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陳舟和楊依依就在仔細觀察，尋找證據，以期證明李禮和李靜的進展如何。
但這兩人，怎么說呢，除了偶爾問一句，考的怎么樣，便幾乎無話了。
本來不打算干涉他們的感情問題，可陳舟是真的替李禮著急。
這小子喜歡李靜，幾乎全宿舍的人都知道。
可這怎么感覺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感覺就是輔導高數也沒輔導出來感情，組隊參加競賽也沒磨合出來感情，就還是最普通的那種朋友。
陳舟私下里倒是問過一次李禮他是怎么輔導李靜高數的。
李禮告訴他，就兩個人在一塊刷書，李靜有不會的題，他就幫她解決，給她答疑解惑，其它沒什么特別的。
陳舟就納悶了，這種打開方式，按理說是對的呀？！
他和楊依依平常圖書館掛機，自習室掛機，也都是這樣，但他們的感情就升溫很快呀……
怎么到李禮這，就不行了呢？
陳舟想來想去，沒太想通，估計是跟每個女孩子相處的方式，都不一樣吧。
就像每一道數學題，有的得用拓撲學的方式，有的是偏微分的方法，還有是數分和高代結合的手法，才能最終解決這道數學題。
陳舟也把這話和李禮說了，李禮當時雙眼崇拜的看著陳舟，直呼有道理……
不過，從現在的表現來看，這小子還是沒領悟這個“數學真諦”呀……
陳舟沖楊依依使了個眼，楊依依搖了搖頭，遞給陳舟一個“我也不知道啥情況”的眼神。
陳舟微微聳肩，還給她一個“好吧”。
陳舟還注意到李禮其實大部分時間的注意力都在李靜身上，李靜偶爾也會往李禮那飄過去一眼，但是兩人之間的對話，就很少。
只能說，兩人應該還是有進展的，只不過，進展不大，也有可能是……
想了想，陳舟開口道：“哎，李禮，我聽說數學教材，你已經自學到大二的了？”
聽到陳舟的話，李禮微微一愣，他沒有聽明白陳舟的意思，不過還是老實說道：“確實學到大二的了。”
陳舟接著便說道：“我去，可以啊，這么快就學到大二的課程了……我就說，你平常怎么老一個人跑出去，可我在圖書館也沒見到你，看來都是自己找地方努力學習去了呀……”
李禮困惑不已的看著陳舟，剛準備說一句，你不是知道我干嘛去了嗎？還有你都快把數學系的課程學完了，你好意思說我？
只不過，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楊依依搶過了話頭。
楊依依一臉驚訝的說道：“李禮，原來你數學這么厲害的啊，這才剛上大一，你都自學到大二的課程了，好厲害！我就說靜靜怎么老找你輔導高數呢，現在我明白了……”
旁邊一直看著兩人的尤雨柔笑了笑，接過話來：“我也奇怪靜靜怎么跑的那么勤快呢，看來我們靜靜是找到了一個數學學霸哦……”
尤雨柔話音剛落，李靜就出聲道：“誰跑的特別勤快了，我這是積極努力好學好不好？”
頓了頓，李靜看了一眼李禮，又說道：“而且李禮的數學確實很厲害，跟他在一起可以學到很多知識……”
看著李靜的反應，陳舟明白過來，兩個人互有好感，但李靜在等著李禮主動。
只不過，李禮在李靜說完后，卻說道：“還好吧，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我也只是幫你解決一些小困惑。”
李靜不說話了，陳舟楊依依尤雨柔三人看著李禮，這人是不是真木？
陳舟在心中輕嘆口氣，看來，回去得好好說道說道李禮了。
再在這個話題糾纏，意義也不大，陳舟便問道：“依依，你們下午考完就全部結束了吧？”
“嗯，下午是最后一門。”楊依依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件事，便說道：“陳舟，今天上午馬教授給我發消息了，說我們的獎牌，今天下午可以寄到，他讓我們下午去領一下。”
楊依依不說這事，陳舟都忘了，upc的金牌和證書，他還沒拿到呢。
只不過，陳舟沒想到，賽事官方說13周寄到，還真拖了3周左右的時間。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這國外的辦事效率真慢……
陳舟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們下午幾點考完？我下午也還有一場考試，得5點才能結束。”
楊依依說道：“我們下午4點考完。”
陳舟點了點頭。
旁邊的尤雨柔奇怪的問道：“我聽同學說，你們數學系大一的期末考不是都考完了嗎？你怎么還有考試？”
陳舟回道：“不是大一的。”
“不是大一的？”尤雨柔沒理解什么意思。
陳舟解釋道：“嗯，我需要考整個數學系的期末考，不僅僅是大一的。”
尤雨柔看了看陳舟，又看了看在一旁的楊依依，還是有些困惑。
李靜也同樣不解的問李禮道：“你們數學系是混考嗎？我怎么沒聽說過？”
李禮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混考，我們大一的期末考確實都考完了。但陳舟他不一樣，因為他準備提前畢業。學院就讓他參加數學系所有年級的期末考了，只要成績優秀，再完成畢業論文，就可以提前畢業了。今年秋學期考一次，明年春學期再考一次，他應該就差不多了……”
隨著李禮的話，尤雨柔和李靜兩人一臉震驚的看著陳舟，這人居然在燕大數學系要申請提前畢業，而且只用一年的時間……
這怎么可能？！
這人是被“瘋人院”逼瘋了吧？
陳舟被尤雨柔兩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雖說帥氣本來就是給人欣賞的，可哪有你們這么盯著人看的。
而且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們這么看，依依要是吃醋怎么辦？你們包哄嗎？
想到這，陳舟輕聲咳嗽了一下：“李禮說的沒錯，我是為了提前畢業，就多參加了幾場考試。”
尤雨柔收回目光，仍帶著震驚的神色，問道：“那你都準備的怎么樣，考試都難不難？考的怎么樣？”
陳舟略一沉吟，輕聲說道：“還好吧，應該考的不錯……”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陳舟說考得不錯，李禮的眼皮突地跳了一下。
李靜又問道：“那你考了多少門了？”
陳舟回道：“嗯……馬原這些不算，只說數學系本科課程的話，考了有12門了吧，加上今天下午的實變函數和泛函分析，就是13門了。”
李靜低呼一聲：“這么多！”
尤雨柔也是感嘆道：“厲害！看來你才是真學霸……”
李禮：“……”
陳舟沒有說話，他很想說一句，他這其實真不是學霸，才不過剛剛超過學渣……
只不過，這話不好說出口罷了。
不過不管陳舟是不是真能提前畢業，但就這種學院給機會，讓他參加全系考試，他就真去考了的勇氣。
尤雨柔就覺得很是佩服。
她好奇道：“那你還有多少門沒考？你這么急著畢業是準備要干嘛？”
陳舟稍微算了一下，說道：“大概還有5、6門吧，像數理統計和應用隨機過程這些。至于提前畢業的話，其實還沒那么快，至少也得等到大二結束了。”
李靜在一旁點點頭：“也對，聽說數學系的畢業論文很難過，可能會拖些時間。不過，能夠大二就從數學系畢業，這也很牛了呀！”
陳舟搖了搖頭，說道：“倒不是因為畢業論文會拖時間，而是因為……”
說到這，陳舟停住了，偏頭看向身旁的楊依依。
楊依依笑著接過陳舟的話，說道：“李禮剛才只說對了一半的原因，其實是他還想再輔修一門物理系。數院給他的要求就是大一搞定數學系的全部課程，參與期末考試，只要成績優秀，就能去輔修物理系。”
“然后物院這邊，楊院長答應他輔修物理系的條件也就跟著數院走了。要他同樣用一年時間搞定物理系的全部課程，并取得優秀成績。最后在楊院長那畢業。”
楊依依的話，再次讓尤雨柔和李靜呆立當場，而李禮則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陳舟。
因為陳舟一直沒說過他要輔修物理系的事，李禮這是第一次知道。
這隱藏的太深了吧……
不對，這要真讓陳舟在大二就從數學系和物理系同時畢業了，那就太牛逼了吧？
尤雨柔和李靜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就這么難以置信的看著陳舟。
“唉……這該死的帥氣……你們不要老這么看著我嘛……”陳舟心中嘀咕一聲。
楊依依笑著提醒道：“你們還不快點吃，一會考試就遲到了。”
尤雨柔和李靜回過神來，開始吃飯。
可平時吃著還算合口的飯菜，今天怎么一點都不香呢？
可能是這個消息太過震驚了吧……
尤雨柔遲疑著問道：“陳舟，你怎么會有這么，這么瘋狂的想法？”
陳舟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瘋狂嗎？還好吧，而且依依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復讀了一年，才考進燕大的。我們想把這失去的一年時間，搶回來。”
“依依？”尤雨柔疑惑的偏頭看向楊依依。
李靜則和李禮對視一眼，同時問道：“她該不會打算輔修數學系吧？”
陳舟搖了搖頭：“沒有，依依她沒打算再輔修數學系。”
尤雨柔三人頓時松了口氣。
陳舟卻又說道：“她是打算大二的時候，和我一樣提前畢業。”
尤雨柔：“……”
李靜：“……”
李禮：“……”
吃完飯后，楊依依三位女生便去考場考試了。
陳舟和李禮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李禮心情微微有些復雜，剛才的信息量有點大，他一時不好接受。
對于陳舟和楊依依的話，他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他不覺得陳舟一年時間從數學系畢業有什么問題。
因為他還算了解陳舟，他從未見過有第二個人具有陳舟一樣的自學能力。
他也相信和陳舟在一起的楊依依，肯定和陳舟一樣，就算差一點，也不會差到哪去。
只是，這種差距，讓他有點難過……
他是imo金牌的保送生，他是數學上的天之驕子，論天賦，他是有自信的。
可是這半年里，他卻一直在追趕陳舟的腳步。
偏偏還越追越遠了……
李禮扭頭看了陳舟一眼。
陳舟有所察覺，輕聲問道：“怎么了？”
李禮說道：“以前我是聽說過燕大數學系臥虎藏龍，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這里會有你這種妖孽……”
聞言，陳舟笑了笑：“我這算什么妖孽，有人14歲上大學，16歲大學畢業，17歲拿到碩士學位，21歲獲得普林斯頓的博士學位，24歲成為正教授，31歲獲得菲爾茨獎。這才是妖孽好吧……”
李禮微微一愣，不說話了。
只不過，他默默的盤算了一下，如果陳舟照這樣發展下去，會成為什么樣……
陳舟看了他一眼，換了個話題，提醒他道：“你和李靜相處的時候，得主動一點。別總用數學的方式，你也得試試語文啊，物理啊，知道嗎？”
李禮又是一愣，怎么又說到我了？
頓了頓，李禮點了點頭：“下次我試試。”
陳舟欣慰的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下午四點半，陳舟提前半個小時交卷，從考場走了出來。
給楊依依打了個電話，詢問清楚了位置，陳舟便徑直找楊依依去了。
路上，陳舟發現怎么注意他的人又多了起來，他不禁感慨：“這該死的帥氣，總是引人注目啊……”
等到和楊依依會和，再跟方結明碰面。
三人徑直往理教103室而去。
所有upc的參賽隊伍都在這里集合，upc的獎牌和獲獎證書，將在這里頒發。
這是物院自己組織的小型頒獎儀式。
一路上，陳舟終于發現吸引目光的原因了。
這物院居然還拉起了橫幅“恭喜我院參加國際大學生物理競賽(upc）的24支隊伍斬獲1金3銀8銅的好成績”。
還有“恭喜楊依依、陳舟、方結明三人勇奪國際大學生物理競賽(upc）金牌”。
以及一副海報，陳舟、楊依依、方結明三人的團隊照。
旁邊配文：“本次國際大學生物理競賽（upc）金牌得主團隊，該金牌為本次競賽雙選題a題唯一金牌。”
這下陳舟就不奇怪了，這團隊照上帥氣的他，顯然很容易被辨認出來。
與此同時，理教103室，除了upc競賽的參賽隊伍。
還來了很多的圍觀的學生。
不止有物院的，還有數院和其他學院的。
畢竟，upc競賽是多方合作的競賽，參賽選手是多個學院的。
只不過，這其中還有兩個人是沖著挖掘素材而來。
先前他倆拋在校園網上的那張試卷照片，在被不少數院學霸證實滿分的情況下，又被一個活躍賬號，再次確認了一遍。
如果陳舟看到這個賬號，他一定很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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