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慧蘭讓人準備了麻辣鍋子,得益于上次太子的恩賜,她這有了小廚房,菜品還挺豐富的。
她讓人在屋里擺了一桌,于慶按照她的口味給她調的辣味,片了薄如紙的羊肉片,還有各種綠葉菜和豆腐,夏天蔬菜也全乎。
慧蘭坐在桌子上瞇著眼開心的品嘗辣鍋子,人生另一個愛好就是品嘗美食。
將羊肉在鍋子里涮幾下在入口,她幸福的瞇起眼,這味道鮮嫩辣爽,尤其是于慶刀工很好,片的羊肉很薄,筷子入鍋抖幾下就能熟。
正吃得高興呢,就聽到丁香著急的喊了一句,“主子,太子爺來了。”
慧蘭趕緊起身,人已經進了屋,東西也來不及收拾了。
李承澤一進屋就聞到了濃烈的辣味,不由得皺起眉頭,“你吃的什么這么大味道。”
慧蘭趕緊擦擦嘴,“辣鍋子。”
“宮里不許吃味道濃烈的菜,不知道么?”
宮里為了避免影響主子,都默認不許吃味道濃烈的菜色,也害怕給主子吃出事來。
尤其是宮人,蔥姜蒜這些東西基本不碰,伺候主子忌諱一身怪味。
慧蘭低著頭兩只手絞在一起,可憐兮兮的看他一眼又快飛的低下頭去。
“我想著您今日忙不會過來了,就偷吃了一次。我很久沒吃過了,入宮以來這是第一次吃。”
李承澤看她一眼,大踏步的在飯桌前坐了下來,“下不為例。”
“謝謝爺,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慧蘭高興地蹦了起來,小跑來到李承澤身邊。
“您也嘗嘗?味道很好的。”
“你吃著藥也能吃這些東西?”
他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太醫說了一個療程結束,要停藥幾天有利于身體恢復。我可以停藥七天。”
慧蘭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一個勁的喝藥不利于藥效發揮,最后藥效會越來越小的。
李承澤拿起筷子,指著其中一道菜問,“這是什么?”
“這個是豬里脊肉,最嫩的部位,特意腌制過的,用刀背敲擊砍斷筋膜,上瓦片烤。
沾上梅子醬吃,酸甜可口,爺給個面子嘗嘗,一天就只能做一次。”
慧蘭趕緊烤制了一片肉慢慢的翻面然后刷上梅子醬,這個是甜口的,梅子醬是現成的。
“下次我自己做梅子醬,比這個醬更好吃,今兒要的匆忙,只能吃現成的。”
烤好了肉放在他面前的小碟里。
李承澤才忙完確實餓了,想著她昨晚照顧自己也辛苦了,在這里待著也舒服放松,這才過來的。
嘗了一口,不由得眼前一亮,肉質細嫩酥香可口,入口回甘微微點帶梅子的酸甜,清新的果香祛除了肉的油膩,入口味道拿捏的十分恰當、
“嗯,還行。”
李承澤傲嬌的點頭。
慧蘭撇嘴,明明是好吃的,偏不肯承認,死要面子。
一面幫他烤肉,一面往辣鍋子里下肉打算自己吃。
肉片熟了,李承澤理所當然的從她筷子上搶走塞自己嘴里了,又香又辣,滋味極好,不由得點頭。
慧蘭氣得白他一眼,趕緊下肉,不然自己吃不上了。
兩人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銅鍋里搶肉吃,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團。
李承澤身為太子限制頗多,難得有這樣放松玩鬧的時候,平日里不能這樣事宜,今兒倒是吃了不少。
吃罷飯慧蘭用靈泉水泡了一些清熱去火的茶給他。
“爺,喝點吧,辣鍋子容易上火,敗敗火。”
李承澤接過茶盞,白她一眼,“算你有良心,你今兒都在屋里做什么呢?”
“曬曬藥材,跟丫頭們打聽一下宮里的八卦,免得我哪天傻兮兮的犯了太子爺您的忌諱。”
慧蘭也沒隱瞞,如實說了。
“哼!你這茶泡的尚可,倒是有點小聰明。”
李承澤不得不承認自己樂意來清暉園歇歇腳,逗個悶子,放松一會。
“我本來就很聰明,不聰明我怎么爭寵啊。”
慧蘭把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像個撒嬌的小貓,討好他。
“小東西。”
李承澤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眼里多了些寵溺的笑意。
“爺,您能不能賞我些筆墨啊,我想練字,打發時間。”
慧蘭打算給自己找點事干,不然多無聊啊。
“你去寫幾個字讓孤瞧瞧。”
李承澤一聽倒是來了興趣,東宮嬪妾人數不多,也就一個于良娣自認才學不錯,一手字還算勉強。
慧蘭呲了一聲,“還瞧不起人呢,等著。”
大方的走到書案前,自己研磨后用筆沾了墨汁,寫了幾個字。
李承澤也好奇的走過來一瞧,寫的是她的閨名,丁慧蘭。
用了三種字體,簪花小楷,柳體,還有草書。
草書最難,但這三種字體都寫出了韻味和濃郁的意境,字體各有不同,或飄逸瀟灑,或剛勁有力;或筆意奔放,體勢連綿,活潑瀟灑。
李承澤邊看邊點頭,眼中露出激賞的神色,對這個小良媛有些另眼相看。
若是只會些小聰明,撒嬌賣乖,時日長了也會厭倦的。
但這手字就值得李承澤給與一點寵愛了,說明她不是腹內空空只會邀寵的女人。
慧蘭得意的眉飛色舞,“怎么樣,我的字還行吧,我可是苦練過得。我爹都說我的字能入眼。
我外祖母說了,一手好字很重要,讀書能漲見識懂道理,學本事就要刻苦用心不得偷奸耍滑。”
開玩笑么,會畫符的人必須有有一手好字。
李承澤抬手照她腦袋上敲了一記,“字是好字,就是人脾氣太壞。”
眼里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欣賞之色。
慧蘭噘著嘴摸著被敲疼的額頭,“哼!”
不服氣的哼哼。
“孤讓人給你賞了藥材,你要來做什么?”
“泡藥浴啊,強身健體。我病了一場傷到本元了。
以前一直練拳法,泡藥浴,后來身體好轉我就偷懶沒練了,我打算把它撿起來重新練習,需要配合藥浴最好。”
“哦,男子也能泡么,什么拳法?”
李承澤見識到她做得安息香確實很好,還特意拐道去了太醫院詢問了太醫,她做得幾種藥,得到了太醫的盛贊。
說此人煉藥水平極為高超,藥材的分量和火候拿捏得非常精準老道,起碼太醫院的煉藥水平還沒有人能勝過她。
這可是太醫院的掌院親口說的話。