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伊爾沉默著，沒有接話。
但過了一會，他還是忍不住說道：“‘膠球’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是這區別，我是真的體會到了。”
麥錫森沖他笑了笑：“我也體會到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迅速分開。
想當初，他們剛在弗里德曼教授手底下讀研究生時。
實驗，只是耳中的東西。
在理論沒有打牢的情況下，弗里德曼完全沒有帶他們進實驗室的打算。
據傳聞，弗里德曼教授帶過的每一位研究生，都是如此。
直到今天，他們才終于知道，傳聞是可以被打破的……
科伊爾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對麥錫森說道：“陳舟的論文，你看過嗎？”
麥錫森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口說道：“我對克拉梅爾定理和杰波夫定理，可沒有多少興趣。而且，我完全看不懂……”
“不是那個……”科伊爾搖搖頭，“是他發表的物理研究方面的論文。”
麥錫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沒有，我沒看過……”
科伊爾：“我剛下載的，你要不要？”
麥錫森遲疑了一下：“發過來！”
因為兩人說話的聲音，被刻意壓低了音量。
所以陳舟和弗里德曼是沒有聽到的。
陳舟和弗里德曼又交流了十分鐘左右，兩人才一起走了出來。
弗里德曼教授簡單的交代了兩句，便離開了。
剩下陳舟和麥錫森、科伊爾三人。
科伊爾十分好奇的打量著陳舟，雖然這極不禮貌。
但他就是忍不住，他想看看這個年輕的華國人，究竟有什么樣的魅力，能夠第一次見面，就俘獲弗里德曼教授的心。
至少，在他沒有仔細研究過陳舟的論文之前，他是這么認為的。
而麥錫森則是詢問道：“你的郵箱？”
陳舟把郵箱報給他后，就準備離開。
弗里德曼給的這些資料，確實夠他看一段時間了。
而阿廷教授那邊，也還有這一沓厚厚的資料，等著自己看呢。
陳舟再一次感受到了時間的緊迫。
看著陳舟欲離開的模樣，麥錫森出聲說道：“陳舟，為了表示我們的歡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聽到麥錫森的邀請，陳舟委婉的拒絕道：“麥錫森師兄，十分感謝你們的盛情。但我已經和我女朋友約好了，她正在等著我。”
聽到陳舟的話，麥錫森愣了一下，旋即問道：“你的女朋友？也在麻省理工？”
陳舟點點頭：“是的，她也是這一屆的新生，我們一起過來的。”
“呃……”麥錫森遲疑著問道，“該不會也是物理系的吧？”
科伊爾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陳舟：“是的，她是雷納·韋斯教授所帶的研究生。”
麥錫森和科伊爾同時愣了一下。
雷納·韋斯教授？
那位準諾獎得主所帶的研究生？
好像確實聽到說，今年的韋斯教授新收了一位研究生。
沒想到居然也是華國的學生。
麥錫森略帶遺憾的說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和女朋友的約會了。”
陳舟笑著道：“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一起約飯。哦，約飯是我們華國的流行語。”
麥錫森笑著點點頭。
等陳舟離開，麥錫森轉頭問科伊爾：“他為什么可以帶著女朋友來麻省理工？”
“我哪知道？”科伊爾翻了個與他的形象很不符的白眼。
頓了頓，他笑著問麥錫森：“你追求的安娜有結果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麥錫森頓時一陣頭大。
他苦笑著說道：“安娜覺得我們研究物理的人，都太無趣了，并且他認為我會變成發量稀少的男人，她得為后代考慮……”
下意識看了看麥錫森的腦袋，科伊爾羨慕道：“你的發量至少比我要好的多，我這樣子，連鼓起勇氣的機會，都沒有……”
麥錫森看了科伊爾一眼，調侃道：“別氣餒，我們還有星空……”
科伊爾：“可是星空無法解決我的需求……”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同時又都十分的羨慕陳舟。
一來就俘獲了弗里德曼教授的心，還有一個一起上學的女朋友。
簡直，人生美好的象征！
麥錫森把資料發給陳舟后，隨手點開了科伊爾發來的論文。
看到署名的時候，他就愣了一下。
當看到陳舟后面的名字時，他轉頭問道：“科伊爾，韋斯教授所帶的研究生叫什么名字？”
科伊爾疑惑道：“你問的是哪一個？”
麥錫森：“陳舟的女朋友。”
科伊爾回想了一下：“好像叫楊依依吧？”
麥錫森頓時驚呼道：“臥槽！難怪了……”
被麥錫森這突然的驚呼嚇了一跳，科伊爾迅速起身，走到麥錫森身后：“你看到了什么？”
麥錫森指了指論文上面的名字。
科伊爾看清后，同樣一聲驚呼：“臥槽！”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俱是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無盡的羨慕。
研究物理的人，不一定沒有女朋友。
如果沒有，可能就是你沒有碰到那個，陪你一起研究物理的……
離開辦公室的陳舟，看了眼手表，已經快12點半了。
他居然在弗里德曼的辦公室里待了近兩個半小時。
這是陳舟所沒有想到的。
但是，想到那個“‘膠球’在哪里的”的實驗。
陳舟又覺得不虛此行。
時間的缺失，只能通過后面的管理來彌補了。
摸出手機，陳舟找到未接電話，給楊依依回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兩人約定了見面的地點。
見到楊依依后，陳舟詢問道：“韋斯教授怎么樣？”
楊依依聳了聳肩，示意陳舟看看自己沉甸甸的背包。
陳舟會意，同樣聳了聳肩，又把背包里塞不下的資料，在楊依依面前展示了一番。
楊依依笑道：“這樣一對比，我頓時覺得我的導師，太友好了。”
陳舟苦笑著道：“我如果跟你說，這些東西得一周時間看完，你是不是更開心了？”
楊依依愣了一下，下意識又看了看陳舟那鼓起來的沉重背包，以及手里那厚厚的一沓紙張。
“不是吧？一周時間？”
陳舟點頭：“是的，一周時間……”
楊依依略一沉吟，笑著調侃道：“問題不大，我相信你可以的！就當是負重訓練了嘛！”
說著，還不忘給陳舟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陳舟頓時露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這負重訓練的訓練量。不可謂不大啊！
楊依依見此，又來“安慰”起了陳舟。
“沒事，你要是待在宿舍，足不出戶的話，我給你帶外賣！”
陳舟：“那我先謝謝小楊老師了……”
兩人邊走邊聊。
很快來到了學校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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