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別理他，你曾爺爺就這性子，不愛說話，成天就對他那板子有興趣。”沒胡子老頭看了看方藝晨手里的甲魚，“呦，個頭還真不小，丫頭，會殺甲魚嗎？”
方藝晨搖搖頭，上次把血濺一地，應該不算會殺吧。
“那來吧，爺爺教你。”老頭拎著甲魚回身就去了堂屋，“當初爺爺我也不會殺，還是你李奶奶教的呢。”
方藝晨趕緊跟著他屁股后面又往出走。
“哎呦，都燒上水了！”沒胡子老頭一看灶臺已經燃起了火，就笑了，這老太太，成天就板著一張臉，其實心比誰都軟。
李奶奶不搭理他，看火著了，就把鍋蓋一蓋，轉身回了右面的屋子。
“你別看你李奶奶不愿意笑，其實人可好了。”沒胡子老頭怕小孩子害怕，趕緊解釋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我覺得李奶奶，剛剛見到的曾爺爺，還有爺爺你都是好人。”方藝晨是時候拍了記馬屁。
“呵呵，小丫頭還真是油嘴滑舌。”沒胡子老頭被逗笑了，“你咋知道那個老頭姓曾的？”
“不是你剛剛說的嗎？”方藝晨被他問的一愣，心想難道自己聽錯了？
“我說了嗎？”沒胡子老頭回想了一下，不記得了，算了，“他們倆你都知道姓了，小丫頭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姓何，記得以后叫我何爺爺啊。”
“嗯，何爺爺好。”方藝晨乖巧的跟他打招呼。這下她算是把這里的三個老人都認全了，等之后接觸多了，她這才知道他們的名字，李奶奶叫李雪嵐，今年66歲，何爺爺叫何永志，今年六十四歲，曾爺爺叫曾文成，別看他滿臉胡子，其實他是三個人中最年輕的那個，他今年五十七歲。
“呵呵，好好，何爺爺好長時間沒看到過這么可愛的孩子了。”何爺爺摸了摸她的頭發，眼里露出一絲懷念，“好了，水開了，咱們開始吧。”
之后就是殺甲魚的教學了。
別看都叫魚，但是其中的學問可是比殺魚大多了。方藝晨也才知道之前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第一步先把它翻過來，它的頭就會伸出來，看到了嗎，這個時候朝著它的脖子輕輕給一刀，這是氣管，這一刀把它的氣管割斷它就死了，同時它的血還流不出來，這樣血留在身體里，湯更滋補更鮮。”
方藝晨抿嘴，她也是一刀下去，就是血都噴濺出來了。
“然后放在水里燙一燙，就像是這樣，手抓著它的尾巴整個放進去，燙個兩三分鐘就趕緊的撈出來。”
她好像忘了這步了。
“撈出來后，雙手快速的在它的頭、腳、尾巴、肚子這邊擼一下，皮就很輕松的下來了。”
啊？甲魚還需要扒皮嗎，她以為跟魚一樣，收拾好扔鍋里就行了。
何爺爺看她皺著小眉頭，還以為她覺得殺甲魚太殘忍了，于是說道：“看起來好像挺殘忍的，其實啊，你想多了，都是給人吃的，就是死法不一樣而已。你想想這和殺魚殺豬沒啥區別，殺豬的時候還得捅它一刀子呢，殺魚直接敲暈，然后剝皮拆骨的。”
方藝晨很想跟這為老爺爺說，不要在說了，原本還沒覺得的，讓他這么一說，她看菜板上的甲魚好像都沒那么香了。
“來，下一步啊，揭殼，這個可是技術活。”
何爺爺教授的很認真，邊教邊講解，不光說步驟，連它起到的作用都說的明明白白，隨后還都會附加一句，這些都是李奶奶教他的。
方藝晨學的也很認真，畢竟以后還得指望著它省錢呢。
就這么的一個教一個學，二十分鐘后，一只甲魚被剁成了小方塊，裝了一小盆。
“行了，我的工作做完了，下面還得你李奶奶出手啊。”何爺爺笑呵呵的洗了洗占了血污的手。
右邊屋里的李奶奶聽到了堂屋里的話，也不用人叫，就推門從屋里走了出來，同時手里還端著個碗。
方藝晨偷瞄了一眼，里面的東西她都認識，有紅棗、枸杞，還有一顆黨參。她莫名的松了口氣，這些東西都挺常見的，這甲魚湯她們家還能喝的起。
李奶奶走過來接手了灶臺前的工作，“我教你一個甲魚滋補湯，正適合你媽媽現在喝。”頓了一下后不經意的加了一句，“當然，你喝也是有好處的。”
方藝晨樂的又露出小米牙，“李奶奶，以后我和我媽媽一起喝，我可愛喝魚湯了，你都不知道，我之前可瘦了，后來就是因為喝魚湯，你看我現在胖的。”她說著還用兩根手指捏了捏自己臉頰上的軟肉。
李奶奶看著手指忍不住動了動，最后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鐵鍋，“別說廢話，還學不學了。”
“學，我學。”方藝晨的小奶音有些委屈。
“認真看，我就教一遍啊。”李奶奶說完，就掀開鍋蓋，里面熱水已經滾開。
“先將殺好的甲魚塊倒到開水里過一遍，這樣能去掉肉上的脂肪。”李奶奶快速的把變色的肉塊從鍋里撈出。
何爺爺早就拿著一盆涼水在那等著了，甲魚肉倒進盆子后，他就伸手幾下子把它們洗干凈撈出來備用。
洗干凈鍋后，又燒了鍋開水，李奶奶這才把洗干凈的甲魚肉又下了進去。
“最好要用砂鍋燉，但是現在只有鐵鍋，湊合吧。”
方藝晨在旁邊很認真的觀看著李奶奶的每一個步驟，其實甲魚燉湯挺簡單的，只要記住其中幾個步驟就好，要是讓她說，她反倒是覺得殺甲魚要比燉甲魚湯難。
鍋里的水再次翻開后，李奶奶就依次往里面下紅棗枸杞和黨參。
“現在條件不準許，所以我做的這是最簡化版的甲魚養生湯，如果有條件的話，在湯滾開后，倒點高濃度白酒，會讓這個的湯味道更加濃郁，而且酒精會讓藥材的藥性更好的滲透到湯水里面。”
“再有，要是在里面再放一只烏雞或者是鴿子，那滋補的效果就更好了。”李奶奶在蓋上鐵鍋蓋子的時候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