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玄醒過來之后,他就嘗試著消化腦袋中忽然多出的那些記憶,以及……他剛才所見到的場景。
多出的記憶,似乎是當他沉睡的時候,另一個人格的記憶。
但他所得到的,也僅僅是這個人格五感所接收的信息,無法得知這個人格的心理活動。
不過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這些記憶自他的另一個人格在莫蘭的床上蘇醒為起始,一直到他們被暴動的蜈蚣圍困。
迷霧城堡中他從失控的切米爾冥想陣救下莫蘭,手臂被暗元素侵蝕,忍受著蝕骨般疼痛。
就算是在屠龍血脈的加持下,也只是在他們抵達國都艾爾馬荷之前,堪堪恢復。
在安斯利的家中,他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不對,沖了過去,奮不顧身地救下莫蘭。
阿玄能夠感受到他當時被長槍刺穿腹部的劇痛,也看到了莫蘭刺穿自己的手掌只為從藥效中清醒,不做累贅。
而之后……
莫蘭的縱身一躍。
西萊背著染血的莫蘭四處奔波,甚至為了救她而求人下跪。
再到如今的,蜈蚣暴動……
莫蘭克服了對蜈蚣的恐懼。
而西萊也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有保護她的力量。
“他做的事情比我多得多……跟他相比,我還差的很遠……但是那家伙,明明那么關心莫蘭,為什么對她的態度還是如此的生疏?”阿玄不由得喃喃出聲,語氣中有著不甘,也有著疑惑。
阿玄忽而想到了在意識海中,那個銀發金瞳的男子,對方身穿西方教會的白底金紋圣袍,他的面容和這張臉有著極高的相似度,卻更顯幾分柔美。
“那個人就是我的另一個人格嗎?可為什么……”
長的不一樣呢?
忽然間,阿玄感覺到地面震動,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卻看見窗外有一只巨大的紫色蜈蚣和一只同樣龐大體型的藍色長蛇,扭打在了一起。
真的是扭打在了一起。
完全是個死扣。
而剛剛震動就應該是它們試圖解開彼此而造成的。
而此時,阿玄也注意到了屋內的一片狼藉,倒地的椅子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花,它們本應該很快就消融化水,但由于那條九寒毒蛇帶來的寒冷,讓它們僥幸保持著原本的模樣。
提到暴風雪,阿玄很容易就想起二白。
再看那邊玻璃窗戶被撞破的痕跡,剛好夠二白飛走的大小。
順著破洞往屋內灌進陣陣冷風,讓剛剛還溫暖的室內,宛若初冬。
不過阿玄卻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因為他試圖縷清這里發生了什么的時候,想到了剛剛醒來時看到的畫面。
“……所以,莫蘭剛才的舉動是為了保護我不受暴風雪的侵襲嗎?到底發生了什么?”
阿玄準備起身,可肌肉撕裂的劇痛瞬間便蔓延全身,他的腳尖剛沾地板上,整個人就滑了下去,正跪在地板上。
“呃……也不用這樣道歉吧?還有……剛才是我的問題。對不起,我不該打你,只是……下意識就做出了那樣的動作。”
莫蘭一進房間,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阿玄抬頭,發現莫蘭已經換上了一身紫色的軟甲,軟甲貼合身材,將少女曼妙的身軀表露無疑,超短的裙甲襯出一雙碧玉般的筆直雙腿。
他不由得移開了視線。
為什么他覺得這身跟剛才的場面勁爆程度差不了多少呢?
(西萊咆哮:你這個家伙為什么要移開視線啊!)
可是緊跟著,阿玄卻感覺他被人托了起來。
“你是笨蛋嗎?你不知道你自己因為強行使用那些招式,而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多大傷害嗎?”
莫蘭一邊說著,一邊將阿玄輕松地抬了起來,安置在了床上。
“就算有屠龍血脈的恢復力,也不能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床上休息吧。”
阿玄盡管知道莫蘭的力量比自己差不了多少,但是當他輕松被莫蘭抱起,放在床上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種違和感。
莫蘭瞧了瞧著周圍的一片狼藉,嘆口氣,“一會兒等它們解開之后,我再讓魅影幫忙修復這一切吧。”
“它們……”阿玄疑惑地指著窗外。
“嗯,霸主九寒毒蛇不知道抽什么風,跑過來打架了。你知道的,蛇和蜈蚣的打架都是……纏。所以……就是你看到那樣。”莫蘭略有尷尬地說道。
“那天之后怎么了?”阿玄問道。
“被魅影救了。不過魅影現在還在查,她也不知道背后黑手到底是誰,只知道那些蜈蚣應該是被人控制了。它們頭頂有那個金色的六芒星,你應該還記得吧?那個就是被人控制的證明……一段時間之前,襲擊我的九寒毒蛇也是同樣。”
莫蘭一邊回答,一邊將因為融雪而略顯潮濕的被褥換掉,從衣櫥中拿了一床新的,細心地替他蓋好。
然后又拉上了窗簾,將有著破洞的窗戶擋了起來,屋內的光線一下暗了下來,宛若黃昏,而冷風鼓動著窗簾,獵獵作響。
“它們看起來還要維持一段時間,魅影不能及時來修復這個窗戶了……你要換到我的房間嗎?那里會更暖和一點。”
這過分的體貼,令阿玄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道了句,不用了,然后扯開話題。
“剛才這里發生了什么?戰斗嗎?”
莫蘭忽而沉默,將一旁的椅子拽了過來,坐在他的床邊。
“是二白。它也被控制了。”
莫蘭將她的發現和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二白一開始出現的時候還是很正常,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天知道會發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想想看,一個絕對不會令人懷疑的刺客。如果讓它在這里呆到晚上,恐怕我們都要在睡夢中死去。”莫蘭不由得抱緊了雙臂,有些后怕。
“這么看來,那幕后指使,是真的沖著咱們來的。或者說……是你。”
“從之前的攻擊來看,我也覺得是我。但是為什么?在魅影森林,我一直過著的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生活啊。我怎么可能去得罪誰?還有……”
莫蘭頓了頓,然后靠近了阿玄幾分,眼神打量著他。
“我怎么從剛才就感覺你怪怪的?你還是西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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