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哈蹬蹬蹬跑上了城墻,來到莫蘭身邊。
少年亞龍族不屑地嘖了一聲,然后離開了。他顯然不想跟艾靈族打交道。
“是我做錯了什么嗎?”諾哈怯懦地說道,“我只是聽到打斗的聲音,有些擔心你才跑出來的。”
“哪有,諾哈這么可愛,怎么會有人舍得討厭你。”莫蘭滿足地揉了揉諾哈腦袋。
“我才不是什么可愛。”諾哈說道,這句話他倒是有了幾分底氣。
“我倒是忘記你是個男子漢了。”莫蘭說道,“呃,哦,抱歉……”
莫蘭只是開玩笑地說,但是聽起來卻像是在諷刺。
“不用抱歉。”諾哈有些失落地說道,“我的確跟薩拉蒙他們差得太遠了。”
“但你跟他們比起來還有成長的余地。而且你現在還在嘗試著成長。”
“多謝。”諾哈說道,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啊啊啊!”
忽然間,傳來了慘叫聲。
眾人很是震驚,因為聲音傳來的方向竟然是在亞龍族內部。
循聲看去,竟然發現幾只利齒盜龍竟然就這么出現在了那里,肆無忌憚地開始攻擊部落內的平民亞龍族。
剛才的慘叫聲正是一名手無寸鐵的雌性亞龍族發出。
“那群畜生到底是怎么進來的!可惡!”少年亞龍族大喊,抽出腰間的長劍,迎了上去。
這是一柄有點年頭的鐵劍,上面留有崩豁的缺口,不過就武器狀態而言,似乎保養的不錯。
莫蘭也想幫助他們,可是手頭卻只有一只箭矢。
就在這時,愛莉安娜也跑了過來,因為莫蘭這邊是其中一個城樓上下的樓梯口。
“你也來幫忙。”愛莉安娜將一柄不到兩尺的短刃塞進她的手中。
這一看就是類似的防身的匕首,刀柄還刻著艾靈族的符號,說不定這柄利刃的前主人是一個艾靈族。
“這還真不客氣。”莫蘭顛了顛手中的利刃,笑了一聲,“但是活動一下也可以。”
“那個……莫蘭?”諾哈出聲喊道。
“放心,我不會讓它們過來的,找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貓著就行。”
諾哈看著走遠的背影,有些恐慌,他四下瞧了瞧,將莫蘭剛才那的弓箭端起來,將箭筒里的最后一根箭打在弓弦上。
雖然艾靈族因為天生力氣小,所以用手弩偏多,但弓箭因為制作簡單和射程更遠,還是有一些艾靈族喜歡使用弓箭的。
諾哈也曾經受過弓箭的訓練,雖然成績很差,但總算是一個自衛的方法。
諾哈看見莫蘭和愛莉安娜,兩人都是游刃有余,各牽制了一只利齒盜龍。
一只被趕去的其他幾個亞龍族戰士攔住。
而另一個……
諾哈沒有記錯,就是剛才站在莫蘭身邊的亞龍族,因為他的個子在亞龍族戰士中很矮,所以他記住了。
他面對利齒盜龍的攻擊有些左支右絀,甚至一個不小心竟然將長劍劈進了木板中,并且卡住了。
那個亞龍族不肯放棄武器,奮力地想要從其中拔出來。
而那只利齒盜龍卻在一點點接近。
“莫蘭!救人!”諾哈下意識地喊道。
可是喊完才發現,莫蘭距離那個矮小亞龍族位置太遠了,根本趕不過去。
諾哈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手中的弓箭。
諾哈的弓箭成績是很差,但那是在覺醒血脈之前,他的力量不夠撐開長弓,才導致的成績差。
而對于準頭來說,諾哈手弩的成績一向不差。
諾哈可以一腳踹在弓上,雙手拉弦,用身體抻開弓弦。
這是適合亞龍族的弓,對于諾哈來說有些大,但也大的正好,他全身的力氣都能用上了。
撐開弓箭花費了幾秒,那利齒盜龍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就懸在了矮小亞龍族的身體一側。
“要來不及了!”諾哈大喊道,“一定要給我趕上啊!”
忽然,他的周身掀起一陣清風,全部都纏繞在箭矢之上。
咻——
箭矢帶著驚人的速度,破空而出。
聽到諾哈的喊聲,莫蘭才放棄了玩鬧的心態,一刀順著眼眶戳進利齒盜龍腦袋,解決了它。
她轉頭,卻只看見一支帶著風鳴聲的箭矢,從眼前劃過,然后那只箭扎進……并貫穿了那只利齒盜龍堅硬的頭骨,此后勢頭不減,擦著一個亞龍族的臉頰劃過,扎進了一個木頭房屋中,箭身沒入了半截。
這場戰斗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很快。
亞龍族顯然對付利齒盜龍都得出了心得,在只有一死亡的情況下,解決了戰斗。
而那個死亡,顯然是被突然竄入部落內部的利齒盜龍殺死的,一個亞龍族戰士抱著死去的雌性亞龍族尸體哭泣,場面令人心痛。
盡管諾哈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感情是一樣的,面對這樣的場景,他不感到悲傷是不可能的。
但是……
諾哈身邊的這家伙是怎么回事?
她沒有一絲傷感,反倒興奮不已?
“諾哈,快告訴我,你剛才是怎么做到的?”莫蘭連忙問道,“是將龍脈之力釋放,然后裹纏到箭上嗎?”
諾哈坐在角落的臺階上,虛弱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只感覺……好累。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一會兒再問好嗎?我需要……休息一會兒。”
莫蘭嗯嗯兩聲,然后自言自語,“是因為一下子將所有龍脈之力都釋放的緣故嗎……有意思了……”
“那個……有亞龍族死掉了。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
“你,看起來很高興……”
“我又不認識那個亞龍族。”莫蘭語氣輕松地說道,“要是世界上有人死掉了,我就要去悲傷,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諾哈沉默,她的話聽起來有道理,但細想,全是歪理。
不過莫蘭對于死亡的神經的確麻木了,在變成喪尸之前,她還是存活了一段時間,那時候身邊的人連著茬死,無論是剛認識的,還是認識已久的。
她甚至用菜刀劈了自己變成喪尸的好友,刀刃卡在了頭骨里,她不得不將尸體踹開,才保住唯一的武器。
而之后的經歷更是不用說……
這種麻木對于她來說,其實也是一種保護。
說來,若是在以前,像安斯利或者馬爾茲這種,她都不會有什么感覺的。她現在會感到憂傷,甚至是后來得知灰飛煙滅的憤怒,都應該是她在這個世界過的太安逸了。
安逸到老天的都看不下去。
所以就弄來什么屠龍血脈,將她的平靜生活破壞的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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