。
“您還記得那位真神說了什么嗎?”
格勒麗雅悄悄的對夏爾換上了尊稱,大部分的神眷者也就是身上發生了一點具有“神性”的事情,連神靈的邊兒都摸不著。
而像夏爾這種得到了神靈的教誨,還發生了雙向對話的神眷者,已經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入各大教會的主教堂宣揚神諭了,自己還不是高位階超凡者,用“您”來稱呼他一點都不過分。
“不記得了!”
夏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合適,他跟“她”說的話多了,“我這樣的女孩兒”之類的能往外說嗎?
克勞福德樞機主教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睡袍,對著夏爾行了一個標準的見面禮,“還沒有請教閣下的姓名,還有......為什么會在這里引動神跡?”
“我是格拉瓦.柴那,因為我發現了摩爾教會的蹤跡,追蹤過來之后又發現了一名神職人員被黑暗所侵染,最終她嘗試要殺死我們,才引發了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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