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藝晨趕緊把自己手里的小石子也扔到了地上，夸張的哈哈大笑，“你還說我，你也沒比我聰明多少，那么多兔子，你居然一只都沒打到。”
想著何爺爺怎么說也是長輩，說長輩笨什么的有些沒禮貌，那就換一種說法好了。
其實她剛剛也偷偷的撿了幾塊石頭準備試著打兔子來著，結果石頭是擲出去了，不過它們在出手后就呈拋物線直接落地，連兔子的毛都沒碰到。
不過這不耽誤她笑話別人，反正何爺爺也沒看到。
“那還不是因為剛才抱著你跑了那么遠給累到了，你看看我這只手，現在還抖著呢，你說說你得有多沉。”何永志知道這小丫頭最臭美，故意說她沉。
果然方藝晨上當了，一下子撲到何爺爺身上，扭著身子撒嬌，“我哪有那么沉，你手抖是因為拎那筐兔子拎的好不好。”
“好好好，你不沉，是兔子沉行了吧。”何永志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哄孩子玩，他確實體力有些跟不上，這種情況打兔子效率不高，還不如先休息一下。
爺倆嘻嘻哈哈的玩了好一會兒，這才起來繼續干正事。
考慮到何爺爺歲數大了，方藝晨很懂事的提出她餓了，想吃烤兔子，希望能讓他多點時間休息。
何永志呵呵笑著同意了，小丫頭很暖心啊。
之后方藝晨就見識了什么叫茹毛飲血。
何永志從筐里挑出一只死兔子，這是剛剛他連打五只的時候，瞎貓碰死耗子碰上的，打出去的石子直接擊中了兔子的頭部，兔子早就已經死透了。
他們自己吃就不講究那些了，他抽出匕首，直接就給兔子剝皮然后開膛破肚，沒有水他就直接從地上抓一把雪在它的腹腔里來回的擦。
“小丫頭看什么看，這沒水，用雪蹭蹭也一樣，湊合著吃吧。”
方藝晨艱難的點了點頭，她不是嫌棄，只是沒想到還有這方法而已。
何永志把兔子里外都用雪蹭一遍后，就用刀子把一根木棍的一頭削尖，然后一個用力，生生的將尖頭從兔子的肩頭一直插到屁股。
“你拿著，我去找點柴火過來。”何永志把串著兔子的棍子遞給了小丫頭。
方藝晨接過來后就開始翻自己的口袋，昨天知道今天要出來野餐，她就用家里現有的調料制作了調料粉，其實就是鹽面、辣椒面、還有從李奶奶那順來的八角面。
她小心翼翼的把粉末涂在兔子的表面和腹腔里，這樣一會兒上火烤后，肯定味道賊好。
不一會兒何永志就抱著一捆樹枝回來了，點火的工作還是他負責，等火著起來，方藝晨迫不及待的把兔子伸到了火堆上面。
“別離火太近，要不一會兒就糊了，你得經常轉著點。”何永志看她喜歡，也就任由她去了，不就是一只兔子嗎，孩子喜歡就好。
當然要指導的野外生存技能還是要指導的。
方藝晨舉著兔子在火堆邊轉悠了五分鐘就敗下陣來，手臂沒力氣了，不得不把烤兔子這個重任交給何爺爺了。
兩個人就這么輪換著，很快兔子就開始吱吱冒油。
方藝晨饞的直咽口水，想想她最少有三個月沒吃到肉了，魚肉不算啊，所以現在聞到肉味她就有些控制不住。
何永志看最外層的肉已經烤的差不多了，就拿著刀子把兔子表面的肉片了下來，方藝晨把自己自制的燒烤料遞了過去，然后就開始大口大口吃兔肉。
當然她是不可能吃獨食的，她分了一半的肉片出來給何爺爺留著呢。
何永志看她吃的跟個小老鼠似的就樂呵，等他把調料又在兔子表面抹上一層后，小丫頭的那一半肉都下肚了，然后她就很乖巧的湊過來，讓何爺爺繼續烤肉，她則負責喂何爺爺吃兔肉，嗯，時不常的還偷摸往自己嘴里塞一片，就當勞務費了。
把何永志逗得啊，好懸兔子都掉火堆里了。
解了饞后，何永志又從背簍的下面拿出來一個油紙包，打開看，里面是四個碗口大的發面餅。他還是用樹枝穿上，把餅子也駕到火上烤。
等餅烤的兩面焦黃的時候，用刀子橫著把餅子破開，正好兔子也烤好了，他就把兔肉片下來塞到餅里夾著。
“來，嘗嘗肉夾饃。”何永志還是把第一個成品遞給小丫頭。
方藝晨沒客氣，不過看著手里的‘肉夾饃’狐疑的問，“這是肉夾饃？”
她上輩子吃過的肉夾饃和這個可是區別很大的，別想糊弄她年紀小。
“嗯，東北肉夾饃。”何永志可能也覺得這么糊弄孩子會把她教壞，還是解釋了一句，“正宗的肉夾饃是陜西特產，比咱這東北肉夾饃講究多了，里面夾的是牛肉，還會給你抹一層芝麻醬，在撒蔥花和辣椒，味道非常不錯，等以后有機會，爺爺帶你去吃正宗的。”
方藝晨在他說的時候一個勁兒的點頭，她也是吃過肉夾饃的人，當然知道正宗肉夾饃是什么樣的。不過這一刻她嚼著東北肉夾饃并不覺得比陜西肉夾饃差，應該說各有各的風味，一樣好吃。
只是人小，就是再好吃，啃了一個餅子她就被撐的飽飽的了，剩下三個就都進了何永志的肚子。
兩個人都吃飽了，一只兔子沒吃完，主要是那個餅子很占地方，他倆誰也沒舍得把剩下的兔肉扔了，用包餅子的牛皮紙把剩下的兔子一包，塞到了背簍的最下面，回去熱熱又能美餐一頓。
吃完飯后，兩個人又開始干活，方藝晨就負責找兔子洞點柴火熏兔子，何永志集中精神打兔子，兩個人配合的馬馬虎虎，打到第十只的時候，何永志宣布收工。
方藝晨還沒玩夠，有些不想走，何永志很是無奈。
“咱就這么大的背簍，你爺爺我歲數大了，多了也背不動。就這些回去的時候也沒地方裝你了，你得自己走回去知道嗎？”
方藝晨看了看地上已經裝滿的背簍，訕訕的笑了一下，真不怪她貪心，好不容易吃到肉，她就想把這里的兔子都帶回家留著慢慢吃，根本沒考慮到運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